二一零八年十月二十六日早,阳光明媚。
二十二世纪蜀地的成都,也被大众称为华国的秋叶原,随着政策的倾斜和相关产业的兴隆,大批的动漫产业在这里集聚,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儿也算是天堂。
在这片地域上,女仆咖啡厅并不少见,但最火的,还是“钟坊”咖啡厅,名字接地气,价格也接地气,姑娘貌美,服务业周到,咖啡质量也就那样,单来这里的客人就如二十一世纪某巴克主要谈工作一般,这里主要都是来聊天聚会体验服务的,要真有一两个对咖啡品质挑剔的,那也没办法,
如果在这种店里穿一身洛丽塔喝咖啡,大概也没什么稀奇……
个鬼喔。
不提来女仆咖啡厅拜访的女孩子本就稀少。敢于在一群肥宅为凛烈的目光中,气淡神闲的走到座位旁,也是需要勇气的,
桃杳从来不缺少勇气。
她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此刻,她正穿着一身蒸汽朋克风的古典洛丽塔裙,泰然自若地坐在窗边的圆木桌前,左手食指扣着一杯咖啡,右手敲击着桌上放置的灰色笔记本电脑,时不时饶有兴趣地四下打量着厅内身着制式女仆装、热情洋溢的姑娘们,
”啊呀~这趟真是没有来错呢。”
这样说着,桃杳将咖啡杯放下,再次百无聊赖地敲击着键盘,忽然,她的手顿了顿,只见她轻轻敲了一下鼠标,一面浏览的屏幕上的信息,一面挑了挑眉,
“这个……”
她合上电脑,脸上露出一丝诡异而又玩味的笑容,道:
“可以啊……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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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桃杳独自走入小区,在林立的钢铁森林中穿行,一面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面向前走去,推开房门,推开屋门,随意将鞋子踢到一边,拉上窗帘儿,关上灯。三下五除二将身上蒸汽朋克风的洛丽塔裙子往椅背上一丢。编好的头发也不解散,便拽了一床被子往身上一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比婴儿喝奶还更显流畅自然。
房间里显得杂乱无章,包装纸、塑料袋、易拉罐遍地都是,衣服在椅子上堆成一座小山,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房间里唯一还算得上整洁的,仅仅是一台电脑桌,硬要说的话,还有电脑桌前的老板椅。
笔记本在桌上亮起,白光加载圈迅速转动消散。从按下开机键到系统初始化完成,仅用了不到一秒,
桃杳从电脑里翻出委托方递出的消息,没有署名,只有一串IP地址之类的杂七杂八的附加信息,加上一段极短的正文:主要就是一天之内搞瘫某家研究所的安保系统,
“呵……”
这对于她而言,只能用小儿科来形容。
真正吸引他的是这个委托的报酬栏,其下没有注明没有酬金,只有一段莫名其妙的地址、一个未知联系人的电话号码。
“那么,”
在屏幕冷光的照射下,桃杳的嘴角掀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开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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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夏乌姐啊。”
“嗯?”
对于望舒表情复杂的变化,夏乌显然并未察觉,只是侧了侧头表示疑惑。
“啊…哦,你问‘手办’啊。”望舒推了推眼镜,苦笑着,面上显得有些尴尬:
“大概就是黏土小人那样的东西吧。”
“雕像?”
“啊…也不是……”
望舒这样否认着,但想了想,还是没啥好解释的,只得轻轻刮刮脸,苦涩道:
“大概就是收藏手工艺品一类的东西吧,把故事中人物的形象做成小人,让她能在现实中陪着自己,那样的东西……”
“是吗……”
“是啊,不过更像是一种寄托吧,对我来说……就像困的时候要枕头、饿的时候要食物,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姑且可以把他们当成聊天对象嘛。”
望着露出若有所思表情的夏乌,安望舒耸了耸肩,随口问道:
“今天一个人?”
“嗯。”
“雪岚呢?又是家里的事?”
“嗯。”
“等着,明天一早看我整死他,哪有让女朋友自己一个人回家的。”
望舒笑着晃拳头,一脸义愤填膺道,只是眼前的黑皮美少女却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半开玩笑地反问道:
“你整他?”
“行吧。他整我。”
两人并排走在枫林小道上,枯黄败落的树叶散落在石子路上,踩在脚下,发出让强迫症也感到舒适的沙沙声。
“幸亏遇上的是夏乌你,要是正赶上好事的人听见,再添油加醋的宣传一番,我估计就快社会性死亡了。”
“……嗯。”
夏乌应了一声,从校服长袖中伸出手指,随手接下了一片飞落的枫叶。捏在指尖细细的把玩着,半晌转过头,盯着安望舒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得他有些头皮发麻,
“你说的,我不懂。我只晓得,不必为自己喜爱的东西自卑。”
她这样说着,将手中的枫叶压向望舒的掌心,道:
“有人说……‘做人有很多条路,终究要走下去的,找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无论是穷途末路还是一马平川,都要无悔’。
“……真像是夏乌姐会说的话呢。”
望舒脸上带着些苦涩,像是自嘲,又或者别的什么般回答道。
夏乌也不在意,只是点点头:
“大概吧。”
随后,她停下了脚步,同行的望舒愣了愣,问道:
“怎么了……?”
“没事,想自己散散步,小安先走吧。”
听她怎么说,安望舒只得答应了一声,独自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却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回身望去……
刚刚的地方,已没有了夏乌的身影,
空气,略微有些湿热。
是错觉吧。
望舒挑了挑眉,向小路两旁繁茂的枫树林和草丛望去,
从这边走了……吗?
算了。
他晃了晃脑袋,继续向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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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这是啥情况?
安小哥怀着“看到姆猪上了树”般的复杂心情。进屋洗了手,顺带拿冰水泼了把脸,再次回到客厅的沙发前。
寄宿别人家是种什么感受?
至少换作他的话,定是十分拘谨的。
更别提是住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异性家里了。
望着眼前同小猫般缩在客厅柔软沙发间酣睡的少女。他不禁有些默然,
唐素彬……吗?
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
他不知道,因为在他心中,敢像面前少女一般,在陌生男性家中毫无防备的女孩,大体上分为三种:不爱惜自己的、天真无知的,又或者是……对被寄宿者抱有绝对信任的,
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本能地否定了第一种可能性,源于一股不知名的亲切感,
对他来说,虽然只同居了不到两天。但,对他悉心照料的唐素彬在他心中,比起一位蹭吃蹭喝的房客,更像是他亲生的姐姐一般,这份他从未体验过的关怀和亲情,让他有种极不真实的感受,
他亦明白。唐素彬绝非天真无知之人,
那么,是第三种吗?
信任……
他吗?
“我不值得你信任啊……”
他小声嘀咕着,眼睛望向少女,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面前酣睡于沙发上的人诉说一般,
“啊……”
有点饿了。
之前晚饭时间去帮老师搬东西了,导致到现在在胃里还是颗粒未进,
本想到厨房冰柜里翻点肉干什么的出来吃,却听到了轻微的机械运作的声音,
是气压锅。
“在煮什么东西吗……?”
望舒凑上去,发现锅顶自带的显示屏上还有不到五分钟的倒计时,
气压锅的排压系统很完备,以致于没有一丝香气又或者别的什么溢出来,
心中莫名地有些温暖,
从记事起,夜宵这个词汇便极少出现在安望舒的生活里,唯一的一次,是母亲半夜从公司回家取东西时,随手从冰柜里取了几个速冻元宵煮给他……
在沙发上睡着,原来是在等这个吗?
“亏欠的过多了啊。”
望舒一面咬着刚从冰柜里取出来的风干肉条,一面走到沙发上,艰难地将最后一口咸兮兮的肉咽进去后,蹲下身,双手将少女抱起,空气中飘起一阵处子的幽香,
实话说,他只是中规中矩地将少女以公主抱的形式揽起,但饶是如此,也足够刺激了,对于一个闺中处男来说,
望着素彬的睡脸,他不禁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她要是我的女朋友该多好啊。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等她回忆起什么的时候,肯定会收好行李丢下他,一个人离开吧。
说不定,她家里人会寄一封感谢信回来,再不济,送些钱回来,给他改善改善伙食……
然后呢?
他又是一个人了。
想到这儿,原有些悸动的心如同泼了一盆冷水上去般平静了下来,他将唐素彬轻轻放在床上,替她拉上被子的同时,心中却升起一股极为不爽的感觉,
凭什么,我就没资格和你在一起?
凭什么,我就不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凭什么,我就没资格,喜欢你?
少女依旧在酣睡,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升起一个罪恶的想法:
花我的、用我的……只是亲一下的话,也不过分吧……?
这样的想法一经诞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俯下身,顶着他那张红的像烙铁般的书生脸,对着少女剔透润泽的唇瓣吻了下去,
很软。是冰凉的,
像是轻触冷藏过的牛奶布丁的感觉,清凉又软糯,
很甜,
很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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