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嗯？”
虽然我根本没有心情去理她，但出于礼貌还是搭理了一下下。
“你喜欢我么。”
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一如往常般可爱红润的小嘴闭闭合合。
她又在说这样的话了。
不知道她最近脑子哪根筋抽了，突然有事没事就像这样调戏我。
“我怎么知道。”
不想回答，但出于亲情怜悯还有客气啥的勉强敷衍一下下。
“不能不知道。”
虽然想尽量敷衍，不过晓晓移动的越来越频繁，搞得我时不时打错字。
“哦。”
她总喜欢做些引人误会的糟糕动作，我是不讨厌，可这世界不是以我为圆心转动的，很多事啊，我再怎么喜欢，再怎么乐意，它都永远是禁止事项，不对就是不对。
“这题不会。”
晓晓突然直起腰来，手肘弯曲顺势把我的头勾下。
我的头强行被她掰到她的左耳旁，垂下的发丝贴着我的脸。
闻起来香香的，打在脸上痒痒的，真好。
看来是在写英语作业，真辛苦啊，九年义务教育啥的。
“你问我我问谁。”
可这不关我事。
“切。”
看来调戏我无果，她也只好埋下头继续写着作业，整个房间安静的很，除了我们的呼吸声就只有中性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发出的沙沙声。
这种环境让人有点烦躁，有点郁闷，我想改变它，但细细思考下来又不想。
不对不对，这都不是原因。
我只是变懒了
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我腿麻了。
“起来懒狗，你长大要是不给我坐大腿你看我撒不撒你就完事了。”
我做出移开晓晓柔软的身体的动作，摆出嚣张又欠揍的表情挑衅道。
“要是你想，现在也不是不行啦。”
晓晓拍了两下自己纤细的大腿，有些害羞的说道，手还不停扯着衣角。
“啊这，这时候你才想起来害羞我是佛的。”
我平躺在沙发上，希望那种麻麻痒痒的感觉赶快消失。
“不要天天躺尸，是大人就要多运动！”
晓晓拍着我的肚子，煞有介事的说道。
“爬爬爬，首先，爷很勤快，其次，爷不是大人，你一边玩去。”
我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也有资格教训我。
“那就不能和我出去看看？”
晓晓击打我身体的力度骤然变大，装出一副委屈屈的语气妄图撼动我。
好我被撼动了。
“可是可以，不过去哪逛啊。”
人家都这么求我了，初来乍到，熟悉熟悉这破地方也行。
“你带我去就好。”
“只要不去超市什么都好说。”
既出钱还要出力，我又不是脑子有坑。
“那不去就不去吧。”
她偏过头去，低声嘟囔。
“我去换个衣服。”
换好衣服，顺便把闹钟也调一下，差不多完事。
“好了嗷。”
我走出房间，装模做样的摆出几个自己都不明意义的姿势。
“有点人样了。”
“滚滚滚。”
我一拳把她锤出家门。
所谓门之外的世界，指得就是遍撒阳光的走廊。
“那个啊，晓晓，我觉得走的差不多了。”
刚穿好鞋伸出一只脚的我打起了退堂鼓。
晓晓也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瞪着我。
活着就是那么麻烦，不活又更麻烦。
连这都是我偷懒的理由。
晓晓抬起头，刺眼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我们身上。
多久没有像这样兄妹两人出门了？
上高中后就一直住在这，一个人住，给人感觉变成大人了一般。
能够更加自由地生活了，虽然是这样，但打个比方的话，也就是行走在沙漠中时，能自由地使用随身携带的那10升水，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自由而已。短时间内的确很自由。随心所欲。但是这些水迟早会枯竭也是显而易见。在枯竭之前，必须得找到新的水。
就这样不停地轮回着。
小时候的我，那时的我到底是在相信着些什么东西。
我看着抬头望着我的那双眼睛，发着呆思考着。
袜子破了个洞，大脚拇指露出来感觉违和至极。
“你想去哪呗，总得有个目标是吧。”
“跟着你就行了。”
跟着我，爷去remake你是不是也一起啊我操。
最讨厌说这种话的人。
我虽然在这住了那么久了，现在也就记得住几个地标性景点。
要不然还是去恰点金拱门啥的快餐。
“吃肯德基去不。”
我想吃垃圾食品，我想吃甜食，就这么简单。
晓晓回我面无表情的白脸。
“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的，我操，没眼光的low批，人上人那不都是恰快餐的。
“要不然去公园逛逛，我记得这公园上个月才建成来着。”
我只好提出百分之一千违心的提案。
“有点人样了。”
晓晓得寸进尺起来。
“你要在说这句话我能把你关外面关一晚上。”
但我也不虚她。
“要你实在不想就算了。”
晓晓理着头发，轻轻说道。
“不用，你想去那就去。”
她在我身后跟着，像以前一样。
“我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和你说话还能保持平静不生气。”
“因为你他妈打不过我。”
“切。”
我敷衍着晓晓，像以前一样。
如果一切能像以前一样，我们之间还会有那么多隔阂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