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我连串又莫名其妙的话给镇住了,宫青只是站着。
我也不相信。
如果不相信就可以解决这样微妙的问题就好了。
“虽然已经猜想过。”
“猜想过什么?”
“张解你是吸血鬼的可能性。”
“怎么推断出这样的结论的?”
“一般来说,普通人的身体对我是很有吸引力的。”
“怎么个说法?”
“如果和正常人待久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吃人的欲望。”
好了,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事实出现了,就连最后一丝的希望也湮灭了。
照这么说,我会怎么样,已经很清楚了。
这根本不是自我意愿能够支配的,是本能,刻在DNA里一样的本能。
这么一想就更绝望了。
只要稍微的与吸血鬼这个关键词连上一点关系,我的脑海就会浮出满地的尸体,满溅墙面的暗红的血液。
还有屈身在其中啃食人肉的我。
满身的鲜血。
画面感太足了,甚至于思考都成为困难的事。无论如何都不敢去想象,想象这样的我究竟会给周围的人们带来多大的恐慌。
“吸血鬼不是一种生物,它更像是一种概念。”
“因为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吸血鬼是存在的,所以吸血鬼存在了,理所应当的存在。”
“既然有突然变成吸血鬼的家伙,肯定就会有天生的吸血鬼。”
宫青说着边脱下来厚重的连帽衫,里面还有一件文化衫。
吸血鬼果然是冷血动物啊。
宫青突然用左手指向自己,像是要为我展示什么一样。
抬起的左手微微右倾,右手也接着抬起,接近,然后是。
一整个被扯下来的手臂。
整个,我看的清清楚楚。
宫青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单纯的是冰冷,像是在实行某个自己根本不想执行的指令。
没有喷洒而出的血液,手臂被扔在一边。
从我这里看,全部都被眼睛给接受到了,想看的不想看的。
手臂的结构了解的一清二楚,完完全全的观察之后对我的人体绘画功力估计也会有帮助。
宫青弯下腰,自然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本能的接受了一个女孩的手臂被撕扯下来这个设定。
宫青捡起地上的手臂,接着张开了嘴,我从来没见过谁能将嘴张的那么大。
然后她一点一点的将手臂吃了下去,就像本来就应该发生一样,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宫青进食完毕的同时,原来呼悠晃荡着的袖子里也一点一点的充实起来。
就像是凭空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完全违反了能量守恒定律吧。
恰什么补什么,也算是活久见了。
“看懂了了吧。”
“先天的吸血鬼也分两种的,我属于后者,十六岁的时候发生的事了,潜伏在我身体里,属于吸血鬼的那一部分爆发了。”
“我就变成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至少在我所了解的一切我觉得可信的资料里,先天的吸血鬼除开我这类以外,还有一出生就已经是吸血鬼,早在胎内吸血鬼的那部分就占据了上风,接触到空气那一刻,就是彻彻底底的吸血鬼了。”
“我说过的吧。”
“吸血鬼是一种概念,毕竟是源自人类自己幻想具象化的产物。吸血鬼差不多就是人类的亚种,变异,因为这个概念才会存在的东西。但是它高于人类。”
宫青自说自话的穿起连帽衫,像是在向幼儿传授什么生活常识一样自然的说出她脑中对吸血鬼的理解。
“吸血鬼,为什么叫吸血鬼?因为人类臆想中的它就是茹毛饮血的野蛮生物,不同的是,它和人类有又许许多多的相同点,同时它生存所必须的食物,就是人类。”
“因为这个概念,吸血鬼必须要吃人才能活下去。”
“这对天生的吸血鬼来说简单,对我这样人类部分主导的吸血鬼来说,肯定是不好接受的。”
“所以我们会比起前者要弱上很多,但是只要保持吸血鬼部分的稳定就可以暴露在阳光下,进食的规则也不单单只是人类,单靠其它动物现杀的肉体和血液也可以生存下来,但也就是生存了,要是想让人类部分继续发育,就必须走上吃人的路,这就是为什么我看起来这么…幼齿。再生能力也比较差,必须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才能恢复。”
宫青的手臂已经完完全全的再生出来,就像刚开始就没发生过美少女生吞自己手臂那样的事一样。
“但我的身体本来就有一部分是吸血鬼这个概念支配的,食人是本能的冲动,如果我和正常人待太久也会被吸血鬼概念给主导。简单说就是想吃人。”
“张解你肯定是第三种。”
“第三种?”
“我唯独对你不会有食欲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后天的吸血鬼,通过某种渠道成为吸血鬼。这样的吸血鬼比起前两种都要强太多。你自己也体会到了吧,几乎是在瞬间恢复。”
“这类吸血鬼也是最接近人类幻想里的那种吸血鬼,真正的恐惧本身,不仅只有吃人才能活下去,还得通过进食普通的食物来保持人类的身体。”
“其它方面的能力更不用说了,就是完完全全的突破了人类这个限制的概念生物。不能直接照射阳光,除此之外也没有明显弱点。”
“可以放任概念主导,同时还能保持清醒的完全的概念生物。”
“这么说,我他🐴还是什么吸血鬼顶端的存在?”
挺🐮🍺的,但我一点都不在乎这个。
我就想知道怎么做个正常人吧。
“这样理解就可以了。”
“okok,🐮⑧🐮🍺👴🏻⑧管,👴🏻就想知道怎么变回人。”
“像我这一类,完完全全是概念的产物不可能重新做人了。要说第三种,我也是最近才了解到能压制大部分吸血鬼概念基本重回人类的方法。”
“毕竟第三种需要途径来接触概念,一般这种类型全都是自愿转化的,谁还想着变回去是吧。”
宫青看似漫不经心的拨弄秀丽柔顺的发丝。
“执念这一类,知道么,就是通过自身执念和身为沟通媒介的仪式强行把自己和概念链接在一起。”
“要解开的话,就要断开执念是吧,仪式也得破坏,然后一点一点吃掉自己。”
宫青神色平静的说出让我毛骨悚然的话语,一边慢慢接近着我。
“关键是你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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