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叫虹村亿泰的替身使者说过,罪恶这种东西是会兜兜转转的回到自己身上的。
讲完好像是我自己经历过又不像是我自己经历过的故事。
心情平静的过分。
倒不如说我什么都没在想。
因为根本没有必要,已经忘记的东西就算再回想起来剩下的也只是陌生了。
什么想做的事都没有,睁开眼闭上眼,无论怎么做眼前的还是相同的风景。
我不喜欢把自己说的太过凄惨,我对凄惨这个词语没什么概念。
什么叫凄,什么叫惨,我觉得世界上所有词语都概括不了。
现在我是脱离了人类这个概念的生物。
但是却一点兴奋都没有,因为我终究是个人。
摆脱不了的终究是摆脱不了。
某个学过法学的金发吸血鬼说过一句话,我不做人了。
太坦荡了,太单纯了,说出这句话,他会说出这句话就像是注定如此。
他是抱着绝对的信念,所以才能轻松地喊出这句话。
我做不到,因为我是个普通人。
现在我也被杂七杂八的事给束缚着。
“明天就走吧。”
“去哪。”
“去你老家。”
老老实实的抱住了我的手臂,没有多余的动作,看起来的确有认真的听我无聊的傻吊回忆。
宫青是听懂了什么,看懂了什么,我都不在乎。
只是希望结束混乱的一切。
连悲伤都不存在了,单纯是在叙述着,从嘴里说出的仿佛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
已经八点多了,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的矛盾的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血鬼那部分在影响着我,身体不受控制,全身无力,就像在和我倾诉着自己有多累一样。
身体也是需要休息的,这我当然知道,但我的精神还活跃着,就别谈什么身体的疲劳了,爷就是守夜冠军。
宫青的视线几乎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但她什么都找不到的,因为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我很在意她的视线,不过也只是停留在在意这感情上。
要我把注意力停留在同一件事上实在是太难了。
“姚宇轩是媒介。”
相当的简单易懂。
很难对宫青说的话做出回应。
我大概已经搞懂了。
就像是蝉一样,潜藏在漆黑的地底多年,破土而出的那天总会到来的。
可是蝉只能存活短短十几天,潜伏许久才爆发的吸血鬼部分不同,按照宫青的话来说。
只要我想,就可以永生不死。
吸血鬼毕竟还是概念生物,它存在的基准是人的幻想和印象。
印象只是存在于脑海的东西。
只是因为他人无聊时在脑袋里随便想想的东西就被决定了一切的一切。
这种感觉太微妙了。
真的很恐怖。
因为只是止步于想想而已的油腻幻想突然成真一样的。
“要烧掉那个女孩的尸体。”
尸体,冰冷的象征死亡的东西,听到就会止不住联想。
先不管宫青的提案可行么。
重要的是我必须变回人,除了杀人,多极端的事我都可以去做。
“要是这个时候念起旧情就不好办了。”
看着我开始沉默的宫青像是看穿我的企图了一般。
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生。
“不是念旧情。”
“她是火化的。”
“那有什么,如果有办法把骨灰搞到手尸体也会跟着复原的。”
“听你说的感觉挺轻松啊。”
“肯定不会这么轻松,该做的事情我会交代给你的。”
真是靠谱的类型,和我完全不同。
能考虑得这么清楚,光是智商我就已经没资格和她比了。
如果宫青不会变成什么狗屁吸血鬼,她的生活一定会比现在美好的多的。
“我会帮你的。”
宫青加重语气,妄图凸显她的伟大一样。
“今天只要早点睡就行了。”
说出像是安慰我一般的话。
给人感觉好像什么事情都已经被计划好。
就连自己都**纵在手里。
“我还是会被太阳烧个半死?”
“不会,至少比起以前要好太多了。”
“只要戴上一顶帽子,随便能够遮住头的东西就可以了。”
“那就好。”
要是连太阳都晒不到了,做人就真的没有意义了。
可能是因为太阳已经完完全全的去到了地球的另一边,窗帘也没有像平时一样死死的拉上。
苍白的月光撒了下来,照在我的身上。
“月亮反射的是太阳光对吧。”
“嗯。”
“按理来说月光不也是阳光么。为什么我被月光照到就不会烧起来。”
“我也不知道。”
怎么说呢,概念这玩意真是聪明,张弛有度啊,该魔幻魔幻,该现实现实。
“挺讽刺的。”
相比起月亮我还是更喜欢太阳。
因为太阳要更耀眼,比起反射它光芒的月亮,要耀眼太多。
说到光,我现在才注意到,就连从出生开始就陪伴自己的影子都已经消失不见,无论走到哪都看不见了。
已经是确确实实的,没有影子,没有形式,连是否存在都难以确定的生物了。
完完全全的吸血鬼。
我的心情也是完完全全的高兴不起来。
不管怎样都不可能接受的,比起什么鸡⑧吸血鬼我更想做个正常人。
“你的老家离这很远吗?”
“很远。”
“坐飞机都得要一天才能到。”
“诶,飞机我不行的。”
“吸血鬼除了怕光还带恐高的?”
“不是,飞机飞的太高了,穿过云层会被直接烧死的。”
是吗,原来她还是怕光的咯。
“那飞机pass。”
“高铁?”
“也不行,人太多了。”
的确,没考虑到人太多这个因素,要吸血鬼和一堆现成血瓶共处一室,怎么可能。
“高铁也不行,那就只有自己开车了啊。”
“不行,我没有驾照,不可以开车的啊。”
说的是呢,我也没有。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