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那边也有个洞口。”
南宫况操控着侦察舰,一只手指着舱外的一个方向。
“嗯?”
一个壮硕如熊的中年男人一手撑住舱顶,将自己的身体向前挤过去,几乎将坐在驾驶座上的南宫况压趴下,他努力的找寻了片刻,终于看到那位于碧蓝色晶壁之上的洞穴。
“马上开过去!”
队长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退开身躯后又重重的拍了拍南宫况的肩膀,差点把这个略显瘦弱的男人拍出毛病来。
“好好好。”,南宫况立刻调整侦察舰的飞行姿态,放慢速度向着目标泊近,语气中透露出满满的无奈。
队长看到南宫况完成了自己的指令,便转身打开驾驶舱门,扶住门沿将一半的身体探到战备舱内,面对着自己这其他四个队员,兴奋的宣布:“准备行动,我们找到目标了。”
“队长,是‘又’找到才对吧?对吧?”
一个瘫坐在座位上的绿发年轻女子闻言,一脸崩溃的看向自家正在哼着小曲,突然冒到收纳架旁开始整理装备的队长,却见他已经沉浸到乡间小调的海洋之中了,只好瞄向其他几个队员,仿佛是想找一个有着同样想法的人。
“一百九十七次了!队长!这七天你同样的话已经说了一百九十七次了!你就不觉得自己亢奋过头了吗?”
绿发女子看着另外三个一脸平静,已经站起身一丝不苟的整理自己的装备的队友,深深地陷入了绝望之中。
“为什么你们能这么淡定啊,连续七天啊!每天只休息三小时啊!每天搜二三十个洞穴,穿脱装备二三十次,你们为什么这么淡定啊!”
她摆出几个挠首卖骚的智障姿势,用着大叔腔的花柳语气说道:“你们看我一直穿着法袍!多随意优雅。”
没人理她。
绿发女子对自己这三个老队员彻底失望了,一点回应都没有。
她将自己的目光投向驾驶舱,只见一脸感同身受的南宫况向她点了点头,绿发女子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感谢这位热心观众。
她取下安全插销,站起来舒活舒活身体,一边走向驾驶舱,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法师袍。
“亲人啊!”,绿发女子强行拉过南宫况的手,用力的在空中晃动着,“我们的革命友谊又加深了。”
南宫况嘴角抽了抽,不禁感慨自己一个正常人类在这个群体中生活还是太过艰辛。他撇开女子的手,暗怼了一句女神经,回头确定了一下侦察舰的体位,大声道:
“已经就位。我把门打开了!”
“走了,南希。”,开口的是塞林,侦察队的副队长,他正取过科特递来的枪械准备将其负在腰后。
“好好好。”
名为南希的绿发女子觉得有些没趣,和会一直留守在侦察机上南宫况道了个别,抬手把被突然灌入的风吹的乱飘的马尾在脑后胡乱团了一个发髻,用发绳固定起来。
顺便在武器架上取下了自己的法杖,挥舞了几下,紧跟着四人之后也从侧舱门离开了侦察机,踏入了叹息之壁上无数个新诞生洞穴中的一个。
...
...
程峰在被虚无吞噬之后,几乎是瞬间便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方才恢复了些许模糊的意识。
他恍惚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副不似人形的残缺红色骨架,在碧蓝色的海洋中缓缓下沉。
又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被母亲呵护着的温暖,这种感觉在下沉的过程中逐渐变得强烈。程峰沉浸在这种美好之中,心中那些压抑的痛苦在这种感觉的温柔轻抚下失去踪影。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峰被自己心中隐约的渴望拉向一个方向,伴随着渴望的蔓延,他终于“看”到了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正以特定的节奏伸缩着的巨大光球,“看”到了内里孕育的小小胚胎,心中的渴望驱逐着他努力靠近过去。
终于,程峰撞入了这个光球。
而一个盘旋在胚胎之上,不知道努力了多久一直妄图钻入其中的稚嫩意志被程峰散发出来的可怕气场吓的飞速逃离,向着属于它,却被它曾经嫌弃的另一处所在游动过去。
程峰再一次失去了意识,他的存在也开始缓缓融入胚胎之中,而这无数年未曾变化过体型的胚胎则在外界能量的疯狂灌输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