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只是孩子罢了。”
南希为祂柔美的身躯披上了手中的衣袍,将毫无反抗的祂拥入怀中,将祂的头轻轻的贴在自己柔软温热的胸膛之上,缓缓的抚弄祂冰冷的发丝。
她在祂的额头上温柔的吻了吻,以祂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柔而充满安全感的声音说道:“没事了,姐姐在这里呢。”
这种感觉和这个世界给他的感觉是一致的,但这次却有了可触的载体,他像极了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抓住了唯一一根能够施以慰藉的稻草。
她感觉一双柔嫩却有力的手紧紧的攥着她背后的衣襟,怀中响起了嘶声裂肺的哭号声,宣泄着压抑了不知多少年的悲伤和缺憾。
她只是不停的轻拍着祂的背脊,不厌其烦的轻声重复着:“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的。”
小队的其他人依然半跪在地上,但仰着头,面上都带着难以言明的诧异,南希在他们眼中与平时那个疯疯癫癫,随心所欲的模样完全不同了。她的存在,凡人的存在,在圣者的面前显得一点都不弱势,反而以一种平凡而伟大的爱包容呵护着祂。
这种感觉往往只有在南希救治他人时方能一见。
平凡与神圣的界限在这一刻,在他们的眼中被打破了,几乎所有人崇拜,向往,信仰的圣者在心灵上亦是与凡人无有不同的。
而这认知却没有打破圣者在他们心中无上的地位,反而令其更加高尚了。
圣者的胜利不再显得那么理所当然的宿命论而变得像是史诗英雄那样悲壮而伟大。
见到怀中的男孩情绪渐渐平静下去,南希也开始打量起祂来,祂拥有一头极长的墨发,黝黑的发色在南界的中部算是普遍,但在兰斯却并不很多。
而在安慰的过程中南希的手指难免划过祂的皮肤,她心中当时只跳出了几个当年学过的汉皇朝的词汇: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皓玉色的皮肤配上乌黑的发瀑,宛如阴阳般和谐相依的组合,彻底打破了南希对美的认知。
南希这才想起来圣者所拥有的天赐的名,不禁为自己之前沉迷于搞小动作而感到羞涩,她捧起祂那张完美无暇的小脸。
“你叫什么名字呢。可以告诉姐姐吗?”
过往在他的脑中再次划过,但基于脑中那些新的记忆的判断却明确的告诉他:这是一个新的世界。
他决定抛弃那个被赋予又久弃不用的名字。
“木九,我的名字是木九。”
他看着她碧色的双眼,上翘的嘴角,怀着对心中挚爱的铭记,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木来自于沐,九则是他在孤儿院中,人生第一个编号。
“我们的名字很像呢!”南希扶住祂的身体,低身整理起披在祂身上的法袍来。
“南希·木,很荣幸能遇见您。”
程峰,不,应该叫木九才对。他按捺住心中的疑问,不去想一切过去的事,虽然对南希下意识地依恋而信任,但警惕是必不可少地。
首要的应该先表现自然地获得必要的情报,在稳定下来之后再去追寻他心中感知到的那一分隐隐约约的可能性。
对方很明显在这之前并不认识他,又像是专程来找寻他的,木九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她眼中的定位如何,但无疑是友善的,甚至应该是尊敬才对。
他舒活了一下身体,借此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从发育情况来看身体年龄大概在十二岁到十四岁之间,不出意外是个人类模样的身体,但和地球人类在构造上是不是完全一样就难说了。
木九艰难的阻止了自己继续思考下去的冲动,对于一切疑问的探究应该推到有条件仔细研究的未来而不是在现在就开始庸人自扰才对,更何况闭门造车式的自我探究哪有直接获得这个世界的讯息来的便捷高效。
令他惊讶的是,这里也有灵力的存在,而他身体里的灵力量也是一如既往的多的可怕,但与地球不同的是,木九感觉到不断有灵力被吸收进入自己的身体,从而被自己感知到,所以周围的环境中必然也充斥着大量的灵力。
木九体内的灵力并没有像在地球时那么稳定,反而像是在他体内刮起了风暴,他估计,在灵力平静下来之前,大概只能输出极小量的灵力流,这意味着他现在几乎没有作战能力。
“好了。”
南希退后一步,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她把法袍尾部卷起,用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的绳子束在了祂的腰间,虽然很不合身,还露出了雪白的一侧肩胛,但基本上不影响行走也做到了遮羞。
南希虽然笑着,心中还是有些羞涩,即便是小孩子的那个东西,正常的女孩子看到了也是会害羞的吧,她心想着,又取出一条发绳将木九的长发随意地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