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手表的闹铃响起,我从后座上坐了起来。脱下睡袋然后穿上了防弹衣。今天是第一次使用这种东西,先找简单的下手比较好。这里的武装分子已经退到了城北,政府军北上的势头虽然困难却坚定。
在穿越了政府军的阵线之后,我进入了在北边叛军的阵线。我一边担心着脚下踩着碎石的声音会不会被发现,一边警戒着四周,因为手中的黑洞吸收光线,让原本漆黑的夜晚变成能看到淡淡的颜色和有些模糊而扭曲的轮廓。随着深入,我终于还是遇到了敌方的一个哨点。有两个人站在三层楼的楼顶,在确认离这里最近的哨点是在两百米之外后,我走上屋顶在十米的距离一发贯穿命中了两人的额头。手中的Vector只是发出轻微的喷气声和撞击声之后,两个人应声倒下。我迅速靠近确认里面没有其他藏着的人之后,我开始向下一个点前进,为了制造出入侵的痕迹,还有和丽娜造成的伤害差不多的效果,我小心的瞄准额头,为了制造幽灵袭击的情况。这种从未如此接近敌人射击的情况。让我的肾上腺激素飙升,心脏狂跳到让我害怕被人听到。我不得不减缓自己的步伐,当我来到喜达屋酒店前面的空旷地的时候,我的腿竟然已经酸疼的无法移动。在一堆瓦砾的废墟后面趴着休息,并且观察酒店的情况。经过无数次争夺,这里几经易主,这家酒店现在正被自由派的势力控制着。不过这里的叛军应该很快就会放弃这一带,然后政府军会接管。但战斗虽然不会结束,随着俄军的介入,战事出现了一边倒的倾向。之后是哈姆斯,然后是阿勒颇,直到和平降临这个国家,直到他从新繁荣起来,这个国家的苦难才会结束。
“就算有这样神奇的东西,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呢。”
我叹了口气,我并没有带炸药过来,这里的叛军也大多并不是恐怖分子,要是在这里全部杀光的话也并不是件好事,若是炸毁了这栋楼,对这个国家来说是不小的损失,我来这里的任务只是来看看那个被抓走的幽灵究竟是什么情况。在之前,我必须确认这并不是一个陷阱。
我沿着旅馆的周围绕了一圈,摸清了所有的哨点和人员的配置,并不像是在埋伏着什么而准备的,而是为了看守某人而准备的。但或许是自己也意识到抓错人了,这些看守的人竟然有一些散漫。我躲开了有一些探照灯的前门,然后从后门一枪解决门卫,然后找到了供电室,用一颗手雷破坏了整座大楼的供电系统。接着我从员工走廊向上前进,我察觉到有很多人正向着顶层楼跑去。
“果然是在顶楼。”
我开着那个黑洞,在一片漆黑的走廊里却可以从容的盾形,面对敌人的紧张感觉让我冷汗直冒,每当近距离接触到敌人的时候,还没等对方有什么动作,我反射性的举起枪对着对方的脑门就是一枪。因为敌方完全看不见我,我竟然一路侵入并没有收到任何的抵抗。在用手雷清理了集中在某个房间门口的敌人之后,我从已经被炸烂了门口观察异常肮脏的内部,然后击毙了躲在一边埋伏的人。在确认没有更多的埋伏后,我走了进去,看着被倒吊在中间的男人。他已经被打到不成人形,模糊的用阿拉伯语说着什么。仔细一看,他的双眼已经被挖掉了。双手也被砍掉,然后用尼龙绳捆绑,不让血流失。
“قتلي”
最后,我模糊的听到了一句话。随即吐出了血。我这才知道漆黑的地面并不是因为脏,而是血迹涂满了整个地面。
“抱歉。”
我看到被丢在一旁的一把已经残破不堪的冲锋枪,仔细辨别还能发现,是一把05微冲。我捡起了那把枪察看枪号,确实是我遗弃的那一把。在旁边,有一张写着俄文的文件,就算不用猜我也知道这是有关于来自俄国军方的丧尸病毒的资料,我将资料卷起来,插入了我的背包中。他们发疯了似得寻找着这个病毒,但唯一的线索就只有幽灵这号人物。当他们自以为抓住了幽灵的时候,自然会下狠手想要逼供出线索,放在一旁的盘子上,有着大量已经用完了的安非他命的药瓶。为了让这个家伙保持清醒,真可以说是什么都用上了。我冷笑一声,然后一枪了结了这个或许只是个小偷的可怜人。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音,我抓起了困在一旁钓起那个人绳子的另一端,然后纵身跃出窗户,顺手还丢出了个手榴弹在走廊上,当我破窗进了下面的一间空房之后,楼上马上传来手榴弹的轰鸣和惨叫。因为绳子被炸烂了,整个从七楼掉了下去。好在自身毫发无伤,但被手榴弹的冲击波震的耳鸣。因为刚刚的骚动,这一层楼的人都跑上去了,我推开门发现外面并没有太多人。在漆黑中击杀了因为眼前奇怪现象而吓的对着天花板乱开枪的家伙,好在他并没有瞄准我,不然我们俩可能会将对方射死。
在清理了这个楼层之后,我从后门的逃生门脱离了建筑,当我看到四周的人因为这里的骚乱向这边赶过来,却没有注意到一片漆黑的逃生通道。直到我乘着黑暗快速的脱离战场,在路上,竟然意外碰到了政府军的队伍。在躲到黑暗中观察后,他们应该不是因为发现了酒店的异样,打算乘着黑夜偷袭。那全副武装的样子,根本就是已经准备好今晚干上了的。我没有多理会,直接穿过封锁线向着我隐藏悍马的小院赶去,当我打开院门,跳上车子的时候,我心中的紧张瞬间放松了下来,甚至让我感到了一阵疲劳的晕眩。
“Funk!”
我将手中的Vector和05,还有背后的背包往后座上一丢,抓住了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因为几乎是一边倒的杀戮让我开始怀疑刚刚那些要是不是自己嗑的。但冷静下来后,发现刚刚那些事情都是真实。我靠着这个神奇的玩业,干了如此疯狂的事情而且全身而退。
“这就是幽灵的力量么?”
我一边赞叹着SCP基金会那恐怖的黑科技。若是这个基金会真有打算统治世界,估计这个世界的任何武器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小儿科吧。
我抓住了方向盘,然后发动了引擎。一脚油门冲出了大门,内心压制不住的暴力冲动。汽车飞一般的开往大马士革,深夜几乎没有行车让我在并不宽的小路上飙到了150码。在到达大马士革的公司后,肾上腺素狂飙后的疲劳感袭来,让我瘫倒在车子上竟然一下子睡着了。
带到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人送回到了家里了。
当我惊醒,发现自己坐在家中的床上的时候,我第一个检查了自己身上的那个像是手电筒一样的金属棍,接着,我发现那个东西在我战术背心的口袋里,正挂在我旁边的衣架上,从口袋里面露出那根棍子的一个角。
“你知道么,OX他把你送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Fatimah正坐在我旁边,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嚼着饼。我摸了摸我身上,确实什么伤都没有。
“你只是累着了,身上什么伤都没有。”
就连Fatimah也因为这个情况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牛哥为什么这么慌张。但更加奇怪的是,我对昨天的事情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回忆起昨天的事情。但大多是我不断开枪杀人。还有杀了那个被倒吊着的可怜人。
“我确实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我看着我口袋中的那个金属棍。我知道昨天我进行了我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战斗。当体验到了被称作幽灵的力量之后,也因此害怕那力量。
“嗯,饿了么。你都已经睡了一个上午了。”
Fatimah一边咬着饼,一边把一张饼递给我。这是政府发的免费粮食,为了不让居民出现大规模的饿死现象,政府出了面粉钱来供应整个政府控制区的居民。但直接用面粉烤来吃如同报纸一般的饼,就算有多好吃,吃多了也会难以下咽。就算因为一晚上的狂奔而又累又饿,面饼塞进嘴里也难以下咽。
“抱歉,我忘记买水果了。”
当我想吃点水果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昨天下午的时候,Fatimah在我临走之前让我买一点水果回家的。
“我去买吧。”
Fatimah起身,打算开门,但在她拧开门把的时候,我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了她的手。
“呜……”
Fatimah被手紧紧的抓住,当我意识到自己弄疼她的时候,我急忙松开了手。
“抱歉。”
Fatimah也意识到自己手腕被我捏出了一个红色的掌印。将袖子向下拉了拉。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拍有人对你下手。”
Fatimah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我身后,我换上了衣服,然后确认了我的92手枪里还有子弹,再将Vector藏在了长袍下。将92递给了Fatimah,然后打开了一条门缝,在确认周围没有人监视这里之后,才走出来,锁上了门。
“最近可能会遇到点危险。所以必须早点离开这里。”
我混入了人群,Fatimah也蒙上脸。在这里,女性蒙脸反倒成了常识一般的存在。因此两人走在街上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我们走到了街上,却已经没有以前那种逛街的悠闲。我们仿佛一条直线走进了食品店,看都没有看,直接将货架上的一排食物丢到框子里。然后在付完钱后又在旁边的水果摊直接买了一筐子橘子回到了家中。Fatimah自然是什么都没问。在走回家,我还确认了家中的门锁是否被动过。在确认一切没有被动过,我才打开门锁,观察了一下周围,再走了进去。
Fatimah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她也应该隐约猜到了和SCP基金会有关。
“抱歉,明明是自己家,却感觉是在做贼一样。”
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蠢。但我确实无法阻止自己这么做。
“你从刚刚,就一直抓着上衣口袋。”
在我的上衣口袋,并不是枪,而是那个熊丽娜给我的那根金属棍子。随即我感到一阵晕眩,昨夜的屠杀开始在我眼前晃动。恍惚之中还想起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