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要我讲,到如今为止为何会发生这种事的话。
我只会跟你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不代表时间的漫长,仅是对于我来讲,那只是发生在洪水冲破长廊左侧的高大等面窗井的一刹那,时间停留住了水流的涌动,窗外的巨人们也停下了脚步。
没有轰鸣的作响,破碎的玻璃片好似点缀夜色寂寥中的浩瀚星辰,带起一轮穿过厚重乌云的蓝月,撒下黎明的曙光。
少女低下了高昂起的头颅,压迫至胸口的力气导致尼雅有点感觉喘不过气来,沉重的打击一次次伴随着压力加深,从脑部,深入至五脏六腑。
躬下来的腰间配合着背部的拉伸,罗德弗尼氏想要去进行着不怎么紊乱且平息的呼吸,但身体所承受的压迫力却死死地压住肩膀,导致每一阵的空气流动,都能让她感觉到炙热难耐。
如火烧般的热,燃烧起尼雅的肌肤,她的呼吸逐渐陷入困难,弯下的腰与身后的背部也追溯着披散入腰间的长发沉入地板。
瘫软的双腿再也承担不起已跟山峰没有任何区别的身体,沉重的压力彻底摧毁了这位少女的感官。
尼雅.罗德弗尼在长廊左侧窗井破碎的瞬间,垮了下来。
时间,也被停留了在外边的黑色巨人闯进长廊的那一刻。
率先冲击长廊的水流,卷起它那黑色的身躯,随着时间凝固在长廊的上空,只有空气仍在流动。
地板没有进行颤动,环绕尼雅指尖旋转飘荡的宝石,也并没有经过时间的判断,依旧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靓丽的色谱打造出的光辉,像是化为了不朽般,映射在尼雅疲倦的脸庞。
洁白俏丽的脸颊充满了憔悴,如豆颗似大小的汗珠挂在面容上的每一处,失去笑颜的她,炙热的瞳孔也停住了燃烧。
身后的棕色长发松垮成一片,散落在地板上,像是无限延伸至黑暗的手心,渴望着昂贵的希望。
不知这般景象持续了多久,洪水如约而至,碎片在长廊地板的最后照耀下,闪烁起宛如星辰般的色彩。
一切都应在失意中停下,尼雅甚至自己都不清楚,那一股压力是怎么来的,来的很突然,来的也很突兀,没有任何理由,就连同胜利的光芒闪耀在她身上,那一片大胆的黑,总还是要靠近她。
无缘无故的来了,却再也没有消失。
冰冷的洪水所带起的浪涛,混杂着撼天动地的作响,轰鸣入耳,地板为之所颤动。
恍惚中,耳畔在进入洪水的洗礼之时,貌似传来了声音。
「罗德弗尼小姐,该抬起头了。」
是身体作出的反应还是精神正在顽强的抵抗。
不管是怎么样的表示,压迫力正在消逝,尼雅感觉能真正的抬起头来,耳边的轰鸣在这股信念坚定之时,休眠在时间的长河。
一个属于她的漫长故事,拉起了帷幕。
时间是在彼得雷的舞会前,工人们正在忙活,打点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而身为泽雷所咖纳的正经接班人。
彼得雷.泽雷所咖纳肯定是不敢有半点耽误,相反,内心的动荡心情也让他允许工人们放起他最爱的歌谣。
一首,关于山羊为山神的民谣。
他兴奋地拉起了由金色丝绸而制成的窗帘,尚未建好的窗井透过来了一阵凉爽的清风,随即而来的下昼阳光。
驱使整片长廊显得闪耀夺目,像是由金色铺设好的地板,一场来自神明的舞会,而彼得雷就是其中一员。
借助着阳光与歌曲,他快要忘记了所有,只记起她的脸庞。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着些什么吗。」 声音在歌声的伴随下,传入了耳畔。
「我怎么会知道啊。」 我随口回应着。
双眼仍在注视着这番景象,清风依旧,光芒万丈。
「是啊,我自己也快忘了,那阵子的心情,只能用现在的记忆回答。」
「哦?那么是什么呢。」
我作出了疑惑的态度,但其实双眸从未离开过长廊的视线,或许,也不算是疑惑,仅是在对话上发出了一点能够继续的话题。
「激动吧,也许是吧...哈哈,太久的时光了。」
这一声笑后,随即而来的是无比沉重的叹息,就好似那曾经压倒我的压迫力,重归入心弦。
我刚想转过身去,第一次用身体反应过来,第一次想要去跟随着声音,抛至目光。
可时间没有停留,他让我回到了现在。
故事其实并不太长,很多细节我也已经忘怀,只是那种属于漫长一词的感觉,扣入我的心扉,摆脱不下的坚毅,让尼雅.罗德弗尼,重新抬起了头来。
声音就宛若这时才传进耳畔,说道。
「罗德弗尼小姐,该抬起头了。」
黑色的洪水拖带起他那雄伟的英姿,铺盖该地的浪涛掺杂着如雷贯耳的响声,长廊的地板也随着颤抖。
故事里的细节,是一种感觉,他会让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就例如现在。
一条应该只有我能看见的光从环绕指尖漂浮的宝石中呼出。
少女站起了脚跟,无惧于面前的声声巨响与如山般高傲的浪涛。
脚步正在跟随着,前面的光,指引向我的地方,一直都很清楚。
是那故事告诉我的,是那一段很漫长的故事告诉我的,如果你要我现在去讲诉的话。
那真的会是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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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雅轻轻抚摸起洞窟的石壁,寒冷入骨的手感,并没有让其退缩。
少女用着像是在发起红光的双瞳望向了众人,在此之前她都没怎么有所作为。
一切都是身为自我的本人回应了她的告示,从而在潜移默化下到达了这里,故宅虚像中唯一真实确切存在的地方。
法阵的核心。
「又回到这里了呀,真是有点感动呢,那会...啊,也没什么。」 洛娜尔甩了会儿被水浸湿的修长发丝,黑色的秀发在幅度略显夸张的甩动下,留下一大滩水渍在洞窟的岩石地板上。
嘴里在开始进行惬意的谈话时,似乎闪过了什么在这位卡梅尔修恩的脑海,使得她的笑颜也开始带有凝固。
「现在,该怎么办,如果那位泽雷所咖纳氏说的观点基本都是对的话,这里可能就是所谓的虚像实地吧。」
在缓过神来后,丝玫虽是摆出了无视身后湿漉漉长发的表现,但脸上的神情依旧不够淡然,可在她的口中也得出了些疑惑。
确实,现在,要怎么办。
维蕾卡洛想到这时,灰蓝色的双眸也止不住地往洞窟外望去。
黑色的水流是不能完全侵袭这里,但在最外边的石块已经呈现被打湿的状态,就论这一点来说。
这里也并不是安全之处,不管身体饥饿口渴之类的,洪水会侵袭进来,也仅是时间问题罢。
「嗯..是啊,现在该怎么...!」
尼雅得意地哼笑了一声,脸上的嘴角勾起像是胜卷在握的笑意,伸向洞窟右侧石壁的手心停在了半空。
「就是这个问题关键,我才能得意洋洋啊!」
面对罗德弗尼氏的话语,所有人,包括洛娜尔在内,脸上皆露出了略带不解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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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铁堆后的另一端,也就是斯洛来这里前的那端,传来了铁器相撞的声响。
是两把兵刃的互相对立而产生摩擦,火光好似闪烁在男子的眼前。
已经没有时间去相信不可思议了,如果记忆里的景象是真的话,那么.... 斯洛在摩拳擦掌的准备下,呼了口气。
攀爬至上方的手心跟随的双眼的目光,望向了仍在作出声响的熔炉之心。
...这里,不,是整座地下城,都会迎来崩塌,而关键的是。
脑海的思绪在想到这里时,斯洛不禁咽了口气,凝视向熔炉之心的双瞳浮出了恐慌。
关键在于,接下来的我们,看不见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