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某地,马利季特一行人选择一座废弃工厂作为他们的安全屋。这做工厂在19世纪被一名俄国商人买下,在20世纪初经几番周转又变成了KGB的安全屋,但是在苏联战败之后这个地方就被彻底遗弃了。工厂的周围布满了无声报警器,一旦有人闯入位于卢比扬卡广场底下的基地将会立刻警告,按照当时的情况大可以派遣一支部署在最近的特别行动队去应付入侵者闯入的情况,但是在苏联战败以后,无论是特别行动队还是安全屋里的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该走的走该毁的毁,只剩下无声警报仍在运作着。
马利季特的车队撞开了工厂关闭已久的铁丝门,卡车的轰鸣声让这个死寂的工厂重新恢复生机。车队停下之后,全部乘员立刻跳下车来开始布置这个新基地,这儿从今以后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他们的新家。马利季特来到工厂二楼的一个废弃办公间里,这里曾是工厂主用来监工的办公室,工厂内的一切一览无余。他巡视了一遍四周布满灰尘的墙壁和已经积灰的办公桌和皮椅,满意地点点头,好像只需要办公桌和椅子就可以过活了。
他将揣在大衣口袋里的雪茄盒丢在已经积上一层灰尘的桌上,从里面拿出一根雪茄,长期的军旅生涯早已让他没时间照那些繁琐的步骤去点燃一根雪茄,只是简单地用雪茄剪剪掉茄帽,随便地划亮一颗火柴点燃那根雪茄,深深地吸上一口,再吐出浓浓的烟雾“呼...”这口雪茄让他终于从赶路的繁忙之中回过神来,拿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吸尘器打扫自己的新房间,不过也不知道是单纯的娱乐还是什么,他没打扫干净一块地板,他的烟灰都会重新落在那块地板上,他又得重新打扫那块地板,也不知道究竟是得等到哪年哪月才能打扫干净这儿,但他对此毫不介意,耐心地打扫着这间办公室。
亚历山大解决下属们的住宿问题后,焦急地赶往马利季特的办公室。期间他看见希维尔正和杰尼索夫商讨着等会儿该如何组装未来坦克的问题,平时对机械非常较真的杰尼索夫在这件新时代的武器蓝图面前没有任何心思去搭理路过的亚历山大,倒是站在一旁的希维尔稍微抬起头来对着亚历山大做了一个微笑,只是她并没有收到对方的回礼,亚历山大迅速别过头去加快脚步赶向自己的马利季特的办公室。
在他终于赶到自己的最终目的地时,马利季特正在忙着用吸尘器吸走地上的最后一点灰“你的新办公室怎么样,季特?”
“还凑合,比我想得好多了,伙计们呢?”
“这地儿很大,已经把他们安置好了”
“很好”马利季特满意地笑笑,关上了吸得鼓鼓的吸尘器,拿起自己的雪茄狠狠吸上一口(然后又落了一地灰)“怎么了阿利克斯?一切都还好吗?”他注意到了亚历山大脸上的那难以隐藏的忧虑
“你真的相信外面那个女人吗?”尽管亚历山大这句话没有提到和他的肢体动作没有指出是谁,马利季特也知道他一定是再说希维尔,自从她开始与他们合作以后亚历山大就一直在担心希维尔,日日夜夜都在害怕组织会被她揭发。希维尔和威廉两人心怀鬼胎这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但是现在两人暂时和他们是站在同一战线上。之前为了确保这件事马利季特就有曾拜托过自己在克里姆林宫的朋友调查过这两人的背景,这两人和盟军官方没有太多的联系,大可不必要表现得像亚历山大那样担心。
“你又开始了”马利季特随手拍拍亚历山大的肩膀,就像长辈对待晚辈那样对他语重心长地讲到(因为马利季特要比亚历山大早出生几个月,从两人熟悉之后开始马利季特就一直在这样做)“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不必担心他们,相信我这一次好吗?”他微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亚历山大感觉他不过是在空谈而已,他发自内心地不愿意和威廉他们合作,但看见马利季特那副自信的表情,所谓看着马利季特的面子暂且相信威廉他们,接受了现在的处境。不过他仍时刻准备着在那帮人背叛他们时,亲自处决掉那些他所厌恶的‘叛徒’。
此时在楼下,杰尼索夫耐心地听着希维尔讲述这件未来坦克的组装方式,他十分乐意接触这些机械,战争爆发以前他就经常制作一些农耕工具来帮助村里其他人。他简直就是一个魔法师,一切来到他这里的破铜烂铁经过他的一番施法过后,都能变废为宝。即便是在战争爆发以后,他也经常利用极少的资源制造出一些简陋的武器(但那些大多都是一次性的武器)或简陋的爆破装置。
在亚历山大离开之后,马利季特来到窗边,皱着眉头眯着眼打量着在那正在讨论该如何组装未来坦克的杰尼索夫和希维尔...他在克里姆林宫的朋友帮他找到了有关威廉的一切资料,那怕是他和某名MI6特工的关系。但那个叫做希维尔的女人的资料却很有意思,她和威廉都认识那名MI6特工,并且她还是那名特工的养母,不过资料上显示她已经在几年前去世。而现在又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要说面容的话他有曾对比过对方的五官和自己那个朋友对她面孔的描述,除了自己眼前这人要略显苍老以外,毫无二致。像这种‘幽灵’人物是不会得到盟军当局的任何帮助的,而那名和她有关系的特工现在也因为自己养父叛国的罪行而被冷落,成不了气候。
不过令马利季特担心的不是那三人,而是来自内部的敌人。他至今没有想明白当初威廉是如何找到他们的,既然威廉可以知道他们的藏身处在哪儿,那是否还有其他人也知晓此事?在威廉找上门来后他就变成了任由对方指使的工具,他没有选择,谁也说不清下一次过来敲门的是不是来围剿他们的同盟国军方。
此时在卢比扬卡的俄罗斯安全局总部,法国一个行动基地被闯入的情报传到了一名负责管理前KGB安全屋事项的情报员手里,他拿着报告书迅速起身前往局长的办公室。局长的办公室是一个又长又宽的房间,局长在得知那名情报员的到来后,立刻打开自己的雪茄盒。
情报员进到办公室后对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局长行了一个军礼再正步走上前去将那份报告交给他”瓦西里将军,这里是一份有关我们在法国一处行动基地被闯入的报告“
瓦西里把手里那根还未来得及点燃的雪茄放在一旁,接过对方递来的档案快速地翻动一遍然后把它摔在桌上。他抬起头来审视着那名情报员,又低下头来看着桌上的文件用冰冷的腔调质问他”除了你以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没有长官,这件事目前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那名情报员直视着自己的正前方,不敢主动低下头来看向自己的长官,他那颤抖的声音足以证明他对自己上级的恐惧。
瓦西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在说谎之后吐了一口气”很好...现在你可以退下了“那名情报员再敬了一个军礼转过身去,试图保持镇定但还是不小心露出了洋相,摇摇晃晃地走出办公室。瓦西里目送对方离开时,他竟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讥笑也没去在意。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将档案扔进抽屉里之后再将其锁上,打开自己的雪茄盒,重新打开自己办公室的录音设备。在完成这一切之后他若无其事地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天花板,享受着那根自己之前拿出来的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