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整个艾尔盖娅都处在初夏的燥热之中,依旧也有一些地方终年笼罩在严寒之中。
靠近极北之地,处于昆蒂娜山脉包围的凌冬城便是如此。
这不单单是一座耸立在无数灰色岩石与灰色森林之中的城市,更是镇守艾尔盖娅北方百年的不落要塞,同时也是自古以来艾尔盖娅通往极北未知之地的门户。
在终年阴沉的天幕下,是宛如长城一般将大地隔断的,雄伟的,山腰以上白雪皑皑的巨大山脉,整个昆蒂娜山脉山腰一下全部都是铁灰色的针叶林,这些古老的树木自从凌冬城还是一个小小的堡垒是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矗立在此地,冰冷注视着人间的一举一动。
这茫茫树海,就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大凶兽,吞噬胆敢闯入它的一切。
而镇压这只凶兽的,便是在树海对面的,巨大无匹的要塞都市。
深灰色的外城墙在贫瘠的大地上拔地而起,高耸入云,那斑驳的外墙上依然残留着岁月与战争留下的疤痕,却无一丝一毫崩塌翻新过的痕迹,昭示着这古老而雄伟城墙的坚不可摧。
在墙下,则是那深不见底的护城河,冰冷刺骨的浑浊河水在其中流淌,在那水下,则潜藏着无数木桩削成的尖刺陷阱。
巨大而厚实的城门,包裹着一层铁皮铁钉,那是为了防止火焰和刀剑对里面的木制大门造成损害。
而吊桥则就是普普通通的木制,其上行人稀少,大多都是冒险者,亦或是运货的商人。
城中央的巨大的,白色城堡上,一个紫发的贵妇人雍容华贵,怀里抱着一只慵懒的猫儿:“你说兰德尔死了?”妇人深邃的瞳眸里古井不波,她的眼神穿过高耸的城墙,注视着那白雪皑皑的山巅。
对于身后向她汇报消息的斥候,连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身后五体投地的斥候战战兢兢的点头,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
“真是一个不争气的种,和他父亲一个德行。”贵妇人冰冷开口,讥讽着,眼中却依旧只有那高耸的山巅。
斥候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他可是深刻的明白,眼前这个紫发贵妇,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塞尔玛·布罗姆菲尔德,凌冬城城主凯尔·冯·布罗姆菲尔德的第二任妻子,也是凌冬城冒险者公会会长,凌冬城商会副会长,凌冬城军部的将军之一,虽然她连操练场都没有去过。
是的,眼前这个冷漠的如同冰山的女人,才是这座都市真真正正的统治者。
十年前,还是一个歌女的塞尔玛被风流成性的凯尔看上,被召为城堡之中的一位贴身侍女,之后还没过一年,凯尔城主的原配在夜里暴毙,凯尔城主当时就在身旁,当时受惊过度,精神状态一年不如一年,更是把许许多多的事务交给了塞尔玛处理。
这是不可向外人道也的隐秘,就连这个贴身斥候,也只是在一些风言风语之中听到一些骇人听闻的消息。
当年凯尔城主原配之所以半夜暴毙,便是因为当日塞尔玛给了她一瓶血红色的药剂。
之后塞尔玛鱼跃龙门,一夜之间便成为了凯尔的第二任妻子,随后她的行为更加大胆放肆,以狂风破浪之势架空了凯尔城主,可以说现在的凯尔城主,除了是正统的布罗姆菲尔德家族的人之外,已经和不存在没什么区别了。
而滑稽的是,是不是因为恶毒事做多了的缘故,塞尔玛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身孕,就算是精力旺盛,已经不知道有好多野种的凯尔,也无法让她怀上孩子。
这下可好了,原配的儿子,也是凌冬城城主唯一的继承人死了,塞尔玛肚子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想到这里,塞尔玛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脸色也阴沉似水。要是一直都这样下去,会对她的计划有不可忽视的影响。
塞尔玛咬了咬下嘴唇,转身走过斥候身旁,朝着房门走去:“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斥候点头称是,化作一团血雾消失在空气之中。
塞尔玛快步走在华丽的过道之中,所过之处佣人皆是跪下问安,她目不斜视,一把推开了一扇传出阵阵**之声的大门。
扑面而来的汗臭瞬间充斥塞尔玛的鼻腔,她脸上浮现出怒容,几乎瞬间就冲到了那狼藉一片的红色大床旁,对着那颠鸾倒凤的男子就是恶狠狠的一耳光!
消瘦的男子被打了一个趔趄,瞬间就从女人身上滚落下来,捂着脸正要怒骂,却发现是自己的妻子,只好一脸悻悻的闭上嘴没有说话。
床上的女子发出一声哀鸣,塞尔玛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滚出去。”
女人如逢大赦,急忙抓起自己的衣服就朝房外跑去,塞尔玛一脸戏谑的望着那女人滑稽的背影,转过头来对着床上的男人说道:“还真是闲得慌啊凯尔,你宝贝儿子死了,所以你就准备在生一个新的吗?”
男人一脸茫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