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萨肯感受到后背湿漉漉的冷汗,死死的盯着瓦尼娅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枫叶城的大门之中。
许久之后弗洛萨肯才放松下来,神色阴沉。
在方才的一瞬间,他居然从瓦尼娅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类似于毒蛇的危险感,那些话语,冰冷滑腻得就像是毒蛇的皮肤一般在弗洛萨肯身上游走,留下不寒而栗的畏惧。
是的,与瓦尼娅相处了许久的弗洛萨肯,居然在今天,害怕了。
“但愿是我神经过敏了吧。”弗洛萨肯自言自语道,然后缓缓朝着混沌魔女的据点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非常想要见到伊丽莎白,也没有什么急事要事,只是单纯的想要见到她而已。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在练习魔法吧,又或者弗洛萨肯到了的时候伊丽莎白正在和修一起闲聊,混沌魔女你别看她长成那个恐怖的人外模样,其实她也是一个话匣子,很能聊的。
想到这里弗洛萨肯不由得摇摇头,相比较混沌魔女,伊丽莎白就明显不是太喜欢说话,她更喜欢做事,或许这是因为那悲惨的半年流亡生活改变了她吧。
弗洛萨肯走在大道上,这时他余光瞟到了一抹红色,那是高高飘扬的旗帜。
弗洛萨肯抬头一看,只见在不远处的大路上,有一个车队缓缓朝着枫叶城前进着,旗帜招展,富丽堂皇,红色的旗帜上绣着三朵相互环绕着的玫瑰花。
是布罗姆菲尔德家的旗帜。
弗洛萨肯眼睛微眯,原来兰德尔的死讯已经被凌冬城给知晓了吗?被预想之中要快呢。弗洛萨肯本以为布罗姆菲尔德家族最快也要一个月之后才会抵达枫叶城,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布罗姆菲尔德家族就已经来兴师问罪了。
这可是给伊格纳茨整了个大麻烦啊,不过处理这样的事情正是城主要做的事吧,如果凌冬城要他的命,那就要看看凌冬城有没有那个实力了。
弗洛萨肯冷笑一声,不再去关注布罗姆菲尔德家族的车队,继续朝着混沌魔女的据点前进。
而当他逐渐接近车队时,他的鼻子问道了一股在这种时候不应该出现的气息。
是酒味,夹杂着浓烈的汗臭。
当车队缓缓走近时,弗洛萨肯睁大了眼睛,看到了车厢之中那个干瘦的男人,正在和女人巫山云雨,还在大口的喝着红酒,殷红色的酒浆从嘴角流下,布满**的上身,不止如此,他还朝那些女人的嘴里不断的灌着红酒,就像填鸭一般将她们灌醉。
弗洛萨肯不可能认错,那个赤身**耸动着腰部的疯狂男人就是布罗姆菲尔德家族如今的当家,凌冬城的城主,兰德尔的亲生父亲凯尔·冯·布罗姆菲尔德。
此刻男人也注意到了弗洛萨肯,对于弗洛萨肯的吃惊他现实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哟庶民!这是赏你的!”说着从车里朝着弗洛萨肯扔出一瓶红酒,弗洛萨肯一把接住。
凯尔大笑着一把扯过身下的女人,一脸自得的朝着弗洛萨肯炫耀:“你还想要这个?那可不行,她在我这里没有问题,到你那里去就是麻烦了哈哈哈!”那狂乱的模样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是一个刚刚失去爱子的父亲。
弗洛萨肯扯开酒瓶的木塞,闻了闻,随后朝着凯尔笑道:“真是好酒,小民谢过大人了。”说罢点头致意。
凯尔哈哈大笑,摆摆手没有回答弗洛萨肯。
车队继续朝着枫叶城前进着。
弗洛萨肯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队,喃喃道:“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过头,还是疯癫过头呢?凯尔·冯·布罗姆菲尔德...凌冬城是出了什么事吗?让你不惜做到这种地步,连为儿子流泪都不允许。”
弗洛萨肯瞧了一眼手中的酒瓶,那里面的液体散发出酸甜的气息,根本没有一丝酒气:“或许我杀了他的儿子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也说不定。不过那小子自寻死路,千不该万不该,偏偏是他掏出了血色结晶。”
那瓶子里只是普通的葡萄汁而已。
弗洛萨肯拿起酒瓶,一饮而尽,酸甜的葡萄汁下肚,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苦涩,弗洛萨肯擦了擦嘴角,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凯尔的狂笑。
那狂笑之中,弗洛萨肯终于听出来了,带着恐惧,带着茫然,带着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