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看着那车队之后,那个戴着三角帽,在夏日依旧穿着风衣的青年,眼中的浑浊在一瞬间变成了清晰睿智,不过在瞬间就那狂气的混沌给掩盖了,他再次狂笑起来,朝着眼前醉醺醺的女人扑去。
“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啊!”凯尔狂笑着,肆意蹂躏着身下的女仆。
女仆娇喘连连,捧着凯尔的脸娇声问道:“老爷...您是说...刚才那个平民吗?”
凯尔没有回答,只是依旧狂笑着,女仆惊叫一声,身躯无力的倒在凯尔怀里。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可是凯尔知道,在他看到那个青年的瞬间,他居然有种看到自己的感觉。
那个看起来奇装异服的青年,和现在狂乱的自己其实是同一种人,都是那种擅长隐藏,擅长观察的聪明人。
但是不同的是,那个青年有着力量,凯尔却没有,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连剑术都是乱七八糟,那是年轻时风流成性造成的,他甚至在剑术上打不过自己儿子。
但是他给自己儿子找到了一个好剑术老师。
岂止是好,简直是棒到天边,也不枉当年他跑到剑王艾萨克·丘奇的门外下跪请求,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再有尊严的城主都会变成一个卑躬屈膝的老父亲。
兰德尔也是个争气的孩子,他的剑术天赋连艾萨克都称赞不已,只是有一点小小的自傲罢了,不过哪个天才不自傲自豪呢?
可是自己的孩子最后还是走错了路,他虽然没有抓到实在的证据,但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孩子身上,渐渐沾染上了黑暗的气息。
这导致了他的末路,可是凯尔没想到的是,这可怕的结局会来的如此之快,他本以为会在自己死后自己的孩子才会死去,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够约束的了他了,没想到最后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本应该察觉到的,兰德尔出发时,那黑暗的气息之浓烈。
就像那塞尔玛一样,但是塞尔玛身上的黑暗气息恶臭到凯尔想要呕吐,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反抗的意图,就算是眼神都不行。
要是他露出一点点破绽,就会在瞬间被塞尔玛和她背后的庞然大物瞬间捏死,到时候,不只是布洛菲尔德家,还有整个凌冬城,都会笼罩在无边无际的黑暗痛苦之中。
所以凯尔要装疯子,不,不只是装,就是要让自己变成一个疯子,只有骗过了自己,才能骗过塞尔玛。
所以当听到兰德尔的噩耗时,凯尔不禁没有哭嚎,他怒吼,他赤身**的跑出去,他依旧玩弄着女人,狂饮着酒浆,无时不刻的狂笑。
他不知道谁可以相信,那些照顾起居的老仆?那些持剑架盾的卫兵?还是说身下这个女人?不!一个人都不能相信!
他孤立无援,但是他同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像这座凌冬城要塞一样!
他手无寸铁,赤身**,但却比那些全副武装,挥舞刀剑的士兵更加强大!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永远是凌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那怕他是个疯子,被所有人鄙夷,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凌冬城,布罗姆菲尔德家族就永远不会被塞尔玛的毒手摧残!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任命的凌冬城城主,塞尔玛,一个歌女出身,还想沾染他的位子?
只是可怜自己的妻子,在睡梦之中,就被残忍的夺走了生命,但是一报还一报,塞尔玛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凯尔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凯尔不由得心中生出一股豪迈壮绝之感,宛如自己此刻正置身于背水一战的战场,他狂饮一口酒浆,放声长笑。
“来吧!来吧!真当你凯尔爷爷是泥做的不成?给我拿出真本事啊!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啊!”凯尔狂笑着,扑向那些娇笑尖叫的女仆。
车顶上,斥候无声无息的出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枫叶城,喃喃自语:“到时候了吗?”
后方的骑士看到车顶的斥候,顿时大叫:“刺客!保护——”但是他出声的一瞬间,便被飞刃削掉了头颅,鲜血如同暴雨倾盆而下。
斥候一把扯烂马车的车门,一个翻身闪了进去,马车震动,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和凯尔的怒吼,鲜血如同酒浆般,从马车之中缓缓流出。
凯尔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瞬间就被拦腰切成了两半,他发出疯狂的怒吼,举起瓶子朝着斥候砸去。
可是瘦弱的凯尔怎么可能打的着斥候,斥候眼中就像是没有凯尔一样,转瞬间就杀死了另一个女仆,女仆的头颅滚到凯尔脚边,那面部肌肉甚至还在本能的抽搐。
凯尔眼中顿时浮现出恐惧,他一把扔掉瓶子,发出像女人一样高亢的尖叫,狼狈不堪的跌坐在血泊里,捡起身边的东西就朝斥候砸去:“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啊!啊啊啊啊!”最后像个小孩子一样涕泪横流,甚至尿了出来。
斥候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主人塞尔玛大人还要留着这个和疯子无疑的男人干什么,他冷冷的蔑视了凯尔一眼,化作一团血雾消失了。
士兵们此刻才蜂拥而至,随后他们便一脸悚然的看到,自己的主人赤身**的蜷缩在女人的尸体旁,发抖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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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个聚会,下一章可能会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