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依旧还残留着夜留下的紫黑色,旭暗之后,太阳在地平线上露出一条金黄色的细线,明亮的光芒从其中迸发而出,将遥远的天际涂抹成一片鱼白。
随着黎明到来,微风轻轻吹拂着路边盛开的野花,花朵轻轻摇曳,将自己的身姿投映到一旁的小河之中,河流里,鱼儿们怡然自得的游动着。
鸟儿的鸣叫也渐渐响起,树林里顿时一片喧闹,却又透露出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
华丽的马车行驶在这条路上,健硕的马儿不知疲倦的前进着,马蹄踢打在地面,发出清脆的马蹄声。
伊丽莎白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蒙,还残留着浓厚的睡意,她蜷缩在毯子里,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皮,眺望窗外的日出。
太阳慢慢从窗户的最底下爬了上来,温暖的阳光带着催生万物的奇妙力量,使得伊丽莎白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原本有些冰冷僵硬的双脚,也渐渐的在一阵抓心挠肺的麻痹感中恢复了知觉,渐渐温暖起来。
伊丽莎白从毯子里钻了出来,只穿着单薄睡袍的她坐了起来,轻轻的褪下自己身上的睡袍,将地上那被她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换上。
瘦小的身躯暴露在太阳的照耀下,苍白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侧面肋骨分明,胸口的皮肤微微颤动着,那是因为心跳的原因,至于那女性应该有的骄傲之处,她却和男人一样,而且原本屁股上的肉现在变得更少了,她不禁摸了摸自己那寒酸的身体,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身体,到底是要怎样啊,弗洛萨肯真的会喜欢吗?
伊丽莎白环抱着这样的思绪,穿上了衣服。
她明白,虽然弗洛萨肯没有和她明说,但是她那天听到了,就在修的家里。
她知道,自己身上缠绕着诅咒,而正因为这诅咒的原因,她才会如此的衰弱,以至于不得不依靠弗洛萨肯的血才能恢复一些精神。
但是喝弗洛萨肯的血对于弗洛萨肯的身体来说可是一种伤害,伊丽莎白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想伤害弗洛萨肯。
但是同样的,她也想活下去,为了能和弗洛萨肯幸福的在一起。
“啊,你醒啦。”弗洛萨肯的声音从马车的车夫座位传来,弗洛萨肯拉开小窗,眼睛从小窗之中注视着正撅着屁股穿内裤的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先是一愣,随后脸猛地一红,面红耳赤的大叫道:“不要一直直勾勾的盯着看呐!”
弗洛萨肯翻了一个白眼:“你全身上下哪个位置我没看过?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小男孩,看看女人的身体就会把持不住什么的。”
伊丽莎白猛地拉上小窗,脸色涨红的抱怨着:“你刚才的发言可以说是对女性非常失礼哦,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说着急忙把自己的内裤穿上。
弗洛萨肯的声音从小窗后传来:“嗯?我说的可是实话哦。”
伊丽莎白有些不乐意的嘟哝着:“你...就好像在说...在说我的身体...没有、没有魅力一样。”
弗洛萨肯眉头一挑,没有听清楚伊丽莎白的嘀咕:“又在嘀咕些什么呢,穿好衣服就下车,我准备早饭。”
等到伊丽莎白下车的时候,她眼前就已经是用木棍架起来的铁罐,下面的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铁罐里的浓汤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而弗洛萨肯则站在一旁,将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面包给扔进浓汤里。
“好香!”伊丽莎白的眼睛闪闪发光,她看着铁罐里的浓汤,然后抬起头看向四周。
“我们这时到哪里了?”
弗洛萨肯用树枝翻了翻火堆:“看地图上,我们这是在前往暗鸦城的路上,我想再过个几天,我们就到暗鸦城的领地了。”
伊丽莎白思索起来:“暗鸦城...我记得,在我父亲在位的时候,暗鸦城一直是一个麻烦呢。”
弗洛萨肯一愣,有些感兴趣地问道:“怎么个麻烦法?”
伊丽莎白有些无奈的摊手说道:“那里啊,可是又许许多多的‘地下家族’啊。”
“那岂不是正好,”弗洛萨肯笑道,“现在暗月神教到处伸展自己的触手,有这些地头蛇让他们难受一下也好。”
伊丽莎白倒是有些担忧:“就害怕有些家伙会和暗月神教同流合污啊。毕竟暗鸦城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说不定有些地下家族也被暗月神教控制了也说不定。”
“躲开!”
而就在这时,伊丽莎白见弗洛萨肯手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了那漆黑的不死者大剑,她瞬间回头,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她的偏头险而又险的躲过了一只暗箭。
暗箭擦过伊丽莎白的脸颊飞过,瞬间将铁罐击打的粉碎,伊丽莎白在那瞬间才看清了那暗箭的真实模样。
那是一枚被削的无比锋利的铁片,看起来像是用剑的碎片打造的。
伊丽莎白瞬间跳到了弗洛萨肯身旁,严阵以待。
弗洛萨肯望着那在清晨依旧有些昏黑的树林:“看起来,有人也没有吃早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