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这么强大,这一路走来,是因为神明的恩赐吗?
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自己一步步从血与痛苦之中走过,更有无数同伴在我的身后帮助我。
神明?狗屁神明!
弗洛萨肯的一切,都和那个家伙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就算前方再痛苦,再绝望,那也是弗洛萨肯自己的选择,与神明,与命运无关,弗洛萨肯遭遇的所有,都是出于自己的选择!
第一剑圣的确很强,的确看上去根本无法战胜,强大到让人绝望,但是这些弗洛萨肯不在乎,因为弗洛萨肯选择了战胜第一剑圣这条路!
除了这条路之外的选择,弗洛萨肯根本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弗洛萨肯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灰暗与绝望一扫而光,弗洛萨肯的眼中燃烧起战意,却没有丝毫狂暴的力量散发出来。
那狂暴的火焰,被弗洛萨肯死死的锁在了身体之中,静谧而凶猛的燃烧着,虽说没有释放出一丝一毫的气势,但是弗洛萨肯此刻给人的感觉却越发的危险。
简直就是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前恐怖的寂静。
第一剑圣满脸凝重,握着手中的万军之剑,弗洛萨肯正在蜕变,在经历了上千次的战斗,上千次的死亡之后,弗洛萨肯一点点的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给融合贯通。
无论是弗洛萨肯的星光魔力,弗洛萨肯的战斗技巧,弗洛萨肯在星光大剑之中获得的剑术,甚至弗洛萨肯的魔法,都在此刻开始了交融。
这是量的积累所引起的质变,而质变的关键便是弗洛萨肯的那句疑问,最后在第一剑圣的引导下,变成了对自己的质问。
弗洛萨肯再次睁开眼,不,弗洛萨肯其实是一直睁开眼的,但是在这个瞬间,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弗洛萨肯的眼眸深处,似乎有这另一双眼睛睁开了。
那似乎便是弗洛萨肯灵魂的眼瞳,简直浩瀚的如同无边无际的星海!
第一剑圣脸色越发的凝重,然后做出了一个背剑的动作。
弗洛萨肯静静的看着这传出去足以惊世骇俗的一幕。
万军之剑,被第一剑圣放入了万军之火之中。
下一瞬,恐怖的威压猛地降临这个世界,弗洛萨肯眼前的世界顿时破碎,是的!弗洛萨肯眼前的世界所处的空间根本没有办法承受这样恐怖的力量!
万军的火在万军之剑上燃烧,持剑之人,就是新的万军!
新神,此刻便矗立在弗洛萨肯的面前!
不!他还不是神!弗洛萨肯眼神依旧坚定,如果是神,那必定会有神格与神性,如果是神,那么那个在天空之上的家伙此刻就早该出现!
虽然这么说,第一剑圣恐怖的力量依旧让弗洛萨肯感觉战栗,但是在战栗之中,更有高昂的战意在不断的沸腾!
一旦爆发出来,恐怕连天地都要跪伏颤抖!
第一剑圣将燃烧着万军之火的万军之剑吃力的从后背的火焰之中抽出来,好像那原本被他当做拐杖的万军之剑,此刻拥有了山岳的力量了一般。
二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谈,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考虑一件事。
那就是使出自己的全力,来战胜眼前这个劲敌!
同样在这个时候,在现实之中的孤独罗德兰,从那罗德兰中心所传出来的哀嚎越发的巨大且让人胆战心惊了。
就连伊丽莎白也脸色苍白起来,这震耳欲聋的哀嚎简直就像是大地在遭受极刑一般,瓦尼娅两股战战,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在众人的心头回荡。
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降临了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伊丽莎白的耳边似乎传来了音乐,仿佛在那罗德兰的中心,有着一只皇家乐队在盛大的演奏着一般。
伊丽莎白眼瞳猛地一缩,那长久以来几乎要被她遗忘的极寒,再一次突兀的降临到了伊丽莎白的身上。
浩大的光在罗德兰的中心亮起,雄壮的交响乐在众人的耳膜上不断的敲击,震动灵魂,最后,一声巨大的心跳,在整个世界之中响起。
伊丽莎白无力的跪在地上,眼中充斥着浓郁的绝望,连身体之中的神性都在不断的哀鸣哭嚎,告知着绝望。
祂来了。
但是这些弗洛萨肯都不知情,他现在眼前只有第一剑圣,只有如何挥出这迄今为止最强的一剑!
终于,在这一刻,第一剑圣和弗洛萨肯同时出手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魔力浪涛和爆炸,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怒吼,只有一把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大剑,和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骨剑,撞击在了一起。
那个瞬间,弗洛萨肯后来在回忆录之中写到——
当剑与剑碰撞的瞬间,我只感觉好像是天地初开一般,身体的一切感官在那一刻已经失去了作用,眼前的世界被耀眼的纯白包裹,转眼却又坠入无边的黑暗,所有事物在此刻都显得毫无意义,生死也是如此,像是一切的终结,又像是一切的开始。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剑之下,竟是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