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要说些骚话,可是话到嘴边却啥也说不出来。
新书已经在写了,只是名字还没有想好。
感谢你们一路陪伴与支持,庸医与凶兽公主不是结束,这一切反而只是开始。
3月1日,我们不见不散,手持利刃,身披战甲,梦思年少在天的尽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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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水的字数,可以不用看)
孤独的马车摇晃着在昏暗的森林之中前行着,老旧的车轱辘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的吱呀声,包裹着灰色铁皮铆钉的马车车轮碾过充斥着积雪的土地,积雪下漆黑的土地显露了出来,显得贫瘠而坚硬。
被惨白的积雪覆盖的几乎无法辨认出来的山间道路的两旁,是在南方根本无法见到的针叶林,而在针叶林间见缝插针的,则是早已枯死的,黄色的荆棘灌木,整个针叶林都显露出一股如铁一般沉重而无言的黑色。
只有驾驶着马车的,包裹在坑坑洼洼的铁质全身铠士兵抱着的长杆上,有殷红色的,破败不堪的旗帜在微风之中晃动,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沾染了污渍的旗帜中央,用早已失去光泽的金丝绣着一只长着翅膀的狮子。
而这个全身上下都包裹在暗淡钢铁之中的士兵垂着头,若不是从头盔缝隙之中随着呼吸升腾出来的白色雾气,他一动不动的模样简直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近处白色的雪挤压着那些看起来岌岌可危的干枯细弱的树枝,不时有着积雪从树枝上滑落,重重的掉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远处的天穹则显示出一股凝重的,岩石一般的石灰色,山一般的积云压在山峦的另一头,云的底端又漆黑无比——又有一场可怕的暴风雪就要来了。
刺骨的寒意冻醒了伊丽莎白,一头火红色头发的她几乎是浑身发抖着醒过来,睁开沉重倦怠的金色眼睛之后,便迎来刺眼的,惨白色的阳光,过于明亮的阳光使得伊丽莎白眼瞳刺痛,流下了泪水。
而就在这个清醒过来的瞬间,后脑勺传来了如同大脑被劈开的剧痛,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北方寒冬刺骨的空气就如同刀子一般刺入肺里,化作寒冷窜入伊丽莎白的四肢百骸,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牙齿“嘚嘚”的磕着。
对面是一个和她一样的人族大叔,脸上全是乱糟糟的胡须,铁灰色的眼瞳灰暗而没有一丝一毫的神采,瞳孔之中似乎已经没有了灵魂的存在,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看起来像是神父一般,藏在胡须之中的嘴唇可以明显的看到紫的可怕——其实他只是坐在马车之上的一具行尸走肉。
这个看起来邋遢而可怜的神父只是怔愣的看着马车的地板,一言不发。
伊丽莎白最后看向了离她最远的那个人,同样是一个人族,看起来似乎比较干净,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是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气质的不同。
这个年轻男子,是一个贵族。
那个年轻男子突然转过头注意到了醒过来的伊丽莎白,但是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别过头去,望着远处阴沉的天空,一言不发。
“到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话,马车的速度渐渐变慢了,伊丽莎白朝着前方看去,只见穿过了晦暗的林间小道之后,是一处看起来人为开辟出来的林间空地,地上的积雪早已被扫除,露出了坚硬且贫瘠的土地,只有枯黄的草根还在顽强不屈的存在着,随后被士兵和马车践踏而过。
空地中央是一个大坑,和一个简易的,一整块大石头制成的斩首台,石头上有着一个人工打磨出来的凹槽,原本是灰色的斩首台,早已被鲜血侵染的透露出诡异的暗红色。
高大壮硕的刽子手**着上半身,唯独头上套着一个宛如枷锁一般的,只露出两个眼睛的铁质面罩,刽子手肩膀上扛着巨大的斧子,斧头的利刃在寒冬之中闪烁着死亡的光芒。
伊丽莎白突然战栗起来,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她是一个死刑犯,因为她父亲失败了。
大脑之中的记忆宛如坚冰解冻一般突兀的苏醒,伊丽莎白金色的眼瞳猛地收缩,她急忙抬头,看向那面殷红色的旗帜,然后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强烈的恐怖几乎要让她反胃干呕。
那是卡尔斯家的狮子旗。
卡尔斯篡位成功了...伊丽莎白无力的了解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她的父亲,这个伟大的国度的国王,已经死了,而她,也理所当然的将作为前朝余孽而被处死。
伊丽莎白此刻才注意到自己手脚之上的镣铐,这铁质的镣铐蕴含着魔法师的魔法,使得她被这镣铐锁住之后就会变得如同普通人一般脆弱无比。
这一切简直梦幻的不真实,就像是一场可怕的梦魇一般,那在皇宫之中春日一般优雅惬意的生活,父亲母亲的音容笑貌昨天还在,而今天,却是突兀的北方寒冬,和即将到来的死亡。
那个贵族男子率先跳下马车,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就像是在逃离脏东西一般,那个宛如行尸走肉的神父也跟随在这个贵族男子身后。
“伊丽莎白·哈斯布隆·杜泽。”男人平淡的声音从伊丽莎白背后响起,伊丽莎白神经质的转过身,却差点因为脚上的镣铐而摔倒,她踉踉跄跄的站稳,虽然她站在高处,却被那个男子以居高临下的眼神蔑视着。
“下车吧,你是最后一个了,”从士兵的拥簇之中缓缓走出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人,头发上带着几丝白色的男人冷漠的瞥着伊丽莎白,“你死后,我们会创造出一个比你父亲在位时更加繁华的国度。”
伊丽莎白因为男人过于惊悚的话语而跌坐在马车之上,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她不知所措,就算内心为此做好的自认为万全的准备,如今也依旧为家人的逝去而悲恸无比,以至于发出了不成声音的悲鸣。
“啊——”
在男人的示意下,全副武装,宛如死物一般的士兵将不断嚎哭着的伊丽莎白从马车上拉扯下来。男人一脸怜悯的看着被士兵架起来的伊丽莎白,摇摇头说道:“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伊丽莎白,你还是一个公主吗?也是,你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可怜的时光可以为自己的家人而感到悲伤了。待会儿就尽情的为自己的消亡而感到恐惧吧。”
伊丽莎白怔愣住了,她突然挣扎起来,发出充斥着愤怒和仇恨的,声嘶力竭的尖叫:“——兰伯特!”
伊丽莎白金色的眼瞳死死的盯着男人,几乎目眦欲裂,嘴唇更是被咬出鲜血:“兰伯特...你现在尽管为你主子而狂欢吧,因为到了明天,人民就会开始反抗你们的暴政!篡位者终究是篡位者!永远没有好下场!”嘴唇上的鲜血缓缓流了下来,又在极度的寒冷之中渐渐暗淡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