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还是有些炽人的,吃过饭的白枫正想找个地方睡午觉,突然感受到天台一阵阵的微风吹过来,顿时觉得在这里睡午觉感觉也不错,找个阴影的地方,吹着微风,带着一点点温暖的感觉。
身体力行,想做就做,打发远翔凌子她们三人回去之后,他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躺下来。
吃过饭,天台上的学生也渐渐的散去,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还是少数。
终于,天台上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和另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坐在天台另一边,似乎在低头玩手机。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了,反正也不认识。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
暖暖的就让人想睡觉,他现在就是这样,眼睛一眯一眯的,意识也恍恍惚惚的,眼看着要睡着了。
突然咣当一声,把他惊醒了。
有人打开了天台的门。
皱了皱眉,白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搞得有点不爽,毕竟快睡着了,被这一声直接惊醒了。
不过他也没办法发作,抬起头瞥了一眼,应该是之前在另一边的那个男孩离开了天台。
走了好,自己一个人更自在。
稍稍安慰了自己一下,又躺下来半梦半醒。
渐渐地,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也越来越空。
“咣当!”
“我TM的!”白枫忍不了了。
他正要发飙,突然看到一个蹒跚的身影从天台门口走出来,慢慢径直走到天台边。
他撇了撇嘴,现如今想不开的人这么多么,一言不合就要重开。
他也不打算插手,这种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别人又有什么办法,不值得救。
不过这个背影看起来倒有几分眼熟。
摇了摇头,他并不想打扰这个一心冲向天台边缘的女孩儿,悄悄站起来,绕到了天台小房子另一面,靠着墙坐下来。
等了一会,没有预料中的事情发生,他不由得好奇之下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只见天台边缘,那个女孩儿坐在那里,肩膀一耸一耸的,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按着腹部,似乎正在哭泣,但是却拼命的压抑着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后悔了?”白枫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不过随即便不再理会。
与自己没关系。
不过刚刚那匆匆一瞥,已经让他认出来这个女孩子,正是日暮铃音。
尽管是认识的人,但是他还是有些无动于衷,毕竟两人关系也就比陌生人熟悉一点,而且正如某位大文豪先生所说的话。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而我只觉得吵闹。”
不过看到日暮铃音只是在那里哭,没有什么危险的举动,他还是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逝去还是有些心理阴影的,能不跳就不跳。
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自己想太多了,人家日暮铃音本身就没想跳,只是来天台哭一会。
他那边胡思乱想,日暮铃音那里却有了新情况。
只见她的身子越来越弯,整个人弓成了一个虾米,几乎是趴在了天台上面。
白枫本来不想再关注她,但是若有若无的却听到了一丝丝痛苦的呻吟。
这让他好奇的又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日暮铃音现在的样子。
【这好像不是在哭啊,不会是生了什么病了吧。】
日暮铃音的样子让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刚刚的判断,这幅样子怎么看也不想正在哭的女孩子。
【可能是真的生病了。】白枫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然后细细观察了一下,越看越觉得她真的不像是在哭,而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能不管了。
念头一动,然后慢慢向她走过去。
“日暮同学,你没事吧?”
剧痛中的日暮铃音,听到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抬起头,便看到白枫略微弯着腰,好奇的看着她。
看到是他,日暮铃音没由来的想要逃走,面前这个男孩难道是自己的克星吗,每一次自己最尴尬的情况,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一面,都会遇到他。
她咬了咬牙,蹦出两个字:“没事!”
刚要起身,肚子却如同刀绞一般的疼痛,还没站起来,身子一弯,不由自主的有倒下去。
白枫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日暮铃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尖叫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了他的手。
“呵……”白枫不由得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啊。
既然当事人都不需要,自己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他转过身就想要离开。
但是刚走了两步,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呜咽声,是那种痛到骨子里忍不出哭出来,却又死死压抑着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转过头:“何必呢,日暮同学,我明白你一心求死的心情,但是这个世界上面死法太多了,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吃下几片安眠药不香吗,保证环保无痛苦?”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莫菲是想要把自己活活痛死吗?不过这也算一种很高明的死法,当年西方有很多著名人物都是这么死的,他们认为,只要人在死亡时饱受痛苦,死后灵魂就会得到升华,但是以我们中国古老的思想来看…………”
白枫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说着风凉话,日暮铃音恨不得掐死他,却有心无力,只能缩在哪里颤抖着身体,自己的丑态又一次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这个男生面前,她简直羞愤欲死。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趴在那里像一只青蛙,不过作为青蛙来讲你也算是一只体态优美的青蛙了,过一会等到学生们都上来天台,一定可以好好的欣赏你现在的姿态。”
日暮铃音闻言一震,她不怕痛苦、不怕欺凌,最怕的是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白枫的话可谓是戳中了她最痛的地方。
“保……保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