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本来在心中还保有一丝警觉,现在完全被欢乐的气息所取代。
今天真像是在各种片场中来回穿梭啊,一会是家庭伦理剧,一会又是谍战暗杀剧的。
一个他在伦敦的某位家族长辈,专门拿上代表整个家族的手杖,千里迢迢跑来新加坡和另一位神秘人物会面——
不仅如此,他们居然还要派人暗杀他,简直不要太戏剧化好么。
什么情况啊这是?连穿越剧编剧也不带这样瞎掰的吧?
我月君不是什么地下组织的眼线,只是个普通的在读学生而已——真要说这小半辈子做了什么过分的缺德事,顶天不过偷偷在家里玩小黄油......
就算用上“可能是绑架有钱家族的少爷用来威胁他的家人”这种理由,在月君看来也是胡说八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政府还会允许这种亡命徒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么。
贝蒂这家伙看来是真的把什么Cosplay误会成了交易现场,话说你那套借来的衣服可能倒还挺适合参加他们活动的。
劳斯莱斯幻影?那是什么高仿动态模型吧!
手枪?是打一发塑料BB弹要上一次膛的玩具吧?
刻有族徽的夜明珠手杖?随便从街边商铺里买的标有商标的荧光棒吧!
至于那张“被手杖的光芒映照就会显现出人物的照片”倒是不明所以,但谁知道贝蒂是不是在为整个故事添油加醋。
至于对话中出现了他的名字,很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在新加坡出现以“月君”为谐音的名字并不奇怪。
“那个,你今天是不是特别想来找我玩,结果没想到鹤海也在所以......”
贝蒂的嘴开合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上去她似乎是在努力思考着,该怎样才能让面前这个“呆瓜”明白到事态的严重性之类的事情。
月君觉得此时应该单独留贝蒂来谈谈,否则有的话反而会说不清楚。
“鹤海,曼彻斯特神父,我想我要和贝蒂出去聊聊。”
他起身拉住贝蒂纤细的小手。
贝蒂被月君的动作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心里松脱出来。
“你、你干什么啦?”
月君转身走近这位吵闹的小姐,以一个极近的距离注视她的双眼,他说:
“小姐还请稍作忍耐,我们这便出去找个静谧的地方......好好聊聊。”
月君既温柔又坚定,他看向贝蒂的眼神中充满了(父亲耐心地教导犯了错的女儿般的)爱意......
若是想要让这家伙立马安静下来,只能利用她禁不住调戏的弱点来做文章了。
为了把这家伙给支开,月君不得已出此下策。
贝蒂那双金丝玉一般的瞳孔闪烁着,再次泛红的小脸好像一枚鲜嫩多汁的红富士。
最终她还是没了声息,低着脑袋任他牵着走。
虽然这种行为实在像是在耍流氓,这家伙的脸红通通的像个苹果似的。
不过月君也没有办法,毕竟贝蒂这家伙的个性十分的倔强。
若是你完全否定了一件她看来正确无误的事,那她可能就要一直纠缠着和你理论下去......
考虑到鹤海还在场,有可能接下来的时间,她俩之间又会产生什么奇妙而剧烈的化学反应也说不定。
如果发展成这样的情况,可真要令月君头疼不已了。
“月君?!”
鹤海也对他的行动投来十分讶异的目光。
“抱歉打扰了鹤海的告解,曼彻斯特神父,请您继续帮她达成未了的心愿吧。我们去去就来。”
“等等,我有话还没......”
月君趁告解亭里面的两位反应过来前,从外面啪嗒关上了门。
他环顾四周,说道:
“好像这里没有什么私密的地方了。我们还是出去找找看。”
“喂!”
“怎么了?”
“色狼,你、你还打算牵多久?”
“啊,抱歉......”
月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贝蒂的手。
“切,真是......”
贝蒂小声抱怨着,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
“哈哈,总之我们先找个安静的地方......”
“哼,闪开!”
“哇啊!疼啊!”
凭借着身材矮小的优势(?),贝蒂一声不吭地用黑色公主鞋猛踏月君的脚面。
月君抱着被踩得生疼的脚龇牙咧嘴的在一边蹦跳时,她气冲冲的径直往教堂门口走去。
“你以为是哪个蠢材让本小姐受如此委屈的?这是你需要支付的利息啊利息,给我记好了!”
说完后,她还不忘冲月君做了个鬼脸。
真是个闹腾的小鬼啊,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喂喂,等一下,别走这么快......”
月君跟着贝蒂来到教堂外面。
没有想到这家伙会走得这么快,明明在他看来是个矮个儿。
“我们去那里,”贝蒂突然停下并转身对他说道,“那里比较好说话。”
月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的尽头是一间咖啡馆。
“你不会还有什么故事要和我分享吧?”
月君苦笑道。
“来了就知道了,说那么多做什么。”
胳膊冷不丁被贝蒂挽住——不,应该说是紧紧箍住,目的可能是为了防止他逃走。
“诶诶,我还要回去鹤海那边......”
“你们下次来不就好了么?我要没事我打扰你们做什么呀!”
“这样很不好啊......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不好么?”
“不行!”
“再无理取闹我就不管你了哦?”
贝蒂认真地盯着月君的眼睛。
“月君,不管现在手头有什么事情都先请放下......我发誓接下来要说的肯定比你原先要做的重要得多。至于朝宫那边,我之后一定会当面致歉。”
“不过你到底要向我透露什么啊?”
“我不方便在其他人在场的时候透露太多......不过刚刚说的那些话也都没有骗你。”
“这事还挺神秘。”
月君无奈的叹口气。
“相信我,听了这些不会对你有任何害处。现在为你担心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因为大家都想要帮你。”
莫名其妙地,月君感到眼前娇小的女孩那坚定且诚恳的眼神,具有相当程度的说服力。
“好吧,不过先容我向鹤海解释一下。”
月君只好摸出手机,在离开教堂前给鹤海编辑一条短信当做说明——不过对方并没有回复他。
大概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吧,不管是对贝蒂还是对月君。
亏得她来时那样的兴高采烈——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但月君很明显能感觉的到。
“鹤海,暂时失陪了。”
月君觉得为了弥补这回的扬长而去,可能接下来少不了要他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