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短短数分钟的时间,桃子向士郎简述了有关圣杯战争的一切。
起源于满盛基督之血、拥有无尽魔力的神圣之杯,为了将许愿机投影现世而设的大魔术仪式。
被圣杯选中之人,利用世界法则的漏洞,将不属于人类领域的神秘——『降灵仪式.英灵召唤』降格,召唤出人类最强的幻想,灌输至从者的容器,为己所用。这样的魔术师,会被冠以御主之名。
以七骑从者的力量为动力,开启通往真实的孔,启动万能的许愿机。
但是,能够实现的愿望只有一个。因而,七名御主,带领着各自的从者展开厮杀,只有最终存活下来的胜者,才拥有使用许愿机的资格。
圣杯战争正是基于这样的规则而展开的,厮杀的游戏。
桃子与Saber,士郎与Berserker,同样都是构成这场游戏的成员之一。除此以外,还有五组。
所以,在这个逻辑下,桃子与士郎,无疑是彼此的敌人——
“明白吗?这是只属于魔术师的战场,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将士郎的参与称作是bug。明明没有正经地许下愿望,也没有使用圣遗物,甚至连圣杯战争的正体是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你居然能够召唤出Servant,真不敢相信。”
在说明的时候,桃子始终一脸愁容。与之相反的,Saber托着腮,一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仿佛在盯着桃子说错什么的时机,然后准备第一时间嘲笑一般。
“说实话,我也不太能理解,突然就被卷入了圣杯战争什么的……总之,这就是七个人,为了实现愿望而厮杀的战争对吧?”
“是这样没错。”
“暂且不说我,桃子你是怀着怎样的愿望才会想要去争取圣杯的?”
“唔……”
面对士郎的质问,桃子显露出了迟疑。
视线,下意识地移向了别处。就好像是回想起了某种沉重的记忆。
“硬要说的话,这是来自家族……不,某人的诅咒。”
“诶?诅咒?”
“说起来,我自己的事情,几乎没有对士郎提起过呢。”
桃子以无奈的口吻叙述着。
“Meltzer家族,是至今仍在魔术世界活跃的名门,以承载着『世界』的魔术刻印与缔造空想的技术闻名。这支本就辉煌的家族,传承到这一代时,诞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怪物。”
“这个,和桃子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士郎你不知道吧,野泽家族,本来就属于Meltzer的旁支家系,而我所说的怪物,正是我的兄长,『野泽无界』。”
十分、不甘的声音。
“啊啊、真是不公呢。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着这种人,自出生起就比别人更为耀眼,拥有更多的特权,一般人倾注毕生才能抵达的终点,他们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到达,凭借过高的天赋,不需要任何的努力,理所当然地登上顶点,过着畅通无阻的人生,那样,简直是犯规一样。”
几乎等同于嫉妒的宣言。
“我的兄长,他就是这样的『天才』,对家族的刻印(世界)有着史无前例的适性,自出生起就过分引人注目,各种类型的魔术都能够轻易掌握,甚至于六岁起,就能够达到先代苦苦钻研了一生才办到的,创造完全独立空想的境界。他,野泽无界无论哪方面,都是完美得令人发指的天才、这般的不讲理。基于这份惊人的才能,在分家出生的他,被本家收养为养子,不出预料会成为梅尔泽新的继承者吧。”
倾诉着某人的名字。
“『野泽无界』,这个名字太过耀眼,以至于将『野泽桃子』的光,全部都一并夺去了。”
有如呐喊、
“明明、出生在同样的世界,拥有同样的才能,却毫无理由地比我更为优秀。”
有如苦诉、
“正因如此,我一直,活在那个男人的阴影之下。他太过优秀了,没有人在意过、也没有人肯定过我的才能。什么都不做的话,一定会被冷落吧,会被遗忘吧,那不是当然的结果吗,反正大家都只会注视名为野泽无界的男人……不甘心、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所以我想要超越他。为此付出了无限的努力,甚至将我人生的一切都投诸于追赶他的道路。”
有如哭泣、
“然而、然而……追赶不上。无论我怎样努力地学习魔术,我和那个男人,野泽无界始终有着天壤之别。无论我作出怎样的结果,有多大的进步都好,同族的人也一定会说『无界会做得更好吧』……这样的话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从懂事起就一直是这样,已经无法忍受了啊!”
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就是,来自一个男人的诅咒,裁定了我的命运的东西。现在的我,除了超越那个男人以外,再没有别的愿望。”
只有最后的这段话语异常平静。
早在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决定要打破诅咒。
所以,这份决心绝不会动摇、
桃子缓缓抬起头,视线与士郎交汇了。
“呐,天赋果然是很过分的东西吧?”
乞求一般的声音,仿佛渴望着得到肯定的答复。
“嗯,确实如此。不过,人生原本就是不公的,毕竟不会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人。有着想要追赶的目标,有着想要维持的事物,这样才能称作活着不是吗?”
很普通地、士郎道出了这番话。
“很像士郎会说的话呢。”
桃子微微地笑了。
“总之,这就我争夺圣杯的理由,战胜所有的御主,得到万能的许愿机,用这个证明自己的才能,证明我能够超越那个男人,让他们都能够正视我,只是这样的愿望。”
抹去眼泪,很快就变回了平常的那个桃子。
“士郎又有什么打算?”
“我吗?跟大家比起来,我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理想呢。虽然有可能要为之赌上性命,但是要劝阻桃子你是不可能的吧。”
和这个女孩相处了这么久,士郎也早已明白了一个事实,桃子,她是把自尊看得比性命更重,这样的一个人。
那么,为了守护她——
士郎看着自己手中的圣痕,道出了这样的想法。
“倘若这就是桃子追求的终点,我会选择成为桃子的伙伴,为了你的愿望而战斗。”
“诶!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就好,反正我不依赖桃子的话,也很快就会被淘汰,然后被杀死吧。应该没有问题吧,Berserker?”
“我无所谓,能够尽情地战斗就足够了。”
Berserker也同样爽快地给出了答复。
随即,客厅里回响起了鼓掌的声音。
“不错嘛,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棋子。”
Saber在狂笑着。
“这样一来,圣杯战争也变得稍微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