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到底是……”
“在那之前,士郎,先确认一下身体状况吧。”
“……唔!”
经桃子一提起,我才察觉到异常之处。
——与那个女人战斗留下的伤势,完全痊愈了,
虽说神父有为我做过应急处理,但那充其不过是能让我勉强走动的程度,然而现在的我身上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仿佛时间被回溯了一般。
“伤口竟然愈合了……”
由于太过不可思议,我不禁叫出了声。
“嗯,没有出差错我就放心了。”
见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后,桃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桃子做了什么吗?”
“唔……要给士郎解释有些麻烦呢。”
看上去有些困扰的桃子,仿佛将我无视了一般,从我的身旁饶了过去。
“虽然我在士郎面前一直以魔法使自称,但是呢,我实际上并没有能够行使『魔法』的力量。”
宝石阵式之外放着一张陈旧的木桌,桃子在那里停住了。
“人之领域所展现的歪曲和逆行、有限之可能性,这正是我所行使的神秘,其名为『魔术』,因为是人子之力,所以其结果终有一日会由人类本身的力量(科技)所实现。人类的世界在螺旋力的驱动下必然会抵达某个地方(根源之涡),而通过研究魔道以寻求捷径的,就是我们被称为『魔术师』的生物。”
她从木桌上拿起了某本书籍,然后缓缓走向我这边。
“换而言之,魔术所诱导出的结果,即使只凭借科技的力量也能完全再现,若将这种程度的事物称之为奇迹,那根本就不值一提。”
仿若自嘲般,桃子微微地笑了。
“既然存在有限之界限,自然也存在着无限的行径 。『魔法』,魔术师们通常如此称呼,作为超越之领域的代言词。那里是、即使是逐渐变得无所不能的人类也永远无法抵达的境界、这个时代绝对不可能发生的逆行与歪曲、货真价实的奇迹。不过呢,即便是等同于不可能的现象,也依旧存在着能够将超越时代的力量化为现实的人类,行使奇迹的使者,那才是真正的魔法使,他们掌控着从螺旋终点获得的、或是能够直接抵达螺旋终点的力量。”
桃子解释的话,只让我更感到一头雾水。
“那样的东西,和桃子有什么关系吗?”
“说的也是哪,有什么关系吗。”
并非是向我、桃子自语道。
“这个时代里,已经被实现的、仍然留存于世的不可能之奇迹只有五种,能够使役奇迹的,也只有仅存的五位魔法使。虽然也存在想要实现第六种奇迹的魔术师、但是那个地方对人类而言始终过于遥远。”
桃子翻开了那本陈旧的书,就站在她对面的我能够清楚看见、泛黄的纸张上是完全的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文字。
“在很遥远的过去,曾有过一个尝试第六种奇迹的魔术师。他寻求着火焰之路,以去往螺旋终点的那个地方。他的力量甚至可以再现神的创世蓝图,容纳守护的大天使,在当时没有人会质疑他能够实现奇迹的潜质,他所划下的质之路径仿佛便是真正的火焰之路,人们都深信着,他离那个地方只有一步之遥。然而,就在那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刻,他消失了,连同他所划下的火焰之路,一切都化为了乌有。唯一留下的,只有残缺的创世蓝图。
在他的后人看来,这种现象正是接触到了第六种奇迹的证明,为了知晓先祖到底见证了怎样的事物,于是他的后人们开始还原他所留下的蓝图,或是尝试再次划出火焰之路,或是尝试接纳大天使之灵,或是尝试以视觉窥探光之世界,甚至是尝试重新塑造创世蓝图……无论如何,他的后人们以诸多的方式尝试重现他的第六种奇迹,并因意见不合而分裂为数支家系,时至今日也在为能够实现那种奇迹而努力着。
当然,野泽……不,梅尔泽家族正是他的后人之一。”
不知不觉间,脚边的液态宝石擅自流动了起来。
仿佛正回应着桃子手中的书,一同焕发着光芒。
“他所留下来的谜团,以这种方式交付给了我们。”
液态的宝石构筑出了不可思议的形状。
三大柱、十之圆、以及连接着它们的二十二途径。
令人联想到逆生之树的神之蓝图。
“无限之光(神)遵循此路径创造万物,因此只要重新途径火焰之路,物质的形态就能够被彻底改变。”
换而言之,即身体被重新塑造了,只有灵魂仍保留着。
“士郎见到的,是依据这份蓝图而创造的,无限接近于光之世界的拟似世界,因为是以『我』的意识复制的世界,因此我正是无限之光,在那边的世界,一切的无中生有皆以我的意志为根据,将重走火焰之路的结果投影至物质世界,就能造成对现实的歪曲,刚刚的术式正是为了士郎能够去往那边的世界而准备的。所谓的创世七日,某种程度上等同于火焰之路。
遗憾的是有抑制力这种事物的存在,物质世界的蓝图早已固定下来,人为虚构的火焰之路若是投影到现实,很容易就会遭到规则的强制修正,所以这种力量并不能为所欲为,只能在欺瞒世界的前提下进行小规模的歪曲。”
“唔……果然我还是听不太懂……”
太多匪夷所思的专有名词,让我的头脑很难运转过来。
“我想也是。抱歉,自言自语地说了这么多。”
桃子耸了耸肩,就这么把书合上,地板上的逆生树也随之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好了,回客厅去吧,我们还要商讨进一步的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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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里的第六法与第六法尝试者都是完全原创,和瓦拉契亚之夜、朱月、爱尔特璐琪等人物没有任何关系。
这里的第六法源于卡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