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90的声音很好听，清脆细碎连绵不绝。
就是四五秒就打空一个弹匣这一点不太好。
李素尘左手拎着打空的P90，右手摘下背上的战斧，高举起助跑两步就朝着大楼内楼梯口投射。
自己也跟着从被砸碎的落地窗进入大楼，但换好了弹匣之后又从破口出来。
将迎头追上来，却因为浓烟和缺氧，以至于视线受阻呼吸不畅的敌人一个个打死。
李素尘的防毒面具下传出粗重的呼吸声。
确定外面没人了，回到破口把剩余的子弹用来补刀楼梯口没有被战斧戳死的那个人，后退一步回到浓烟中，让过打过来的各种手枪冲锋枪的子弹。
换上最后一个弹匣，把散弹枪从背上取下贴右大腿上。
摘下一个震撼弹，拉拉环弹保险握片，默数。
大喊着：“嘿！晚上好啊，你们玩得开心吗？”
物理意义上！
把震撼弹丢进去。
“砰！”烟幕和火焰都为之一震。
李素尘堵在破口，持枪扫射！四秒打空！
“我很快乐！”
一楼清扫完毕。
拿一个手雷，走向电梯，因为李素尘看见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在变小，有人坐电梯下来了。
没人也没关系，试试又不会怀孕。
一枪在电梯门上开个窟窿，然后把手上的手雷塞进去，自己则闪到一边。
“BOOM！”电梯门猛地往外凸鼓。
“啊啊啊啊啊啊！咚！”一串悠长的惨叫，随着电梯舱落地的声音终结。
看，怀上，不对，是真有人。
楼梯口迟迟没有人下来，李素尘掏出手机看一眼，是布置在刚刚那座楼楼顶的摄像头，对着这栋楼的楼梯。
没看到摄像头正对着的二楼三楼楼梯上有人。
倒是看见有不少人或自己或被护卫带着直接从楼顶跳下，八层楼而已，三十米不到，又不高。
李素尘，根本没有在羡慕的，绝对没有。
李素尘往散弹枪里补充一枚子弹交到左手，右手扛了斧头，将斧面斜斜遮着头顶，冲楼梯。
一路冲到三楼，上面就是摄像头没拍到的范围了，这才停下。
按两下耳麦，并不说话。
蒋维边那边画好一个法阵，本来说还想再检查一下，被李素尘催了，觉得干脆赌一把。
就赌李素尘这个催命鬼的命！
掏出一张符就往法阵中间贴上，自己跑开，一边按着耳麦喊：“可以了！”
符咒起效，符纸内的灵石力量被法阵引导，在法阵边缘闪烁。
悄无声息地，蒋维边布置法阵的地方，被切割出一个规整的圆柱形。
蒋维边跳上去，蹦两下摇动，往后站，用力一爪深入地面，然后把那条切割好凝固好的圆柱拔出来。
对着洞口喊：“嘿！章云苗！你听得到吗？这里这里！”
“噗蓬！”地面贯通，灰尘碎石糊了蒋维边一头一脸。
“你们还活着呐。”一个女声在李素尘和蒋维边的频道里响起。“给我一分钟，我来帮你们了。”
“诶，洞口那个，先别走，接我一下。”
蒋维边正一脸疑惑的时候，洞口突然有个东西飞上来了，他下意识地接住。
然后差一点下意识地甩飞出去！
“别扔别扔！稍等一下。”
蒋维边面目扭曲，双手伸得笔直，脑袋尽量往后仰，离手上那坨无法辨认的玩意远一段。
视线模糊，眼球奇痒，眼皮无法闭上；口袋里的穷奇印烫得好像烙铁，蒋维边感觉到了，却已经没有“疼痛”的概念。
（月光）
短促的两声，突然响彻了整个精神病院，让这里的所有生灵都听到了。
蒋维边手上的东西消失。
{失道王·章云苗改·伍}
所有被月光照射到的人，他们的影子，骤然扭曲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蒋维边惨叫着，从口袋里掏出穷奇印，依旧烫得无法久留在手上。
但蒋维边贪恋那痛楚，根本不撒手！
所有被月光照到的尸体，都在一瞬之间变成了章云苗的模样。
“好孩子闭上眼睛，不要偷看哦。”章云苗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提醒李素尘和蒋维边。
蒋维边不仅不敢看，双手攥着穷奇印已经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碎砾之间了。
章云苗们抱怨糟糕的身体状况，她们扭动，她们站起，她们等待所有的“自己”就位。
她们统一起舞，她们单膝跪地，双手交握，抵在胸口。
她们闭眸咏唱。
术式完成。
{失道王·章云苗改·杀}
“喵嗷嗷！”李素尘本来闭着眼，感觉脚下一空，惊得魂飞魄散，发出丢人的声音。
一睁眼，发展自己就站在平整如镜的“地面”上。
“咳，嗯？”李素尘一脸懵逼。
“低头看看，这就是正牌等级三的力量哦。”洛嘤提醒。
先把李素尘拿开放到一边备用。
再把以李素尘刚刚所在位置为中心，周围一百米的整个球形空间内，所有的东西都磨成粉末充分混合。
等所有有实体的都沉淀在球形下半部分，凝固为一体。
最后把李素尘像用来装饰小蛋糕的樱桃一样放在那个平台正中心的位置，大概就是李素尘现在看到的景象。
……
“卧！槽！”李素尘，没有文化。
然后一想到这才等级三，而要失道王认可可以上前线至少需要等级五……
“我列了个去！”
【世界好他妈危险啊！】
{不是王·逆向工程}
章云苗施下最后一个术法。
“我积攒的力量就这么多，下一次支援需要三十分钟准备，还需要你创造至少五具以上尸体。总之，加油。”
圆台周围不断有人出现，天上也不断掉下人来，还有原本隐没到另一空间的人也不断回到现场。
李素尘吧嗒一下合上嘴。
说破天，攻击范围也就一百米而已，前摇还那么长，持续时间基本没有。
【不过如此。】
那只要那一瞬间不在这个区域内就好了嘛。
身为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练习时长五六年的社畜。
李素尘环顾一圈，就知道周围这些人哪个位高权重，哪个实力超绝，哪些是杂鱼。
当然，也和洛嘤的解说指认有那么一丁点关系就是了。
前三王爷率先开口，“了不起的女娃，不愧是往圣院年轻一代的代表，此等威势，赶超穷奇指日可待。”
前十三柱国王相公，见多识广，“倒也不一定，听说，她可不是纯血人族。只是失道王和她父亲有旧，才能放她进入神州。”
前大严元帅和前前大严元帅比较实际。
“三个术式，两个出自失道王不用在意，后一个人倒是有趣。”
“是不是王的{逆向工程}，那女娃借用了此地古朽王原本用来炼药的阵法，将之改得对他有利，让我们无法群起攻之哈哈哈哈。”
李素尘脖子一声响，他听到了某些令人不快的内容。
“哈哈哈哈，确实，以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算没有这个阵法，难道我等，还会那么不讲颜面，围攻欺负一个小辈不成吗？”
李素尘这边也听洛嘤说了。
“最重要的规则只有两条，一条是结束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逃离；另一条是，一对一。”
那边，前大严元帅同样确认规则无误，开口：“那么，谁先……”
“嘭！”李素尘开枪，一枪将阳普县县令的头打爆。
“一。”李素尘咬着计数。
在场所有人要么眼角一抽，要么脸皮一抽，要么眉头一抽，反正就是各种抽。
不得不说，散弹枪不愧是散弹枪，枪声就是大！
连上膛的声音！都如此震耳欲聋！
“嘭！嘭！嘭！”一枪打散李琦的元气，一枪打碎李琦的双手，一枪爆掉李琦的头。
“二！”
前前大元帅率先调整过来，甚至上前一步。
“哦，一对一还有这种用法，只要他不断挑战，在他结束一场战斗，解决掉他当前对手之前，我们都无法对他出手。”
李素尘动作一顿，认真思索。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
于是专门挑弱者下手了。
“三！四！五……”
“这！这可怎么办？”前吏部尚书有点慌。
然后李素尘把他头爆了。
“六！”
前大元帅嗤笑道：“那只要在他选中你们之前，让人解决掉他就好了啊。”
“啊！快！杀了他！”
“七！”
“对！杀了他！”
“八！九！”
“上啊！动手啊！”
“十！”
那些没有武力傍身的贵人们纷纷催促手下动手。
然后，连续三个等级三，连李素尘的身都近不了。
“十一！十二！十三！”
李素尘不慌不忙，稳定且高效地将一个个杂鱼清理。
“啊啊啊！呜哇！”有贵人率先崩溃，转身就逃。
结果没跑两步，就溃散成一扑粉末散了满地。
“哈！”王相公大声嘲笑。“不能逃离，是这样吗？”
“叔公！叔公救我！”一老者跪扑到前三王爷脚下，两人的面孔还有两三分相像。
只是叫叔公的人比被叫叔公的人，好像还更老了二十岁的样子。
前三王爷勃然大怒，一掌拍在这丢人玩意的天灵盖，将其击毙。
“哦，一对一，这样也算啊。”王相公在一边阴阳怪气。
当场上还剩下六个人的时候，夜空终于迎来了安静，短暂的。
李素尘子弹补满，摘下头盔，扯下面具甩开，再把头盔戴上。
“二十七！呸。”
王相公一看李素尘的面容，乐了。
“哈！我还以为是什么青年才俊，这个年纪还是等级一？生民府还有这个年纪的执行员？还能保持此等锐气？着实罕见啊！”
李素尘直接秒锁他，“你才罕见！你全家都罕见！”
“哦？反倒是先选了老夫我吗？”王相公感受到李素尘的杀气，捏了捏胡子。
“我看你，打几枪就上几发子弹的样子，还以为你会尽量慢慢地杀掉这些人，等十分钟过去章云苗来接应你。”
“那个时候，她解除术式，自然就不用遵守一对一的规则了。”
“但没想到，你还是个有心气的……不，虽然不知道你骂的是什么意思，但也足见你果然是个有心气的。”
李素尘，再次认真思索。
【对！没错！】
【我就是有心气，不屑于用那种小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