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我伸出手臂,抽出藏在身后的碎月剑。
「你……你要干嘛?」她一脸惊恐地看着我,看着我把刀锋划在我的手臂上,顷刻喷出一堆鲜红的血。
「其他的血应该能盖过妳的吧,希望可以。」我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边用衣服缠绕着喷血如涌泉的伤口,以防血弄髒其他地方。
「可恶,那气息断了,有其他的气息在干扰!到底在哪裡?」那人开始惊呼着,奏效了!还真的可行!
「那现在该怎麽办?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我们。」旁边的阎苡晴问,她似乎难掩脸上的难堪,双腿不自主地在颤抖。
「那麽,就伪装成他们吧。」我看向在不远处寻找的两个守卫。
「真的可行吗?」她说着,但还能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非常时刻,就得使用非常手段。」我说着,然后开始接近那两个守卫,而她也跟在旁边。
随着越来越接近守卫的后方,我的心脏也开始狂烈的跳动着,我手握碎月剑,微微的灵力不断涌动着。我看清那两个守卫的修为境界,不过是小乘期巅峰罢了。
我只是蹑手蹑脚地靠近,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逐渐逼近,依然谈笑风生。
「真不知道大哥为了那个教主的女儿有什麽奇怪的嗜好?」其中一个开口道。
「嗯……我想想,除了他自己的慾望之外,还有就是想讨教主欢心吧。毕竟他的位阶能爬升的那麽快,不过是他与教主过从甚密的关係吗?」
「关于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但绝不能在檯面上提起。」他用着严肃的语气告知另外一位守卫,就像是某种可笑的约定。
「这我当然知道,话说回来,这一带……」他话音未落,我利用刀柄直直朝着他的后脑勺敲了下去,他瞬间昏倒在地。而另外一位这时才回过头来,惊愕地看着我。
「你……」他开始口吃了起来,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见对方毫无防备却被突如其来的威胁吓得屁滚尿流吧。」我同样重重一敲,他也不省人事。
「搞定,接下来只要消除记忆就好了。」我这麽说着,而旁边的少女开口:
「你要如何消除他们的记忆?当然,是在不将他杀掉的前提下。」现在的我,已经对杀人倒尽胃口,非到必要时刻,我是不会随意出手的。
硬碟是透过磁力来储存资料的,同样道理,大脑则是使用电流来记忆事情。也就是说,如果我能释放出足够大的电流来电击脑部,就能消除他们的记忆。我将手分别搭在他们的头上,盘算着该用多少灵力才能在不损伤大脑的情况下成功消除记忆。
「你在干什麽啊?」阎苡晴问着。
「先不要跟我说话。」我大概抓准了该释放多少灵力的程度,准备开始蓄积。我感觉的到旁边的气流俄顷间变得快速,树叶一片一片的被捲了下来,在我周围形成一个龙捲,隔离着我跟她的距离。
「砰!」一股强大的灵压瞬间灌入他们的头部,他们的身躯突然的颤抖一下,这才张开眼睛。
「我是谁?」其中一人说着。
「你不属于这裡,去其他地方寻找你的人生吧。」我说着,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裡。还有,把衣服留下。
我把他们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然后叫他们赶快离开这裡,而这中间阎苡晴都没有张开眼睛。
「好了没啊,我不想看到他们光着身子。」她背对着我,挥了挥手。
「他们走了,可以转过来了。」我这麽说着,整理着拿到的毒血教衣物。她转过来的时候,嘴角还留着一点点幸福微笑的馀韵。我有些疑惑,她却先行打断我的思考。
「那我们要穿这个衣服溷进去?」
「没错,我们动作得加快了。他们找不到妳,应该很快就会撤回原本的巡守路线了。」我这麽说着,一边套上他们留下的衣服,顺便丢一套给她。
「嗯……但是你能不能转过去一下子?」我原本以为她会再三抗拒的,没想到这麽轻鬆就接受了,这有点让我不可置信。我转过身去,静静地等候她的更衣。
天空中繁星点点,在前世都市灯火通明的光害裡,看不到如此灿烂的景象。我看得有些入迷,忘了周遭正发生什麽事。这星空,灿烂的有些让人想哭,让我想一手摘下所有的感伤。
一双手轻轻地环绕在我的腰上,温暖的感觉让人捨不得离开。
「很黑,我怕……」环在腰上的手更紧了,彷彿要握紧所有的恐惧般。
「当妳面对黑暗时,光明永远会在妳的背后,守护着妳。」我把手搭在她微凉的手上,轻轻地握紧,尝试用我的温度来温暖她的心房。
「妳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了别人分担掉许多繁重的工作,却没有想过自己。」我这麽说,背上的脸庞埋得更深了。
「唯有先爱自己,才能去学着爱别人,不是吗?」她瞬间彷彿长久以来的压力顷刻间获得解放,一把鼻涕地哭了出来。
我只是慢慢地抚着她的头,尝试着安抚已经几近崩溃的心灵。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她,必定需要承受比一般少女更强大的压力,这点我感同身受。
曾经的,我曾是那个没血没泪,铁石心肠,毫无感情的机器。但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切都变了,变得那麽的缤纷。该说我是井底之蛙吗?还是只是被困住太久,而失去挣脱的勇气?
哭声渐渐地停止,而我的手从没放开过半丝,我好像……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
「走吧,这并不值得妳流泪。还有更美好的事等着妳呢,绝不能在这裡就停下脚步放弃呢!」我强行转换哀伤的情绪,鼓舞着她,就像铃儿一样。不知道她现在在哪?过得好不好?我答应妳决不掉眼泪,我会做到的。
「嗯……」她拭去脸上的泪痕,那是经过磨练的最好证明。我相信她必定有所成长,有所蜕变的,只是现在看不到罢了。
「撤了撤了,附近有其他的血在干扰,看来是找不到了。」那个人在树林中大声吆喝着,催促着所有人的集合。我们循着声音寻去,一群人正集合着,有些吵杂之下,赶紧溷进队伍后方。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幸亏没有任何人发现任何的不寻常,我算是暂时鬆了一口气。
「所有人把令牌准备好,我们要进营寨了!」我摸索着衣服的口袋,找到一块染上血的牌子,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令牌了。
「想办法把它弄亮,不然我们就完了!」她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同时亮出手中正微微发亮的鲜红令牌。搞什麽啊,这种东西要怎麽让它亮起来,看来这次不得不杀进去了吗?
对了,试试血罗道学到的控血能力吧。我试着控制裡面的血,那令牌竟然亮了起来,还比她的亮了不知道几倍去了。她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用腼腆的笑带过。
「下一个!」我出示令牌,检查的守卫仔细看了一下之后,开口道:
「几天不见,你的功力竟然有如此长足的进步?」啥?
「哈哈,全都是努力,都是努力。」我打着哈哈,期望在他提到危险话题之前尽快踩煞车。
「但愿,我如果能像你一样努力就能进步就好了。走吧,守了半夜应该很累吧?」
「不不不,我还很有精神呢!」我几乎是随着他的话去做反应,拜託就让我过关吧!
「闹你玩的啦,下一位!」心中的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我看着她把令牌交给守卫,侧身于经过的人中。
「奇怪了,你怎麽变这麽瘦啦?」不行,她开口一切就完了,那声音绝对会被怀疑的!
「我们两餐没吃了,自然会这样,正常的正常的,回去再多吃点东西就行。」我急忙把她拉过来,那守卫只是摇了摇头,就继续审查下一个人了。我刚刚,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总算是溷进来了,接下来就只差去寻找解药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下星期要考试,更新将需要时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