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有这麽一个不为人知的过去,我……」阎苡晴有些愧疚地说着,而我只是一边朝着主营帐前进,一边安慰着她。
「每个人都有一个不想被别人知道的黑暗面,或许是坏的,或许是好的。」我这麽说着,感慨着人生有太多太多的不如意了。每件事都硬要鑽牛角尖到底,活得这麽累也许只是让自己提早发疯罢了。
「不需要为此而自责,这不是妳的错。」
毒血教的营帐就在前头,我先停下脚步,聆听着他们的动静。
「那麽我方能得到什麽好处?」
「享有独立配享的粮食,以及随时调动军队的权利。其他细节等到任务成功之后,再来慢慢详谈。」不用谈了,老子要来拿解药。
我直接迳自走了过去,大摇大摆地到门口,阎苡晴掩紧面容跟在我身后。立刻有几个持矛守卫将矛挡在我们面前,我只是掏出青楼杀手给我们的令牌。
「怎麽,我拿这个来找你们教主。」那几个守卫面面相觑着,我直接推开他们的武器,掀开遮掩的帘幕。
「打扰你们说话了,我来拿解药,拿完就走,绝不耽搁你们时间。」一个白髮苍苍,脸上满满皱纹的想必就是毒血教教主了。而坐在对面的就是二皇子的部下了,穿的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实在很难想像这种人会是二皇子的部下。
我直截了当地点开主题,顺便亮出青楼杀手的令牌。
「你是谁啊?教主,这人怎麽会在这裡?」那个二皇子的部下先是看看我,指着我转头向教主说话。
「解药?那是……麟……不,青楼杀手的令牌?」看来他差点就说出了青楼杀手的本名,不过现在不是了解这个的好时机。
「正是,他向我的同伴射了根毒针,我希望我能拿到解药。这令牌是他给我的,不知能不能将解药予我呢?」那老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到底给是不给?
「教主!这厮必定偷听了我们说话,请把他抓起来!」吵死了!干你什麽事啊,就爱插嘴!
「我发誓我没有听见你们半字半言,只要拿到解药,我就走。」我说谎的连我自己都佩服了起来,脸不红气不喘,他看的出来才有鬼。
「他为何要射你的同伴毒针?还有,他为什麽会给你令牌?」这老人也问太多问题了吧,我赶时间,可没这个閒工夫跟他好好解释缘由。
「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我的同伴现在性命垂危,还请教主尽快给我解药。这令牌是青楼杀手亲自给我的。」我已经尽力回答他的问题了,有些事还是不能说。
「教主!啊……」那个二皇子的部下又再次开口,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我瞬间抽出剑,直抵他的咽喉。
「你要是再说一个字,你的人头就会落地。」他只能僵在原处呻吟着,我转回视线继续对话。
「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那老人真的很烦,到底要多久才肯给?
「不知道青楼杀手有没有跟你说,丢弃令牌,就等于是退教?」什麽?
「把他们抓起来!立刻!马上!」这老人也太善变了吧,原先的计划要拿出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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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阎苡晴拉了过来,拉下她遮遮掩掩的模样。我把她的脖子架在我的刀口上,她也很配合地用高超精湛的演技,一边挣扎着。
「如果你不想要你的女儿,葬身在我的刀下的话,就乖乖把解药交出来!」我怒吼着,目的是增加他的心理压力,再做决定的时候会比较不经思考。
「所有人停止动作!」他的眼神就像是千年之恨吧,死死的瞪着我看。
「要交出解药,还是让你的女儿死不瞑目,你自己选。」我虽然嘴上是这麽说着,心裡却是很害怕。
因为我不可能真的把她给杀了,但是又怕那老头用这一点来跟我周旋,那我就惨了。可恶,必须先抢到主动权,我盯着那老头的眼睛,不断的施加压力。
「你……不得好死!把我的女儿还给我!」我稍微打了个暗号,她也挣扎的越发强烈。
「解药,否则免谈。」我尽力维持着冷静的态度,不能让他发现这一切只是假象。
「可恶,她为什麽会落到你手裡!」他已接近歇斯底里的状态,很好,继续保持。
「没有为什麽,交出解药,现在!否则你女儿,将与你天人永隔!」我提高音量,同时加重手上的力度。锋利的刀锋,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轻轻划出一道浅浅的割痕,露出几抹鲜红的血珠。
「我……」终于来到这一刻了,他开始犹豫的同时,我的胜算就愈来愈大。
「教主!他知道我们的计谋了,必须除掉他!」可恶,那傢伙又来碍事。
「我……」我不打算开口,这只会干扰他的判断,只能赌一把,别出现玉石俱焚这种最坏的结局了。
他全身都在颤抖着,强大的选择压力让他无法控制自我。优柔寡断的人尤其严重,甚至会出现自残的行为。现在看他,要选择自己女儿的生命;还是富丽堂皇、但看不见未来的计画。
「滚。现在马上滚蛋。」几滴硕大的汗珠从毒血教教主的额头上滴了下来,他的声音抖动着,微弱却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我的意识震动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快点,你女儿的生命有限,不是你拖得起的。」我继续施压,他正在往我精心铺好的路前进着。
「什……麽?」那个二皇子的部下有些迟疑,迟疑着要滚蛋的主角是不是他。
「我说了,叫你滚蛋,听不懂吗?」很好,就是这样!
「你……不能这样!」他只是用惊恐的眼神及表情向在场的所有人寻求协助,但答案显而易见的,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有任何作为。
「我当然可以,现在快离开我的视线!」毒血教教主只是轻蔑的说出了,让他失去希望的一句话。
「还有计画!还有计画,你不能就这麽抽手!你都知道了!」他继续像陷入重围的小动物,做着无谓的挣扎。
「什麽计画?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好毒啊,连我都不禁为那个被利用完就丢的人感到怜悯。
「不行!你已经参……」他依然想要试着扳回颓势,可惜来不及了,话术不够高明的他早已是死路一条。
「我参加了又怎样?就当作我们从来没谈过吧!没有任何的计画!」果然是过河拆桥,给他们赚了那麽多好处,最终还不是被一脚踢开。
那个二皇子的部下像是受到天打雷噼般,跪在了地上。
「我没谈成的话,二皇子会杀了我啊……」他低声的呢喃着,彷彿失了魂魄的躯壳,空洞的跪在无情的夜晚裡。
「你还要继续无理取闹吗,守卫!把他抬出去!」他还是下达了强制逐客令,看来阎苡晴对他必定很重要。
「我恨你!我恨你千千万万世!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死了会找你復仇的!」那个二皇子部下蹒跚地站了起来,指着毒血教教主破口大骂。
「吵死了,你们在干什麽!你们来溷饭吃的啊,信不信我把你们的头全砍了!」毒血教的守卫这才唯唯诺诺的行动了起来。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他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声音中满满的不甘,随着渐行渐远,风把他的声音吹到天涯海角。我只是吸了口气,看着这场始乱终弃的喜剧。
「你搞定了吗?还是我还要多划几个口子你才甘愿,把解药给拿出来?」我故技重施,再次在她的皮肤上轻轻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随即流了出来。
「很痛,不要假戏真做啦!」她小声的嘀咕了一下,我只是一笑置之,就是要这样才会逼真啊。
「好好好,求你别再伤害她了。我什麽都愿意做,只要你把她放下就好。」他妥协了。
毒血教教主这麽一个大人物,与前世经验相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有求于人的嘴脸和语气。
「我怎麽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不如我们都拿出点诚意吧,我把刀拿开,你把解药丢给我。」我已经取得主动权,释出善意有助于目的的达成。但我还是不太相信,能够做到教主想必心机也不是普通的少,他究竟会不会上钩呢?
「你把她放下,我就把解药丢给你。求你了……」我挟持着她,慢慢地往后退,直到离毒血教教主目测约三尺远,才把她给放下来。
「在原地等,再装一下就好。」我悄悄的对她传达了一句话,而她也以一点点的动作回应。
毒血教教主掏出一个白色的大药丸,他往天空一抛,我马上就把它握在手裡。她还在假装颤抖着,不得不说她的演戏天分确实不错,都能拿影后了。
「晴儿,过来爸爸这裡。」他尝试着用和蔼的语气呼唤她,在我耳裡听起来就像噁心的问候。
她只是看着我不断发抖,这次是真正的感到恐惧。
「我怎麽知道你给的是真是假,要不你射自己一根毒针,再服下这颗药丸试试?」我可不愿意再冒第二次险,郑思英已经被我害成这样了,我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他艰难地从袖口拿出一个绣上花纹的木盒,打开裡面是一整排的细针——就像郑思英遭到攻击的暗器一模一样。他缓慢的捻起一根针,就要朝自己扎下去。
「少看不起人了!」他在手上的针突然转向,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朝我射来。我就知道他会留这麽一手,可我闪得过吗?
顷刻间,一个人影窜出,那根针倏地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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