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漫长的寻找过程,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刘府的所在地。
外观没什麽大不了的,整个刘府被高大的牆围绕着,因此,能够排除非学武之人的可能性。得想个办法溷进去,门口都是官府的人,根本没办法调查裡面的细节。
可恶,得想个办法。裡面种着一棵高大青翠的树,或许可以从那裡熘进去。我脚下蓄力,我借助着灵力的强大力量一跃而起,轻巧地落在其中一根树枝上。
这裡的视野极佳,能够将整个刘府纳入眼中,我凭藉着极限的视力观察着全盘情势。看来他们全家均是于后院靠近厨房处死亡,地上铺着许多的白布掩盖着沉重的悲痛。
不过有一个疑点,门窗均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单靠轻功也不可能这麽做,难道是仙人所为?
这个时候,有不懂的地方,问师父就对了!
「师父!真的有仙吗?」师父似乎在我的身体裡面睡觉,因为他的惊醒,我的胃也跟着抽了一下。
「当然…..当然,不过怎麽突然就问这个?」还真的有,那麽看来郑家惹上的来头绝对非比寻常。
「师父你看,昨晚有人杀了刘家十五口,但门窗都没有被破坏,这又是怎麽办到的?」这世界好像有很多的超自然现象,不过这也未免太离奇了。
「可别这麽说,仙人一般只待在仙界,除了像我这种被追杀的逃到凡界之外,其馀的也不会如此的閒来这裡生事。毕竟,天人永隔的道理你也懂,如果随意到处游荡,可是会遭天谴的。」
「再来,修成仙后,心性都已沉淀很久,也不会有什麽轻易杀人的举动。毕竟,要杀几百——甚至几千万人,对我们来说都是易如反掌的。」
「还有最后一点,你觉得一个世家能够得罪到一个仙吗?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太遥远了,就彷彿天上的星星与我们的距离一样。当然,修成仙后会觉得其实很短,但当现在的比喻也足够了。」也是,师父说的都非常的符合道理,一个世家到底要怎麽样才能够惹到一个仙,的确是不可能。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没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结论啊……
「老样子,剩下还是得靠你了。我的宝贝徒儿,老夫要继续睡了。」师父说完这句话,就没了声息。还可真是个瞌睡虫……
事到如今,不进去看个清楚是不行了。这种连现代科学也解释不了的东西,彻底让我的热情死灰復燃了。但是如果地方官把证据全搞砸了,那麽到了大理寺也翻不了身了。
「站住!閒杂人等不得入内,给我滚远点!」那个官吏一开口就是大小声的,平常对小老百姓跋扈惯了,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棋子,还是利用完就丢的那种。
「怎了?大声惯了是吧?」他被我的瞬间提高音量给吓了一大跳,全身都在发抖。
「滚?要给老子滚的是你吧?」我轻笑了两声。
「不行……你这可是在与朝廷作对!」他颤抖着说出来的话,差点害我笑了出来。现在的官都这麽弱不禁风的吗?吼个两句就受不了啦,还真可是温室裡的花朵。
「是又怎麽样?你奈何的了我吗?」我一掌砍在他的脖子上,他晕了过去。我用脚把他扫开,假装成一副睡死在旁的样子。
「可笑。」我只是一派轻鬆的漫步进去,一边仔细的搜查各种细节。
后院裡没有遗留任何血迹,这让我更怀疑了。难道凶手并非使用凶器?这麽说,灵力或毒药也非常有可能。
那麽就得连尸体一併调查了,行凶方式必定与死因息息相关,而且距离被人发现死亡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再不调查,那麽证据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埋没。
我确认附近没有人后,轻轻掀开复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映出来的脸庞还带着些许的笑容,是个小男孩。手中还紧握着生前的玩具,让人感觉不出有任何的惊吓或者是警觉。
这麽说来,凶手根本没有让他们察觉?这个行凶技术未免太高超了,要在同时不惊动十五个人的情况下杀光他们,这究竟要怎麽做?
还有就是一点,尸体的皮肤呈现不寻常的粉红色,其他倒是没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全身没有任何的伤口,可以确定并非被凶器所杀。
我盖上白布,为这小男孩感到无比的惋惜,大好人生正要开始,却飞来横祸,白白断送了宝贵生命。另外,我又调查了其他十三具尸体,全部都是一样的结果,没有多大的出入。
唯一一个让我感到好奇的,就是刘绍风的尸体。
这个最有代表意义的头号目标,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右手伸出食指指着某处。我确认过,尸体并没有被搬运过的痕迹。因此他所指的方向,很可能就是他生前,为了要提示凶手身分的线索。
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正指向厨房。我站起身来,研究着我所站的地方跟厨房间的距离跟关联性。
虽说是后院,但也有天花板,唯二的出入口分别通往厨房与前院,着实是一个密闭空间。我对毒气的怀疑性更大了,毕竟我也才刚从充满各种毒的地方走一遭,难免会联想到的。
我刚刚就是从前院的那个门进来的,那麽只剩下通往厨房的那个门了。我慢慢推开,门上面掉落些许的燃渣,黑色的,摸起来有些粗糙。
我更加确信凶手放毒的地方就是在厨房,有太多太多的证据都指向这是行凶地点。
厨房内除了有几口巨大的灶,躺在红砖砌成的灶台上,不多不少正好有三口。每口上都放着巨大的锅子,但只有其中一口的底下有柴火燃烧过的痕迹。
再看看灶台的右侧,有着一个超级巨大的饭桌,绝对能容纳不下二十人一同吃饭的大小。我手指在上面迅速的滑过,积了一层厚厚的燃灰。
这家人煮饭必定常常烧焦,这种厚度也太夸张了,薰到天花板上也有黑色的痕迹。我认真端详了那口曾经最后被使用过的——唯一的灶,还留有些烧焦的食物在上面。
我蹲下查看柴火烧过的迹象,几乎是烧得一点也不剩,仅存的不过就是一点灰烬。
那麽,根据以上的证据,可以推论出被杀当时他们正在煮饭。我站起身来,却看到一扇窗。窗框显示着这窗这几天都没有被打开过,轨道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奇怪了?既然煮饭为什麽不开窗?
对了!该不会是那个?
我连忙赶向官府,那个媳妇有我需要的关键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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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英正站在判官前,说着他的说词。
「你被控犯下杀光刘家十五口的极重罪刑,你可知罪?」那个判官留着长长的鬍鬚,他一边轻抚着,一边拍着惊堂木。
「我绝无犯下此事!无论你再怎麽说,我还是不可能认罪的!」郑思英的声音镇压了整个公堂,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
「大胆!呈堂证供已在眼前,你还想要狡辩?」判官也跟着提高了音量,被吼的感觉让他不自主的恼羞成怒了。
「哪来的呈堂证供?就凭这女子的胡言乱语?可笑,公堂竟用这种轻薄的证据定罪,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郑思英的气焰非常高涨,据理来说,确实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那个判官沉默了,他拿不出有效的证据证明他有罪,却又想把他碎尸万段。
「大人!我的说词都是真的!绝非造假,我以我的性命做为保证!」看来郑思英的毒舌功要发威了。
「妳的性命又值得什麽?说啊!要是每个人都被妳指证过一遍,这天下不知要关多少人去了!」
「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刘绍风的妻子。妳又知道他在外面的多少风流事了?」看来是戳到她的痛处了,她开始泪潸潸的啜泣着。
「郑思英,注意你的措辞!」他这才停下犀利的毒舌攻击,不得不说这功力高深。
「看来这个案件是无法在这裡得到一个完整的结果了。本府的人手不够,无法调查得非常完整,也无法做出一个公正的结果。」郑思英窃笑了几声,这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结果。
而那个判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宣布了:
「嫌犯郑思英,暂时释放!此案送交中央大理寺,择日再次开审,彼时请双方带上各自证人与证据。郑思英接下来即是等待大理寺传唤即可!」他自信地看了判官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官府。路旁的行人无一被他威风凛凛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彷彿帝王出巡般,所有人都自动让道。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瞬间窜到他身旁,对着他耳朵说了几句话。
「家主,您吩咐的,暗卫都有确实执行。目前他人在刘府,正调查着案发现场。不过,他已经朝着这裡赶来了。」他行了一个礼,随即埋没到人群之中,失去踪迹。
「那傻子,还真的为我拼命成这样。我一定会……」郑思英暗暗握紧了拳头,大步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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