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傢伙,能不能给点有建设性的建议啊。」我一边走在街上,一边挖苦着小刘。
「要相信我啊,说不定她真的会被打动的。」小刘耸了耸肩,把书包拿在手上甩着。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们正要去饮料店喝点东西,过着边缘人的不正常生活。
「今天轮到谁了啊?」小刘说的是每次我们去喝饮料时,总要猜拳决定谁要请客,反正我是没输过啦。
「你觉得你今天会踩到狗屎然后猜赢吗?」我轻蔑的笑着,小刘只是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你怎麽能这麽说呢,说不定老子真的走大运,哈哈哈……」不好笑,真的不好笑。
我们走到了路口前,等待着绿灯的到来。今天依然是车流量很大,动不动就有动辄几十台车同时从眼前呼啸而过。
「我……不行,要修点口德。这破东西怎麽那麽久啊?」小刘使劲敲着那个行人按钮,但只是毫无作用。
我的视线转回前方,却看到对面街上站着一位穿着连帽外衣、带着墨镜口罩的女人,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身分。我不以为意,继续站在原地看着倒数计时。
绿灯了,我开始行走,这条马路很宽,要以这种速度走完也需要半分钟。不断有飙车族的声音,从我耳边呼啸而过,真是讨厌。
我双手**裤子的口袋,制服的领带因为风的吹拂而甩到了我的肩上,我也不想把它拨下来,就让它这样子吧。这种生活真让人厌烦,不禁叹了一口气。
「来吧!剪刀石头布!」小刘瞬间伸出他的手,我只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把手往后一伸。
「不会吧,难道我今天吃错药了?」听到小刘的惊呼,我也转过头去。我出的是石头,而他竟然是出布!我竟然输了!
「哈哈,果然是因为你都不相信我的关係!我赢了!」我也只能乾笑两声,看来今天要花钱了。
小刘开始在街上跳起诡异的舞步,我也有点汗颜。他随意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看起来有些噁心。
「我说啊,别在这种地方秀自己有多没水准……」正当我看着小刘跳舞的时候,一个飙车族从远方呼啸而来。
我循着声音看去,一辆跑车从对向冲了过来,即使是红灯他也没有要煞车的意思。我马上意识到他要撞上来了,但是会撞到我吗?
不对,是会撞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也吓得放声大叫!
没有时间思考了,我几乎是用尽我全身的所有力气,向前冲去。
「危险!」搆到了吗?
那辆跑车已经近在眼前,好像真的来不及了!所幸我终于碰到了那个女人,我抓着她,一起把我们两个使劲地往前推。
我转头一望,只要再差个几公分,我应该就会被跑车给撞飞。我重重的滚了出去几公尺,因为惯性的关係,那个女人也飞到了人行道上。
她的墨镜正留在原地,我看到她的眼睛,彷彿就像是裡面装着浩瀚的星空般,那样的深邃,那样的无法探索。
「兄弟!没事吧!」小刘赶快把我拉了起来,我的左手似乎是擦伤了,流出汩汩的鲜血。
「没事没事。」我赶快走到那个女人的旁边,尝试着把她拉起来。
「没事吧?」我问着,她只是慢慢地坐起身来。
「我没事……」她只是微微吐出一口气,然后站起来。
「咦?」她看到自己的手腕上沾上一点鲜血,再看看我的左手正流着血。
「刚刚谢谢你,但是你的手擦伤了。」她从包包裡翻找,包包裡的东西却散落一地。还包括一本素色的笔记本,她赶快收拾一下,再拿出两张OK绷。
她撕开OK绷上的离型纸,轻轻地贴在我的伤口上。我只是不解地看着她,她只是稍稍微笑着,说:
「今天谢谢你的帮忙,那张OK绷就送你吧,我得先走了。」她起身离开,我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再看看手上的OK绷,印着一朵小黄蔷薇。
我现在才发现,我手中正紧握着她的墨镜,我连忙想要叫住她。
不幸的是,话才刚到嘴边,她已消失在街角中。
「啊……这要怎麽还她呢?」我懊恼的拿着那副墨镜,小刘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
「等到时机到了,她自己会回来拿的。」是嘛……我把墨镜小心的收好,继续前往饮料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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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杯冰红茶,一杯无糖,一杯全糖。」想也知道我不可能喝全糖的,摄取过多糖分对脑部思考有不利的影响。全糖的是那个怪咖喝的,小刘兴高采烈地捧着饮料过来座位。
他把我的红茶轻轻放在我面前,还搞笑的翘着小指。但不知为何,我现在是笑不出来的状态。
「果然,没有糖的人生,就不算活过人生!」小刘高兴地大喊着,旁边的顾客都在看他。
「得了吧你,糖尿病迟早找上身的,说不定你还比我先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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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裡,我不禁有点鼻酸的感觉。我们当初这麽说着,然而,我却脆弱到竟然先走了。
我现在才知道,有时候,不是放弃的那个人有没有用;而是这个世界对那个人来说,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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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一口红茶,小刘继续发表他的长篇大论。
「怎麽,你还在挂念刚刚那个女人?」小刘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脸颊被撑的鼓了起来。
「不,我只是……」我正想要回绝,他又继续说下去。
「她只是一个意外,别太放在心上了。再说了,她说不定也不在乎那副墨镜啊?」
「不知道为什麽……总是有一种,她很熟悉的感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至于墨镜,我想也找不到她了。」我回答得很乾脆。
「难道你之前见过她?但我看起来她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啊?」这麽说也对,但就是有一种熟稔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那种。
「我这几天放学会再经过那裡几次,看能不能找到她。」墨镜还是要还的,欠着一个人情总是不好的。
「知道了,我再陪你就是了。」小刘边咬着吸管,边点头。
「对了,我会拿到那个科学家的联络方式的,这点你不用担心。」针对这点,我确实不需要太上心,因为小刘的家是国内知名的大企业,想调查一个人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麽难事。
「嗯,那麽接下来呢?」接下来呢,打电话过去,很可能只是被当作一个奇怪的陌生人罢了。
「然后我们只要约她出来就好啦,就是这麽简单。」小刘轻描淡写的说着,我只是摇了摇头。
「算了,由着你吧。只要能成功就好,别搞砸了啊。」我的饮料也在同时间空了,而小刘的还剩下整整一大杯,毕竟全糖谁喝了也会腻,自作自受吧。
我站起来,拿起书包,向小刘道别后,迳自走出了饮料店。
还记得我那时候一直在想那女人的事,到了家也是。之后的几个礼拜,我都会在相同的时间点和小刘一起出现在那个路口,但那个女人始终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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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吧,那个女人不过是碰巧路过这裡,要找到她很难了啦。而且她又包的那麽严实,根本没办法用脸认人啊?」小刘甩着书包,一副吊儿啷噹的模样。
「看来真的得放弃了。」我看向手中的墨镜,镜面早已被我擦的极为光滑,整副眼镜也清洗过了好几次。看起来就像新的一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但是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记或符号,我也无从找起。我把它小心的收进盒子裡,避免刮伤了。
「好吧,那麽就这样了。」我也认命地放弃了,这种大海捞针的行为我本来是不会这麽做的,只是因为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坚持,才带我来到这裡。
「对了,我已经查到那位科学家的资料了,你有兴趣听听吗?」我记得那时候,好像距离小刘说要搜查,也有一至两星期了吧。
「说吧,但不要提到太私人的东西,我也没兴趣知道。」我怕听到一些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所以才这麽说的。
「我查到了电话,跟住址而已。也没办法查太私人的东西,毕竟我们也没有派人去跟踪。」小刘说完拿出手机,滑了几下,把萤幕转向我这边。
小刘手机上正显示着一张照片,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建筑,採用唯美的西洋式凋花。不过,小刘给我看这个干什麽?
「这是?」我问,小刘往右滑,又出现一个号码,应该就是电话了。
「那是她住的地方,是一幢于一年前正式完工的超级豪宅。那裡环境清幽,不会有什麽人出入,旁边又是依山傍水。地段非常的好,也因此吸引了很多人抢标。」
「但是,你也知道得太清楚了吧?」我这麽说着,他只是摇了摇手指。
「因为我父亲曾经想要标下那幢豪宅,但是那个科学家直接用超高价标下来了。」
「做那种超级研究,应该获得的报酬都是千万起跳吧。」小刘把手机重新收回口袋裡,手也插在口袋裡。
「真好,我也希望我也能像那样……」小刘做白日梦的功力确实没话说,我也没有打扰他的美梦。
那个女人不断在我脑中迴盪着,难以去除。或许,我跟她之间应该有些什麽心结没有解开。
(这几章都会讲述主角的过去,不过之后还是会回到主线的,这点请放心。本喵会带大家慢慢探究主角的成长过程,还有内心世界的变化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