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没有爸爸,只有妈妈。
七八个妓女只有一个共同的女儿。
那就是我。妈妈姓张,所以我姓张,我叫张零玲。
我们住在一条叫不出名字的街上,那里有很多像妈妈一样的女人和每天都不一样的男人,大家就靠那些男人挣钱。
有时候有男人喜欢我,我就和妈妈一起去挣钱。
妈妈们一起供我上学,我很开心。
我一个大大咧咧的疯丫头,上小学那天,我八岁,背着妈妈买的书包,穿着二姨买的衣服,三姨买的鞋,用着四姨买的文具,五姨凑的课本费,六姨借的伙食费,七姨八姨送我到学校,做了孩子王。调皮捣蛋我第一,因为没人打的赢我;学习成绩我第二,上面有个已经在为中考做准备的男生。他毫无疑问是个天才,每天都会做好多看不懂的题,因为他爸爸是个超级科学家,跟何况我和他是好朋友,我是天才他自然也是天才。
我们俩超级匹配,我数学超好,但是语文不太行,他就来教我;他常常莫名其妙的被一些人欺负,所以我帮他打架。
我们的关系很好,而且这小子好像喜欢我,没事干的时候就盯着我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一天,他请我去他家玩儿。
我当然去了。我还天真的以为他要跟我告白,还有点小高兴。
但往后十年我再也没有逃脱他爸爸的魔爪,甚至来找我的妈妈也没有。谁会在意一个妓女和她女儿的去向?
他爸爸是一个公司的专属研究员,家里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实验室。那里和我住的阴暗的小土房子不一样,那里很亮很亮,四周都是白净的瓷砖和银灰色的金属板墙面,空气里有一股妈妈洗床单的药水的味道。
每次我和妈妈睁开眼睛,看见的都是有时亮着有时不亮的手术灯,感觉到光溜溜的自己躺在手术床上,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左上角的风机呼呼的吹着冷风,那个男人在我们身上打针,开刀,缝针。
我们全身包括头都被什么东西固定着,只能用眼角看见胸口还插着两根钢针一样的东西。
我不记得手术刀挑动自己的肌肉是什么感觉。
我不记得呼吸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我不记得好朋友为我打葡萄糖点滴时的眼神。
我不记得血肉淋漓只剩半张脸完好的妈妈什么时候死的。
我不记得妈妈死前对我狰狞的微笑。
我不记得妈妈对我说的那句奇怪的话。
我只知道我受够了。
我要出去。
我要活下去。
剩下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对,我记得,我都记得,我死都不会忘记。
某一天,或者说欧亚大空灾那天,我感觉到了,“生命”。
在我上方几十米处行走的,数以百万计的“生命”。
我感觉到了力量,足以冲破一切束缚的力量。
时隔十年,我终于轻松地挣断了束缚我的手脚十年的钢箍和皮带,再一次站了起来。
哦不,是飘起来,一股神奇的,潜意识告诉我叫灵力的东西把我托了起来。
他爸爸和他看呆了。
我好生气。
所以我吸干了他的生命,把他放在手术台上。
我把他爸爸变成了市场上卖猪肉的大姐剁的肉馅儿。
好困,我想睡觉。
正好面前展开了一个乳白色的空间通道。
等等,为什么我知道这是空间通道?
不管了,里面好像挺大的,而且好暖和,我先进去睡会儿。
我刚刚憋了一口气,放出来吧。
轰的一声,这里炸了,把我的身体也炸坏了。
管他呢,反正一身的伤疤和缝线也不好看,用这个叫灵力的东西马上就把身体修复好了。
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