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开始接触维奥利伯爵就是我们的失败?”
他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王室里有很多人都知道,维奥利他一直都想推翻里德自立了。”
“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在颠倒,我的世界观在崩塌。与我们一起抗击拜利的维奥利伯爵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不,我不相信!
“不!我不相信!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些!”
和如此正直的维奥利伯爵以及维奥拉相处这么长时间,我绝不相信他们是那种人。而且我们的相遇完全是巧合,甚至是维奥利伯爵的身份都是我和王子猜到的,如果我们当时不去向伯爵求援呢?那岂不是故事就要改写了吗?在我原本的形态的时候我见过很多阴谋家和策略家,我敢保证没有人能把计划控制的如此天衣无缝。
“你不会相信这非常正常,维奥利深谙第一印象的作用,每个和他有一面之缘的人都像你这么说。我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我没有必要骗你,我是王子的老师。”
“!!!”
“在拜利攻破王宫的时候我也被当成重要犯人关了起来,而在那时我看到维奥利也在其中,那时我就明白一切了,维奥利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哎……我本以为这件秘密要随着我们的死而永远尘封了,但是你来了,你一定要活着出去,让这件事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我感觉血液倒流,手脚都在颤抖。我还是不想相信他的话,维奥利伯爵没有必要这么做,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幕后黑手的话,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前后矛盾的,说不通的地方太多了。但是语言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即使不去相信语言也会对你造成影响。
“不,我还是不相信……我们和他的相遇完全是巧合,在他的马脱缰时我们如果不去选择救他呢?那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
“想和你们偶遇的方法很多,如果他判断这种方法不行还会选择别的方法的,他是伯爵,在自己的领地是无所不能的,包括知道你们在护送王子这件事。”
“那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那他为何不在找到王子的时候直接把他抓起来!还非要等到我们自己送上门呢?”
“嗯……他为什么没有直接抓王子……我猜和拜利没杀你是同种原因吧……”
“你是说……”
“王子在那时应该还有利用价值,在此之前他应该还不能对王子动手。”
王子的利用价值?这时,拜利的一句话突然出现在我的大脑里。‘对了,多亏你把反对我的人都集合到一块儿了,这下我就省事多了……’。马萨卡……这就是王子的利用价值?
我沉默着,大脑在飞速运转,过滤着我知道的所有信息,冰冷的水滴和钟乳石对我的影响我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我现在只想理清事实。
我现在要完全转换思考模式,假如一切都以维奥利伯爵为幕后黑手为前提呢?这时我该如何去理解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呢?
从相遇到我去向他求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就算他是和拜利合作,派雇佣兵把我们困住,使得我们无路可走向他求救。但我不相信连波茨小姐也会被骗,为了逃出困境波茨小姐是认真的。如果这一切都是计划,那伯爵可以做的天衣无缝,伯爵府的人也可以做的天衣无缝,但是那些雇佣兵呢?那些一直追捕我们的士兵呢?他们如果是不知情的话不就会直接抓捕我们或是杀了我们吗?这还谈什么计划呢?比较强行的解释就是维奥利伯爵确定我们的能力足以躲过士兵和雇佣兵,会安全找到他然后向他求援,主动把王子送上门。
现实情况还可以强行解释,如果联系感性考虑那疑点更多。首先根据我对伯爵和夫人的观察,他们在第一次见我时所作的表现完全是不知情,甚至我不说维奥拉的话连进门都进不去。
还有就是王子到达古堡后,维奥利伯爵就已经把自己的朋友和心腹都聚集起来了,当然是以王子的名义。如果他是幕后黑手的话那他的朋友和心腹难道不应该是同伙吗?他为什么会和拜利导演一出大战,甚至不惜炸毁自己的古堡目的就是杀死自己的同伙?我不信。
再退一步讲,如果维奥利想排除异己的话,他也应该先护送王子回王都,然后以王子的名义聚集所有拥王者,之后再把他们全部排除才对啊,这样才能斩草除根。何必要急着现在就这样做呢?我不相信这么聪明的人会范这种错误,为自己以后树立敌人吗?更何况他还放走了可能是这个世界最强的拥王者——波茨小姐,他如果真想自立为王的话那这些人以后都是他极大的阻碍。
我的所见和经历,以及老爷爷所说一定有一方是理解错误了,或者说我们两人都只看到了片面,然后结合出了错误的信息,不然这里目前疑点太多了,凭我自己根本得不出确定的结论。
“老爷爷,我觉得这里疑点太多了,我还是无法相信……”
“嗯……没关系,我只是想将我知道的都说给别人,不然……我就没有机会说了……”
这也正常,如果我是将死之人的话我也会把自己想说的一股脑都说出来的,不管这是否有用。
之后老爷爷就沉默了,可能是说了太多的话吧。毕竟在这里关着,又要保存体力想办法活的长一些。不知道他此时是在冥想还是睡觉,总之他还活着。
我似乎也要静一静了,大脑是人体消耗能量最大的器官,我刚才在思考那些事,大脑已经是超额运转了,现在还是学老爷爷休息一下比较好。
看着现在老爷爷的样子,我萌生出了一个想法,在这里睡觉行不行?不要怪我会有这种想法,在这里睡觉才是最能保存体力的方法,如果真能睡着的话。
我重复之前做的事,清空大脑,不去想这些烧脑的事。闭上眼睛,放松身心,静静的感受身边的一切,重新找回控制它们的感觉。我又变得可以随时预测水滴滴落的时间,让身体适应钟乳石的地步。
渐渐的,我感觉它们又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滴到我头上的水滴变得自然了起来,我也不再能感受到它的寒冷了,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可能是我太想睡觉了,真的不是困,保命的这个意识在强制我入睡。而且还很顺利,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睡着了。
我似乎又进入了梦乡,又回到了伯爵的古堡里。
“有人吗?”
……
没有人回答我。
“伯爵!波茨!皮尔斯!”
还是没人回答我,不过奇怪了,我为什么喊的是‘波茨’而不是‘波茨小姐’?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备,自己的武器。这时的我竟然又变回了自己原本的形态,现在的我并不是狗剩,不过记忆竟然还是互通的,和上次在森林里一样。每次我大脑高负荷运转之后似乎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正在我疑惑这些的时候,暗地里一支利箭飞了出来。这副身体就是比狗剩好用,我轻易的就躲过了这一箭。
我的手向箭飞来的方向伸去,飓风在我的手臂上汇集,巨大的风锥向前方发射出去,螺旋状的风锥摧毁着通道上的一切。这的确是我以前的技能,一模一样。
等风锥完全飞过整个通道,天花板上出现了人的脚步声。我拔出双刀,向着天花板以十字型挥出两刀,巨大的风刃劈开了天花板,整个天花板都塌了下来。随着天花板下来的还有一个人,她灵巧的翻身躲避了落石,在落地翻滚的过程中还不忘向我放箭,而我则是很轻易的用双刀格挡了过去。
等烟尘散尽,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她,那个唯一活着离开古堡的雇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