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就是说……」
明亮的光线,整洁的办公台,只是看着就会给人一种喧闹的感觉的工作地点,现在却压抑的让人恐惧,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这里交织,交错,相容。只是一个人的责任,从这个人物口中所发出的声音,却一点也没能改变这个氛围。
与态度不合的外貌年龄,虽然没有过多的装饰,不过一身白色的正规西装,和周围人物强烈的色彩差异,完全的突显出自己的不同地位。
「你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种状态,对着这样的我,汇报着这样的事实。你,在愚弄我吗!」
并没有蕴含多少感情在内的语气,却让站在他对面的人物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不…不是那样的…我……」
可怕,强烈的未知恐惧排斥着自己的思维,明明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冷静的,可是却怎么也停止不了自己内心的颤抖。
「你能想象吗?」
没有听取辩解的必要,已经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自己所了解到的现状。比起愤怒,姬肖心中更多更多的是不安。
「我的妹妹可能会遭遇的事情,我那个可爱,可爱,可爱,可爱到了不行的妹妹在外面的世界可能有的遭遇吗?我只要一想到,一想到,就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停止自己内心的恐惧感!我在知道妹妹消失的那个瞬间,你知道那是何等的惊恐吗?你知道我对连妹妹都没能保护好的我,是何等的愤慨吗?你又知不知道我连苟活下去的勇气都已经没有了,连最重要,最喜爱的,最不可缺少的。我呢,都想去已死赎罪啊!」
前后差距巨大的表情变更,比起惊恐不止的手下,已经失踪的少女,更加、更加、更加不安的表情,不,是比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更加不安的表情。内心动摇的,已经没有办法正确理解自己的思维的地步了。
「我那么可爱的妹妹,在那么污秽的世界中行走着。这是何等的不幸,你能理解吗?不能吧,你不能理解吧!你肯定不能理解吧!你又怎么可能理解呢,就算你想要理解,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理解的!你知道吗?理解吗?我现在啊!现在啊~!只有一闭上眼,一堵住耳朵,一停止思考,脑中里就全是妹妹所可能遭遇的事情,或者说已经可能发生的事情。也许在过马路的时候被不遵守规则的车子撞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也许被人口贩子看到我可爱的妹妹给拐骗走了,买到不知名的地方;也许被犯罪者给绑架了,马上要去赎金之类的。你能想象吗?随便一说,最好的状况,可以的话,我希望是最后一种,这样的话,就完全没有关系,如果是我的妹妹的话。」
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想法,连改变都不行了。并不会只有坏的事情发生,这种东西怎样都无所谓了,我所说的只是可能,可能啊!所以呢,好的事情也只是可能而已,可能就是不确定,不确定就是不明了,不能明了就只是妄想。对好的方面就完全否定的想法,这已经是不可能进行自己安慰的状态了。也许没有什么事呢,完全没有办法那么想。
「所以了,我说了这么多,你现在能理解我是多么的焦急了吧!」
姬肖并没有考虑过,因为自己的情绪给他人带来的压力。
虽然明确了自己老板要表达的情绪,却并没有了解到老板要说明这些的理由,报告者,心中充满了不安的情绪。自己没能理解,要怎么办,还是说本来就是不理解的好。到底应该怎样做,做些什么,如何不要在刺激到他,发挥自己所能发挥的极限。
「我知道了……」
思考的时间不敢停留,只能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真准备这样这样做,却遭遇了毫不留情的打断。
「你知道了什么?」
和之前又有所不同的表情,即没有不含如何情绪的表情,也没有强烈的不安和不满感。
「你的妹妹的重要性。」
到这里就只要这种绝对不会被反对的答案,大概才能保住小命吧!虽然是侥幸,却也不能无所作为啊!
「果然知道了啊!果然是从我刚才的话里了解到的啊!」
「是…是的……」
「我应该怎么办啊?!」
连疑问的主题是什么也不清楚的状态,姬肖对他人提问道。也不在意他人是否知晓自己所问的问题是什么,也就是说,姬肖并没有期待过他人给予自己答案。
虽然不太清楚他要表达的是什么,可是这里应该还是不要多说些无用的话吧。
「你果然知道了,知道妹妹在我心中的重要性了,知道我对妹妹抱有着多么中的感情,知道了我是那么爱着我的妹妹,知道我那不能饶恕的和认可的感情,我应该怎么办。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我对妹妹抱有兄妹以外的感情的话,会怎么样。你,忘记掉我刚才说的话,明白了吧!」
了不得的发言,自爆的发言,就算不知道,却也已经让人不得不知道的发言。姬肖以自己的能力代入到了他人,所得出的结论,被暴露了自己不想承认的事实。妹妹最重要了,一切都是为了妹妹。父母死亡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自己保护妹妹,不可改变的事实,不知何时产生的异变。自己现在所获得的地位、财产、能量,只是因为是为了妹妹所生存的必要才去获取。因为必要、因为需要,所以才去争取、得到,这一切的服务对象只是妹妹,因为妹妹希望,所以才会对父母所产生的意外复仇,因为妹妹说了,所以才停止这种行为,所以的中心都是妹妹。我世界的中心点就在那里,只有围绕妹妹旋转就足够了,其他一切都是条件而已。因为需要才需要,因为想要才得到。这样的妹妹,这样重要的妹妹,自己却抱有了异样的感情,不可饶恕,不能原谅,不该存在。但是不行,不可以,自己还要为妹妹做更多更多的事情,创造更多更多的条件。可是却被他人察觉了,我对妹妹的那种异常的感情,不可以。如果被妹妹知道了,被世间知道了,一定会的,一定会要分开我和妹妹的。这样的事,就只有这样的是一定要阻止,绝对不可以发生。我还要,还要,我对妹妹所做的事情,还不够,远远还不够。想做、要做、一直做、不停的做,必须的,必须这样才行。
「……」
被突如其来的发言所惊的不知所措的部下,已经不知道该任何是好。貌似知道了自己绝对不该知道的事情,明明自己也没有想知道,也一直不知道的,却被当成知道了,字被明确的告知了。我才想说改怎么办了,我可以哭不,可以吧。
「明白了吗?」
不可以让他人知晓的,只有这点是绝对的。
「我…我…知道…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遇这种状况,太糟糕了。我咬怎么办啊,我还能离开这里吗?
「哈?你说什么?」
像是为了确认一般的强调语气。
「我…我是说我明白了…我会忘记的,忘记…刚才的话。」
「忘记什么?」
「忘记的…哈…哈哈…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哈哈……」
牵强的笑着,为了消除自己的不安和对方的顾虑。
「啊!~~」
表情变了,姬肖的表情变了。随着姬肖的表情的改变,部下心中的不安瞬间到达了可以拉响警报的地步。
「你说忘记了?为什么忘记了?为什么会忘记,忘记的前提是什么?你正因为记住了,所以才忘记了吧,你为了忘记,所以你记住了。也就是说,你所记住的东西,在你的脑袋中保存过。你为了忘记,必须先记忆。」
从座位上离开,走到了部下的身后,看着部下不停冒出冷汗的面孔,把手伸了过去抚摸着。
「你明白了吗?」
「是……」
不行了,不行了,我已经到达极限了,好像离开,好想离开。会死吧,就算老板不杀我,我也会死啊,要怎么办啊,怎么办才好啊?我还不想死啊。
『滋——』
肉体和利刃摩擦的声音,好近,太近了。完全的听的清清楚楚,明明只是细微的声音,就是因为太近了,所以才听的那么清楚。
「你能明白真是太好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小刀,非常轻快的划破了部下颈部的皮肤,鲜血虽然并没有预料中那样的喷洒出来。不过为了让自己不占上异色,姬肖还是远离了一点。
『砰~~』
房门被毫无礼貌的冲撞开来了,走进来的是是个穿着和倒在地上的同一款式衣物的男子。干练的短发,与凛冽的眼神,对一切都是显的格格不入。散发着与他人不同的这种气息。身后还有这相同打扮的男子,就算是同一件衣物,却也非常的明确的突显出自己和他人的差异。
「你在做什么?」
看见现场的状态,时迁除了愤怒还是愤怒。这个家伙的精神异常,自己已经多次交代清楚了,这个白痴部下,既然还在自己没有过来的情况下,一人就像他汇报了。自己只是雇佣关系,却因为自己雇主的原因死亡,愚蠢到不能忍受的死法。
『啾……』
用口模仿着声音,姬肖把手中握着的小刀,直接投射出去。
对于向着自己正面射出了利刃,时迁连看都没有用心去看,只是把搀和着自己感情的目光如同抛射过来的利刃一般,看向姬肖。站在身后的手下很自然而又轻松的抓住了,小刀的刀柄,没有让它再次的伤害到任何人物。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会把小姐带回来的。」
充分理解到了姬肖所想要的东西,时迁知道了自己现在应该要做的是什么。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和指示。
「等等……」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时迁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将这个家伙带走,我可没有杀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这个家伙,根本就是在愚弄自己。
「快点。」
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砰~~』
房门被关上,房间再次的陷入了沉静。
「果然不行啊!」
自言自语的说着的姬肖,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现在的自己最不想拨通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