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夜袭
“啊~~~水！水！水！我要水。”
巴尔德缓缓睁开疲惫的双眼，只见自己正处在一顶帐篷中，外面十分安静不像荒漠的夜晚，沙尘滚滚，大风呼啸、就算是再能睡的人，也会被那股怪异的声音所影响，不能安心入睡，男孩刚想从床垫上坐起来，然而浑身酸痛让他无法动弹，而且喉咙干涸，声带好像被撕裂了一样，勉强能说出话。
“你终于醒了！想要水吗？等我一下，我想在给你弄去。”（弄......)
原本自告奋勇要照顾巴尔德的嘉儿，但是最终抵不过困意，银娢便让森罗代替她，过了一会，森罗再次回到帐篷将木杯递给巴尔德，然而男孩无法弹动，只好又再张开干躁的嘴唇说到。
“我......动不了......”
“肌肉酸痛？动不了吗？唉，凡人之躯真是麻烦多。”
森罗眉头微微皱起叹气道，随即朝巴尔德打了一个响指，绿光在指尖闪过顿时无数藤条从帐篷四周凭空出现，粗韧植物将男孩衬托起来，缓缓移到森罗面前停下。
“魔......法师！？”
“先别说话，把这杯子里面的东西全部喝下去。”
森罗趁巴尔德还在张开嘴，举起杯子就往里灌去，绿色粘液瞬着舌头流入喉咙穿过大肠，最终到达腹部，整个过程让巴尔德异常难受，单从视觉来看......就像某种不可描述的白色液体。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看起来能置人于死地的液体居然是甘甜的，感觉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这辈子估计都无法改变回来，可惜他身体动弹不得，反抗的能力都没，咕噜咕噜，不知不觉巴尔德已经将绿液全部喝完。
当森罗拿开杯子的瞬间，巴尔德立即将液体呕出来，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感觉腹中有股暖流在缓缓升起，流经过全身后原本的酸痛瞬间消失
“我......你......”
开口说了几个字，发现连撕裂的声带也被完好如初，他不知道对方给自己喝的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即使再好的疗伤圣药，这辈子他也不想再喝第二遍。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出去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大姐在外面布置的结界可以帮你们熬过三日三夜的风沙侵袭，逝者已去，和你省下的伙伴重新生活吧。”
森罗按照银娢的交代将要说的话说完，转身便往帐篷出去，然而没走几步，突然背后一股微弱的力量阻碍她继续前进。
“不！让我见她！求你了！”
“魔法师的世界，你还是不要涉足了，大姐已经说过了，苟且偷生未免也是一条活路。”
巴尔德也不顾自己身份，硬是拉森罗，当然森罗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被对方这样拉着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这男孩都已经够可怜了，不可能一脚把他踹晕，或者用魔法束缚对方吧？小妈说过：魔法不是用来欺负人的。（然后你就心软了）
“只魔法才能拯救现状，既然你们有实力，为什么不帮一下砂之国的穷苦人民，他们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被财主、奴隶主、领主压迫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假如以后你们再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劝使着其他人学会逆来顺受？你们这群魔法师都是铁石做的吗？得到魔法除了用来探究真理，就不愿意为他人付出？或者去改变这个世界？”
“我们为什么要为他人付出，为什么要改变世界？而且为什么你认为我们有这样的能力？不要见到会放魔法的人就认为对方天下无敌，砂之领主我们连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强。”
“大姐......”
正当森罗不知道如何回答巴尔德时，帐篷的布帘突然被掀开，银娢出现在两人面前。
“我......我......是因为直觉！”
银娢的话顿时让巴尔德无办法解释，她说的也对，是自己操之过急，让情绪操控着自己的思维，但是他的方向是不会变的！
“呵呵，连你都不敢完全信任自己的直觉，全部都愤怒之言，冷静一下吧，想想，弱者为何要战斗？”
在银娢眼中这男孩实在是天真，他根本不知道魔法师之间的常识，凡人就是蝼蚁，就是用来压迫的，弱肉强食一直都是世界生存的道理。
“不！无论敌人有多强大，我也要报仇，推翻残暴领主的统治，我要改变社会的现状，改变人们的思想，拯救更多像这样苦难的人，我要挑战这世界的不公！”
巴尔德说得在激愤感慨，然而面对森罗和银娢，前者一片茫然，后者感觉这是荒谬。
“你没有力量，所有的事情都是夸夸其谈。”
银娢淡然地说道。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无论成功与否，我也愿意将我的一切作为请求的代价！”
男孩顿时跪在地上，双目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希望她能答应自己唯一的诉求。
无论怎么看巴尔德的想法对于银娢来说，都是无比的愚蠢，但是从这个凡人男孩的瞳孔中她看到，她从来没有到过的东西，让她感觉这人已经无药可救。
或者说银娢开始怀疑自己坚守的魔法常识是否是正确的......
一直以来她都很坚信小妈的话，但是她真的能做到淡然掠过她人的生死？还是正如巴尔德所说成为魔法师后，为了遵守双方的常识变得铁石心肠？
就如小妈说的正义，只存在童话世界中？那她在这男孩的目光中到底看的是什么？
“大姐……你看他都已经跪了，见这份上你就答应吧，即使打不过我们还有龙逃跑啊。”
此时森罗见巴尔德跪地顿时转变阵营也开始给他说话，森罗性格过于善良，银娢是了解的，只是没想到刚刚才给她做完思想工作，现在立即又变回去了，真是没眼看了。
“如果单单是暗杀砂之领主，答应也未尝不可，只是代价......一个凡人的掌控权......”
“如果不够！请务必算上我们！”
银娢话还没说完，帐篷外传来嘉儿的声音，森罗掀开帘布发现外面所有与巴尔德一同前来的伙伴通通都跪在沙地，等候着银娢的回应，少女还是大意了，没有用精神力查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入睡。
“红音！”
“不用这样看着我，他们从刚刚开始突然就这样跪着不起了，难道你还想让我放火烧屁股吗？喂！雷霆别哄我屁股！”
红音按着雷霆的巨头无奈地说道。
银娢现在也是犹豫不决，她不想让妹妹们冒险，而且她要这群凡人干嘛，不过自己也被激起了一些兴趣，如果自己干掉了砂之领主，将人头交给巴尔德，这个国度又变成怎么样？
真的会有所改变吗？
“好吧，我算是答应你们，不过，我不想想要什么代价，我只做一个尝试，等砂之领主死了后，这个尝试由你们来执行。”
“真的？”
巴尔德猛然抬起头欢喜道。
“......就算我说谎你们又能何，凡人不能签订魔法协议，你们注定吃亏的。”
“我相信小姐姐一定不会骗我们的。”
男孩再次恢复那活泼滑头的态度，凡人就是这样欢喜便得意忘形。
“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吧。”
“银娢......现在就走吗？日耀还在睡觉呢。”
“他们都是孩子，面对面战斗只是送死，夜袭才能提高胜率......我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的，你们不要受伤就好了。”
银娢对着森罗淡淡回应了一句，随后转身便往结界外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