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多啤梨啤梨蘋果燈,菠蘿腸仔任你揀!
在我獲取第三輪比賽資格的那一天,白鴿麵包店提前在下午六時關門,實行在裡頭舉辦一場小型慶祝派對。
用上麵包店裡頭的罐頭菠蘿和廚師牌雞肉腸串在一起,在其表面灑上萬般邪惡的蜜糖,放在麵包焗爐烤焗十五分鐘,美味可口、派對必備的菠蘿腸仔串便能輕易順利完成。
叫上外賣數塊薄餅與及數客風味小食,再加上店舖裡的現成厚切蒜蓉包和即興製作的菠蘿腸仔,派對的食物可謂是應有盡有。
美食,音樂,眾人的歡笑聲!
店舖員工們與及媽媽在派對氣氛之下均表現得非常的興高采烈,樂也融融的打成一片,唯獨就只有是髮賽獨自一人坐在店舖門外喝著悶酒。
「你不進去跟我們一起玩樂嗎?」
看到髮賽孤身隻影的模樣後,我主動上前跟他作出邀請。
「不了。我並不太習慣這些派對場合。
我只需要一枝酒與及安靜的環境,那便已非常足夠。」
髮賽臉紅紅醉醺醺的模樣,把手上的那枝氈酒細口細口作出品嘗。
「是嗎?那我也不勉強你了!」
說著的同時,我一同跟他坐下在店舖前的階級上,並把一串菠蘿腸仔遞上至他的面前。
「髮賽,到頭來我還沒有正式感謝你呢!
若果沒有你幫忙的話,我是絕對沒有可能通過筆試那道第一難關的!」
「哈,所以這串菠蘿腸仔就是你的謝禮?」
他一口氣的把數片菠蘿和腸仔放在口裡,哈哈大笑起來。
「哦,嫌不夠的話,我還可以拿來薄餅外賣贈送的牛油粟米過來的!」
一心跟他開玩笑意圖的我站起身來,作勢返回店內拿取粟米。
誰不知,髮賽可真的是跟我來一個認真較勁,差遣我返回店內替他拿取食物。
「我...天生對粟米敏感的,你可以替我拿多數串菠蘿腸仔過來嗎?它們用來送酒可是絕對一流!」
他指著手上的氈酒,亮出帶有酒意的微笑。
「哦...哦...沒問題。」
看在這三個月來他不辭勞苦地教導我份上,我這一次決定勉為其難替他做一次跑腿,下不為例。
啪!
「話說原來你對粟米有敏感的嗎?沒聽你提及過的?」
把盛著數串菠蘿腸仔的碟盤放在他身旁後,我好奇地作出詢問。
「這種如此不堪的事,又有甚麼好主動提及呢?」
提及粟米二字後,他的臉色明顯一沉,整個人顯得有點落泊。
「頂多是不能吃粟米肉粒飯而已,何來甚麼不堪呢?」
我笑容滿面大力拍打他的背部數下,換來的卻是他的一雙死人死魚眼直瞪著我。
「衣絲,某程度上,我應該跟你說對不起才是!」
剎那間,髮賽收起了那道令人作嘔的死魚眼,默默凝視著遠方的夕陽。
「甚麼?」
我一臉不解的看著他的側臉。以我所知,他並沒有做出對我不起的事情。
「我斷然判斷第一天的比試只會有筆試,沒有料及到會有後斷的麵包製作比試,這完全是我的失策!」
他淡然解釋致歉的原因。
「哈,傻的嗎?
髮賽你可真的是醉了,這根本構不成你要道歉的理由吧!
再者,你可是義務地幫助我,我多謝你還來不及吧!」
他的這一番話反而讓我感到有點尷尬起來。
「我可不是義務幫助你的,我是前來報上童年時候你們免費送贈我麵包讓我充飢的恩情。
正因如此,我是絕對要讓你得到比賽的獎金,讓你的父親得到適當的治療才行的!」
他整個人站起身,氈酒高高舉起灌在口裡,導致不少的氈酒從他口中漏出滲到他的上衣上方。
「你..這樣說,反而會讓我感到很大壓力呢!」
此時候,我亦不自不覺間望向遠方的夕陽,對後天的比賽感到些許的擔憂。
「這下你絕對可以放心!
只要你能夠順利製作出『白鴿麵包』,你父親的病最終一定會康復!
這方面我大可用上我的小髮賽作出保證!」
他整個人左搖右擺的往前往後走,最終更啪一聲的大字型倒在地上。
哈,順利製作出白鴿麵包跟父親的病情又有甚麼的直接關係呢?
髮賽這回可真的是醉了!
「喂,你沒事嗎?」
趕忙上前把他扶起身詢問其狀況時,他的第一句回應可真是讓我哭笑不得起來。
「我沒醉!
我要吃牛油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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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的前一天,麵包店同樣提早在下午六時關門,好讓我能夠在安靜的環境中進行白鴿酸種麵包的前期工作。
啪! 啪! 啪!
Type3白鴿酸種現時已被我均勻地搓至麵糰各部份裡頭,只要讓它靜待發酵一晚,那明天我便可帶上這麵糰到達比賽場地進行最後的烘焙工作。
到時候只要在白鴿麵包的頭部上畫上單眼伸脷的樣貌,那評審們定必會被其可愛的樣貌弄得心花怒放起來吧!
「哦,一切的準備功夫也已經完成了嗎?」
髮賽出現在我的身後,用著審慎的目光打量著麵糰。
「嗯,看來並沒有問題!
你這晚記緊早點睡吧,沒有充足精神的話可是沒法打仗的!」
他笑容滿面道。
「當然,待會我去醫院探望父親後,便會再來觀察一下麵糰的狀況,之後便會盡早入睡的。」
探病時間還餘下不長時間的關係,我趕緊執拾前往醫院所需攜帶的物品。
「不用急,這晚我也會幫忙觀察麵糰的狀況!」
他手執我佩備給他的麵包店正門鎖匙,表示他亦會共同分擔監察麵糰狀況的責任。
「唔,那就拜託你了!
我現在要前往醫院了,再見!」
雙手拿著生果籃的我,沒有揮手道別的餘閒,匆匆忙忙離開麵包店。
啪!
麵包店正門啪的一聲關上,整間店舖裡只剩下髮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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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香蕉呢?」
到達小巴站之際,我才驚覺生果籃上遺留了父親最為喜愛的霸王蕉,喚醒起剛才忘卻了把它從雪櫃裡頭放到生果籃上。
小巴站距離麵包店只有十分鐘的步行路程,抄小路奔跑回去的話更是三分鐘也不用。
呼...呼...
疾衝一輪後,我決定貪圖方便從後門位置進入麵包店裡。
後門非常靠近廚房位置,更有著一道玻璃直窗能夠看到廚房位的情況。
在準備把鑰匙插進後門的時候,我確切的看到髮賽手持一瓶啡色的玻璃樽,正在拿著滴管把透明液體滴在麵糰上。
“你...?”
見狀後,我沒有多想的便打開後門,直奔到廚房位置。
「哦,衣絲,你這麼早便回來的?」
此時的髮賽手持著一本名為《鹽與醋》的書本,坐在廚房的一張木椅上,滿臉笑容的對著我說。
剛才的啡色玻璃樽及滴管,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剛才一直是在看書嗎?」
我盡量抑壓著自己的情緒,對他作出試探。
“不是,求求你,一定要回答不是呀!”
我心裡衷心的盼望著。
「嗯,手頭上正好有一本看著的小說,所以打算一邊看書一邊打發時間看守麵糰....」
「一直也是在閱讀書本,沒有做其他的事情?」
我放下生果籃,靠近到他的面前,再作一道追問。
「沒有做其他事情呀,中途去了一次廁所算不算呢?」
他嬉皮笑臉的說著,中途察覺到我的神情開始有點不妥起來。
「衣絲...?為甚麼你突然間流淚起來的?發生甚麼事情...?」
啪!
「賤格!」
我右手大力的一掌摑在髮賽的臉上,聲淚俱下的無力跪在地上。
「你騙我.....為何你要騙我....為何....」
「我這樣的信任你,而你卻......」
淚水充滿著雙眼,鼻孔被涕液阻塞,聲線已逐漸變得生啞的我,已經不想再說出任何的說話。
白鴿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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