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肉與出奇蛋一樣,均可滿足人們三個願望;
香脆鬆化的外皮,入口即融的油脂與及厚實甘香的瘦肉,一口咬下去便能同時享受三種口感,不亦樂乎。
「鷗淺,其實你老早就應該要離開彭吉列吧,那十年的黑社會生活可是完完全全地糟蹋了你的廚藝呢!」
黃督察咬下沾滿芥辣的燒肉後,隨手拿起冰凍的可樂灌在胃裡,對鷗哥的廚藝讚不絕口起來。
「黃督察,我這十年來的遺憾可並不是沒法一展廚藝所長,而是竟然察覺不到我的彭吉列好友竟然會是警隊派來的卧底呢!」
鷗淺哥滿臉不屑的看著昔日替他拆破芥辣燒肉謎團的「好友」,黃子揚高級督察。
黃督察對此沒有作出回應,只是淡然一笑,默不在聲的用上舌尖細味品嘗燒肉飯的美好。
把燒肉飯吃得七七八八之際,一名警察上前跟黃子揚督察作出敬禮。
「回黃督察,店內一切正常,並沒有任何發現。」
「很好,你們先行上車待機,我跟鷗淺老闆單獨談數句後便會隨後跟上。」
黃子揚督察揮手示意手下們返回泊在街外的警車。
待所有手下均返回警車後,黃子揚放下手中的匙羹,一臉嚴肅的跟鷗淺作出悄悄話。
「鷗淺,雖然沒有證據顯示店舖裡頭存放著『粟三燒』軟性毒品,但站在昔日的好拍檔立場來說,我建議你還是少碰這毒品為妙,它對神經系統的傷害是可非常巨大的。」
「黃督察,為何我不明白你在說甚麼呢?
粟一燒我倒是間中會淺嘗一下,但粟三燒這名字我可真是完全沒有聽聞過呢!
難道是粟一燒新推出的產品來嗎?」
鷗哥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扁嘴道。
「吃下粟三燒的人的指甲底端會呈灰色狀,手腕上的青筋會長期處於突出狀態,而且頸部會生起為數不少的紅瘡!
你不是想跟我說最近有很多蚊子叮咬你的後頸吧?」
黃子揚說罷後,鷗哥潛意識的翻起了衣領遮掩自己的頸部。
「你....」
鷗哥這一刻當下心虛了起來。
「放心,我黃子揚可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當日你在彭吉列裡頭為我擋了一刀,我還欠你的一條命人情,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黃子揚督察微笑站了起身,放下了一張五十元紙幣在燒肉飯碟下。
「只不過呢,不要說我這名好友沒有事先提醒你一下,你在茱莉大廈地下三層的所作所為我可是一清二楚的。
若果你想我繼續隻眼開隻眼閉的話,那我建議你不要再把規模增大下去了,不然的話...
哈,你懂的!總之就無謂讓雙方難做吧!」
「唔....」
鷗哥頓然臉色一沉,閉上雙眼輕輕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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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現時距離海鷗燒臘店三道街口遠有多,我走到了鳥鴉三文治店旁的後街,急速喘著大氣。
「看來,那幫警察並不是朝著我而來的呢!」
剛才的跑動消耗了我不少熱量,我把飯盒剩餘的餸菜吃下後,肚裡還是有著一股微妙的空虛感,缺乏飽肚的滿足感。
往街外的大鐘一看,現時還有三小時有多才是白鴿麵包的出爐時間,這段時間看來還是要束緊肚皮一下了。
就在躊躇如何度過餘下的三小時之際,一名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出現我的視線之中,隻身站在鳥鴉三文治店的人龍隊尾。
「在這如此陰沉的天氣下竟然還戴著墨鏡,而且四周各方亦有西裝男士暗中守護著他,這人定必非富則貴!
好! 就決定是你了!」
我拿起褲袋裡的一本《牛仔》四格漫畫書,耐心靜候良機來臨。
在神不知鬼不覺間從一個人的身上偷取物品,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件輕易而舉的事情;
銀包、大哥大、珠寶頸鏈這些在我眼中均是囊中之物,要說較為有難度的就只有是緊扣在無名指的戒指,平均在十次間便會有一次失誤。
雖然這人的四周有著西裝人士暗中守護著,但只要能夠靈活運用人來人往的街口地理優勢與及高強的走位,還是有可能在掩人耳目的情況下成功進行盜竊的。
「一、二、三..
是時候了!」
看到街頭街尾的肥胖人士數量達到三名後,我看準了時間從後街走了出來,並全程把視線放在漫畫書上。
一閃!發財之手!
在三名肥胖人士交叉掩護下,我在一瞬間從那名墨鏡男子的衣服暗袋裡取下一個長方形的木盒,隱藏在自己的外套裡頭。
用上正常的步伐走到街尾後,我迅速逃離案發現場,走到一個遊樂場的樹下坐了下來。
確認四周沒有可疑的人士後,我從外套裡頭拿出了剛才的戰利品–
一盒刻有十二生肖模樣的木盒,手工非常精細,看上來應該價值不菲。
「嗯,裡頭究竟會是甚麼呢?」
珍珠、頸鏈、水晶、清朝時代的古董,各式各樣的幻想瞬間充斥在我腦海裡,振奮不已。
「開來見我!」
木盒沒有上鎖的關係,我輕易的便能啪一聲的打開起來。
啪!
「這...這是...銀針?」
木盒裡頭放置了數層海水藍色的絨布,裡頭分別插上了十二枝銀針,針頭上分別雕上了由純金所組成的十二生肖圖像。
「現今世上竟然有人會把銀針放在木盒裡頭隨身攜帶這樣惡趣味的?」
雖然現實與我預期中有很大出入,但本在針頭是由純金所組成的關係,我決定到我經常到訪的「別上」當鋪試探一下售賣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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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又是你嘛,髮賽!
這回你帶來了甚麼贗品過來呀?」
我與「別上」當鋪的老闆的會面次數某程度上比探訪住在醫院的父親為多,不經意的便熟絡了起來。
眾多老字號的當鋪之中,「別上」出名開價老實,對每一件來品均會給予出客觀的價錢,不會作出任何詐騙。
唯一較為不便利的地方是,任何當品的領屬期鐵一為三個月,沒有任何商討的地步。
對於一心只是想賺取外快的我來說,領屬期就如是無物,所以「別上」當鋪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有如天堂無異。
「這個,你看看出價多少?」
我把那個載有十二枝銀針的木盒呈上到老闆面前。
「十二生肖的木盒...?」
老闆拿起木盒仔細打量一番後,一臉凝重的戴上了老花眼鏡,雙手穿上無粉丁腈手套,緩慢地打開了木盒。
「十...十二神針.....?」
他拿起放大鏡往各銀針打量一番後,雙手剎那間劇烈地顫抖起來。
「髮賽,你跟我老實說,你是在哪裡偷取這十二枝銀針的?」
「偷取?老闆你沒證沒據的話可別冤枉我喎!
快點開個價吧!針頭是用純金做的,應該能賣出一個好價錢吧!」
我一副生意人的口吻,跟老闆打了一個眼色。
啪!
當鋪老闆啪一聲的關上木盒,原封不動歸還予我,神色凝重的跟我作出告誡。
「這物品我們不當,我勸你還是盡快物歸原主吧,這並不是你我能觸碰之物來的!」
「老闆你可別因為我是小朋友便欺負我吧!十二枝銀針而已,你開個價吧!
三千港幣應該有吧?二千五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把木盒推回到老闆手中,堅決表示取得金錢後方會罷休。
「髮賽....
老闆我不怕老實跟你說,這十二枝銀針....保守估計...至少值十二億港幣。
你...你還是把物品歸還原主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老闆的語氣並沒有任何說笑的氣息。
「十...十二億!?」
「找到你了!小朋友!」
就在此時,「別上」當鋪外聚來了一堆持槍的警察,一名英明神武的警察上前嗖一聲的在我手上扣起了手扣。
「我是黃子揚高級督察,你有權保持緘默,但接下來....」
“看來,這回真的是玩出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