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森辦公室爆炸後第三天,凌晨三時,大霧山山頂。
咖啡手持鐵鏟,起勢在一棵茶樹下翻挖泥土。
鏗!
挖出約三吋厚的泥土後,鐵鏟撞上不知名的金屬硬物,發出一下刺耳癢心的吵聲。
「就是這個嗎?」
把表面的泥土撥開後,咖啡察覺到金屬表面上刻有一個天鵝圖案,火速繼續利用鐵鏟翻開附近的泥土。
今早時段,他收到了一封蓋有紅色天鵝圖章的信件,寄件人正是替他施行推宮過血技巧拔出體內銀針的蕭鵝。
「葉高飛,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並不在人世了。
我在大霧山頂最高處的一棵茶樹下、標距柱正下方的位置埋藏了一個金屬鐵盒,裡頭收藏了十八張我為兒子蕭樂所準備的生日卡以及一條足金金鵝頸鏈。
念在大家同是一間警校出身,或是回報我為你拔出身體銀針也好,我在此懇求你可以在每一年的七月三日用上匿名身份,依照著生日卡右上角的編號順序把生日卡寄給我的兒子蕭樂。
至於那條足金金鵝頸鏈應該如何處置,那就悉隨專便了。
蕭鵝字
註:請不要偷看生日卡的內容,萬分感激。」
蕭鵝是生是死,老實來說咖啡一點興趣也沒有。本在足金金鵝頸鏈份上,咖啡犧牲睡眠時間在凌晨時份隻身登上大霧山山頂,踏上搜捕金鵝的奇妙旅程。
現在金屬鐵盒就在眼前,足金金鵝隨手可及,咖啡滿腦子衝勁的用上鐵鏟撬開鐵盒的一角。
啪!
鐵盒打開後,裡頭空空如也。
「甚麼?」
滿心歡喜一場空,正當咖啡意欲對蕭鵝破口大罵之際,他從明月投射在鐵盒的反射面中察覺得到後方的樹上埋藏了一個身影。
「竟然真的有足金金鵝頸鏈,這次我真的是發達了!」
咖啡故意大聲尖叫,伸出右手放進鐵盒裡頭,繼而快速把右手插進衣服暗袋裡。
他之所以裝模作樣做出這一系列的動作,無非就是為了掩飾他在暗袋裡抽取毒針的舉動,好使他能夠在防不勝防之間往樹上埋伏的人作出突襲。
把鐵盒安放原位及用上泥土覆蓋鐵盒後,咖啡有意無意地在回程的路上經過那棵大樹,五根毒針如箭在弦的蓄勢待發投出。
呼!
快要到達那棵大樹之際,一股疾勁的晚風驟然吹來。
除了刺骨的冰冷觸感外,咖啡在大氣間隱弱還嗅出一陣日常經常接觸得到的熟悉氣味。
冷風吹過後,他當下把銀針收回到安全的地方,大模斯樣走過樹下,急步返回家中爭取作息時間。
“那是候琴慣用的茉莉花洗髮水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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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蓉鹹牛肉厚切多士,烘底!多蒜蓉!
一隻溫泉蛋,一枝熱維他奶!」
「盛惠二十五港元!」
收銀機發出㗎嚓一聲,候琴正準備轉身拿取客人所點的食物之際,我早已把所有食物放進外賣膠袋內,手執熱維他奶笑容滿面的站在候琴身候。
「噢,髮賽,你可真的是非常有效率呢!」
候琴對我豎起拇指,露齒而笑。
之森把我軟禁在老水蛋幫派事件過後,景時下令任何人也不得再提起這件事情,違者立刻解僱論。
眾人亦因此非常識趣的照做起來,彷彿是當作整件事件沒有發生過似的,如常工作。
軟禁事件翌日,之森的辦公室發生爆炸,老水蛋幫派陷入一片混亂狀態,雖則之森最後在搶救下存活了下來,但身體狀況大不如前,故提前把首領之位轉承到長子之竹身上。
其後,老水蛋幫派再也沒有對我作出任何的動靜,景時亦逐漸減少安插人手為我提供二十四小時全天候保護,此舉我可是非常樂見的,整天有人在鬼祟地監察著你的感覺絕不好受。
在往後的日子,我從快譯通及三文治的包裝紙裡頭學懂了很多英文生字,雖然我始終沒能練成徒手判斷出紙張重量的技巧,但我亦開始成為了店內新力軍的一份子,在店鋪繁忙的時候會幫忙候琴姐組裝食物外賣,處理雜項細務;
起初咖啡是極為不願意我插手幫忙店內運作事務的,但當他看見我做得有板有眼的模樣後,他的微言亦逐漸減少起來,再也沒有出手阻止。
「終於讓我找到包裝紙出錯了!」
眾裡尋它千百道,經過數以萬張的包裝紙審閱後,今天我終於找到了印刷商在印刷上出現錯誤,滿心歡迎的走到咖啡辦公室裡頭報告喜訊。
「噢,不在辦公室裡頭?」
看到辦公室大門處於半掩狀態後,我隨即走往廚房方向尋覓咖啡的身影。
「阿屯他今天又『射波』嗎?」
咖啡站在廚房門前,用上極為不耐煩的語氣往廚師們作出抱怨。
「他十成十是去了沙田找他的女朋友啦!不然的話就肯定是在廟街樓上鋪跟美女們打桌球!」
那名叫阿沙的廚師一邊用上鍋鏟炒著免治牛肉碎粒,一邊大聲作出回應。
「又或者是在海鷗公園玩樂著過山車,海盜船!」
阿門廚師用上細膩的刀功切著蔥花,搖頭扁嘴作出和應。
「這個阿屯,偏偏在這繁忙時段才偷懶,看來遲下要給他吃一點苦頭才行!」
咖啡雙手十指緊扣,指間的骨骼發出一連串的啪啪聲。
「啊!髮賽,你來的正是時候!
今天是冬日特價週的第一天,店外現正排著長龍,你也一同過來廚房幫忙吧!」
說罷,咖啡把一頂小型廚師帽強行塞到我的頭上,自己亦同時戴上一頂相稱的廚師帽。
還記得當初咖啡三番四次強調我並不能踏進廚房半步,現在卻竟然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強行「邀請」我進入廚房裡幫忙店舖工作。
看來,他在這半年的店內共處下漸漸認同了我,真真正正的視我為店內的一份子。
「我現時應該做甚麼呢?切洋蔥?剁牛肉?還是攪拌蛋漿呢?」
我一臉興奮的模樣,恨不得立刻拿上大刀威武地揮動一番。
「握刀對你來說還是言之尚早了!
你幫忙製作溫泉蛋吧!現在近乎每一位客人均會點上溫泉蛋,多一點儲備絕對無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