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小試牛刀!」
大喝一聲後,牛油刀高速墮下,無情地往冰鮮牛肉的一個角落位置切下去。
「唔,已經算是挺為不錯了!」
沙總廚右手摸著下巴,對我的「小試牛刀」招式作出評價。
足足練了三個月有多,我始終還是沒能夠運用牛油刀一氣呵成的把冰鮮牛肉切下去,往往總是會出現「卡刀」的情況,牛油刀兩頭不到岸的滯留在牛肉中心位置。
「呼,為何會這麼困難的?」
我頹然地強行把牛油刀從牛肉裡頭拔出。
「論力度以及功架的話,賽仔你已經達到標準。
現時你所欠缺的就只是不夠狠心,意志力不足!」
沙總廚從我手中接過牛油刀,並用上對視殺父仇人的目光直瞪著牛肉,手起刀落的便把牛肉的一個角落切片。
「幻想面前的這塊牛肉是一隻正朝著你奔跑的瘋牛,而你手中就只有這一把小刀,你不用盡全力劈下去制止牠的話,那你就會命喪黃泉,一命嗚呼!」
「沙總廚,你這個比喻很抽象呢!」
我無奈道。
「很抽象嗎?唔......你等一等!」
沙總廚走到食材櫃的位置,從裡頭拿出兩枚蜜棗。
「哼,現在這隻牛有著一雙蜜棗般大的眼睛,情況應該好一點吧!」
「.......」
我咽了一口口水,不懂得應該給予甚麼反應才好。
「還是不行嗎?讓我想想有甚麼食材可以替代牛角!」
沙總廚咬緊牙唇作出沉思。
「呀,或者你把你非常討厭的仇人幻想成為這塊牛肉,用打小人的心態往牛肉劈下去吧!」
「沙總廚,其實.......真的有必要這樣做嗎?」
「當然有啦!賽仔,你有沒有聽過打狗棒法呢?」
「有!」
「情況就如打狗棒法一樣,當一個人被困在絕境,與眾多饑饉三十的野狗共處一室的時候,便會無師自通打狗棒法!
我的流沙刀法也是因為年少時被無數多沙蟲侵襲而所練成的,當時情況可謂非常兇險,差點可真的是要斬腳趾避沙蟲呢!」
「有沒有這麼誇張呀!」
「無花無假!講大話立刻死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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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的幻想力並不足夠關係,沙總廚的「瘋牛幻想法」對我來說幫助並不大,我始終還是沒能夠運用牛油刀施展「小試牛刀」。
歸根究底,我的力氣根本比不上大人,又如何能夠用上一把其鈍無比的牛油刀來斬肉呢?
我曾多次請求沙總廚私下讓我拿上菜刀為牛肉斬件,好讓我能夠體會一下手感到底會是如何,說不定可能會對我有所幫助。
但沙總廚在這方面上表現得非常決絕,更多次強調咖啡強迫我使用牛油刀完全是一道用心良苦的舉動,長遠來說對我百利而無一害。
「時間也不早,髮賽你今天已經練習了很久,差不多是時候讓手腕休息一下了!」
沙總廚瞄了廚房的時鐘一眼後,示意我今天的練習到此為止。
現時只是下午五時正,時間根本尚早,但我並沒有多嘴反駁沙總廚的意思,洗淨雙手後便識趣地離開廚房的範圍。
每兩三個月的某一兩天,咖啡總會抽出下午一小段時間與廚師們在廚房進行閉門會議,沙總廚總會用上不同理由「邀請」我離開,不讓我參與他們對談的內容。
我曾好幾次利用不同的手段嘗試偷聽他們的內容,但出奇地候琴總會在他們進行會議的時候對我進行嚴密監控,促使了每一次我也是失敗而回的局面。
「髮賽,鋪店的工作非常繁忙,你快點過來幫忙吧!」
這一次的閉門會議亦不例外,當咖啡走進廚房主持會議之際,候琴立刻對我作出呼喚,迫使我沒法靠近廚師的位置。
明眼人一看就可以得知他們是串通的,就正如警車故意在路口位置停下來讓演員投下汽油彈一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見。
「我剛剛收到景時的命令,下星期年初三將會有一大批粟三燒暫存在冷凍房裡頭一整天,大家記緊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千萬不要讓任何外人以及髮賽進入裡頭,知道嗎?」
關上廚房大門後,咖啡著所有廚師一同坐下,開始進行閉門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