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六日,髮賽被迫吃下磨菇大蒜餅約一個月後的星期二,白鴿麵包店內。
啪! 啪! 啪!
麵粉糰經過千捶百打,粉土飛揚,衣巴用上特製白鴿模具,在扁平的麵粉糰裡切割出一式一樣的白鴿模樣。
「爸,我放學回來了!」
放學後的衣絲背著書包,第一時間便直接奔跑返回白鴿麵包店裡。
「今天星期二,不是學校的羽毛球課外活動時間嗎?為何這麼早便回來的?」
衣巴一臉漠然的看著衣絲。
「羽毛球都不好玩的,我還是喜愛返回麵包店裡工作!」
雖然衣絲是這樣的說著,但衣巴早已看透了自己女兒的想法,羽毛球不好玩純粹是藉口,達時速四百公里如此刺激及引人入勝的運動誰又會抗拒三千呎外呢?
實情是衣絲擔憂著麵包店裡人手不夠,所以便在放學後火速返回店舖工作。
「店舖裡有佳叔等人幫手,阿女你並不用掛心,我們大有餘力可以應付店舖的工作!
更何況,你在打羽毛球方面有著絕對的天份,根本就不應該浪費光陰在麵包上。」
衣巴還沒把話說完之際,衣絲便已洗淨雙手,著手準備製作腸仔飽的工序,根本就沒有把她父親的話聽入耳裡。
「這陣子腸仔飽的銷量有著上升的趨勢,看來要增加廚師腸的入貨量了!」
眼見衣絲一心一意投入在店舖工作裡,衣爸也沒有再多說話,說到底這是一條自己女兒自主所選取的道路,自己不宜多口插嘴。
只要她沒有誤入「歧途」走上麵包劍心的道路,他絕對不會作出任何干擾,這是衣巴心底裡頭的真實想法。
「爸,其實一直以來我也有一個問題困在心裡。」
衣絲直望著擺放法國長麵包的位置,提出疑問。
“難不成......衣絲始終還是發現了?”
法國長麵包是麵包劍心的象徵,衣絲的這道提問不禁讓他感到膽戰心驚。
若然她問起法國長麵包相關問題的話,該說是老婆結婚周年的紀念物,還是白鴿麵包店的吉祥物呢?
「為何阿爸你一直把多出來的麵糰丟在垃圾桶裡,而不留下來製作小型白鴿麵包呢?
現今潮流興起迷你文化,迷你白鴿麵包一定會大受歡迎的!」
到頭來,衣絲的著眼點並不是法國長麵包,而是法國長麵包旁的垃圾桶,一切也是衣巴自我製造恐慌。
「呼,原來你是在問這個問題......」
衣巴輕呼了一小口氣。
「白鴿麵包的大小絕不能有任何的改變,這是祖傳下來的遺訓。」
「我明白秘方配料不應有任何的改變,但大小方面......不用這麼執著吧!」
衣絲質疑道。
「女,有時候你真的不能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若果白鴿麵包的大小各有不一的話,那麼只會釀成大台的造成,無法服眾之餘,更會暴露弱點被外力一次過瓦解呢!」
衣巴看著垃圾桶裡的麵粉糰殘渣,黯然道。
「大台,瓦解?
爸,為何我不明白你在說甚麼的呢?」
衣絲完全地被父親的話弄得一頭霧水。
「哈哈,當你長大後,你便會明白的。
哦,不,不,某程度上,我希望你整一世人也不用需要明白。」
衣巴咽了一大口口水,直望茱莉大廈正對出的政府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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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白鴿麵包店的後門響起了幾下響亮敲門聲,一道黑影飛快地把一封黃信封從後門裡放進麵包店。
「衣絲,你有信件呢!」
待衣絲把腸仔飽放進焗爐並有所空閒之時,佳叔笑瞇瞇地把從後門拾來的黃色信封交給她。
「女大女世界,佳叔明白的。
放心,我並不會跟你阿爸透露任何半句!」
「吓?」
衣絲一臉不解的接過黃色信封,只見上面寫上「給心地善良的白鴿麵包店女員工」。
麵包店除了衣絲母親間中會擔當收銀工作外,剩下的女員工就只有衣絲,這封信件的寄件人無疑就是針向她一人而寄出的。
「無緣無故為何會有人寫信給我的呢?」
衣絲拆開信件後,發覺裡頭收藏了一張紅色一百元港紙以及一張信紙。
“多謝你一直以來免費贈送的麵包,希望這張一百元能夠支付我積累下來的欠債。”
「唔,難道這是消失了一年有多的排骨仔所寫的?
一百元也未免是太多了吧!他究竟是用上甚麼方法拿取這麼多金錢?」
衣絲思索良久,唯一想到的就是髮賽乃為這封信件的寄件人;
曾經有一段時間,髮賽總是會在下午時段流連在白鴿麵包店前,衣絲見他身體瘦削,大多數的時候也會把店舖新鮮出爐的麵包贈送給他,只是不知從哪一天開始,髮賽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沒有出現在麵包店的前面。
“嘩!原來現時的後生仔出手是這麼厲害的!
追女仔竟然會出動到如此強橫的銀彈攻勢!”
不知道來龍去脈的佳叔暗地裡看到那張紅衫魚一百元港紙後,心裡感到非常唏噓,倒抽一口涼氣。
“唉,下一次一定要進行首輪檢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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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賽,已經交待好要交待的事情了嗎?」
在景時的辦公室裡,景時對髮賽作出詢問。
「嗯,我已經分別把兩封信封交給幫助了我很多的人,所有債務已經償清。」
髮賽單腳跪下,低頭看著地下道。
「很好,待會你吃下這碗白汁雞皇磨菇焗飯後便盡快就寢吧!
明天的任務難度系數並不低,必須要養足精神來應付才行!」
景時雙手放在身後,眼睛瞄向不遠方茶几上一碗冒著白煙的焗飯。
「明白!」
髮賽急步走到茶几前,三扒兩撥的把白汁雞皇磨菇焗飯吃進肚裡。
「慢慢吃!時間多的是。」
景時望向手中的「嬰兒知」手錶,著髮賽不用如此趕急把晚飯吃下肚裡。
「欲速則不達,明天的任務也是,切記千萬不要著急,否則只會壞了大事!
只要你能夠好好完成明天的任務,你父親的頑疾必定能夠治愈。」
「是的!我已經吃畢晚飯!先行告辭!」
髮賽沒有遺留任何一顆米飯粒在碗上,一枝箭的拿起一塊能夠遮蓋整個頭部的麻雀面具及一枝迷你啡色藥瓶離開現場。
待他離開辦公室後,一道黑影隨即出現在景時面前。
「老大,你真的是放心把任務交給髮賽嗎?
雖然他接受了足足一整個月的特訓,但倘若稍有差池的話,他大有可能會當場喪命,我們蒙拾小隊也未必能夠及時能夠保護他的!」
「明天我也會在場,若果真的是發生問題的話,我自會有辦法解決,你們並不用操心及插手。」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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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七日,星期三,暗黑廚神比賽的日子,舉辦地點為茱莉大廈地下三層,一眾選手在上午十一時聚集在指定的集合地點,隨時隨地能夠進入會場進行正式比賽。
為免評審因著選手的臉貌而作出有所偏頗的裁決,各選手們均需自備面具遮蓋自己的臉貌。
髮賽現時所佩戴的正是他向景時要求所特製的麻雀面具,而在場人士的面具大多數亦是以動物的臉貌為主,環觀一覽海陸空動物通通俱存,堪比童話式的動物嘉年華。
站在一角落的麻雀髮賽點算著動物種類的時候,發現了一隻青蛙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接近一隻狐狸。
嗖!
雖然犯人手法非常純熟,但始終還是瞞不過髮賽精明的雙眼,青蛙偷竊狐狸手錶的整個過程全在他的眼簾之內。
“唉,簡直就是扒手界的恥辱!”
看不過青蛙「生硬」的手法後,髮賽不假思索的便採取「螳螂捕蟬,麻雀在後」政策,輕易地便從青蛙身上奪回狐狸的手錶以及一份額外的戰利品,一把鐵叉。
「狐狸小姐,請問現在幾多點?」
施展「發財之手」過後,麻雀髮賽走到狐狸面前作出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