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是在這裡的!不要跟我耍小聰明!」
「三、二、一!」
在烏鴉三文治店工作前,髮賽經常會到海鷗燒臘店旁尋覓二手飯充飢,與歐淺老闆尚算有一定的交情。
他們互相有著一個協定,但凡悉髮賽測驗默書獲取滿分的話,歐淺便會為他送上只有熟客才有資格品嘗的特製叉燒飯以作鼓勵。
在髮賽的眼中,歐淺就是一名和藹可親的存在,總是會以笑面迎人的方式跟他對話及送餐,從來不會用上現時這般粗魯及暴戾的口吻呼喝他。
對此,髮賽感到非常驚慌,只好抱腿瑟縮在桌底,不敢聽從他的指示現身出來。
「呼,真麻煩呢......」
三聲倒數後,房間除了麻雀喳叫聲外並無任何動靜,歐淺只好垂頭慨嘆一大口氣。
「這樣好聲好氣請你出來也不領情,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催淚氣體的餘韻還在影響他的視線關係,他不打算冒險靠前查看桌下究竟藏有何人,而是採用遠攻方式拋出藏在身上的小刀直接擊殺。
「凌遲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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飢寒交迫,寒風凜凜,人們在佈滿暖氣內的房間取暖,而可憐的雀鳥們則只能聚在一起,窩在由枝木搭成的簡陋鳥巢互相依靠體溫取暖。
篷......
無情的風不只冷冷冷,更對樹上的鳥巢進行大肆破壞。
乞嗤!
「爸,我去地上拿取多一些樹枝修補鳥巢吧!」
已到壯年之齡的吱喳雀被年邁的父親噴得一面皆是後,立刻自告奮勇外出尋找更多樹枝加強鳥巢的結構。
「好!好!對不起,我的兒子!
老豆真的是老了,連用上雙翼蓋鼻的反應也來不及!」
看到兒子全身沾著自己涕液後,吱喳雀的父親一臉不好意思道。
「痴線,根本不是阿爸你的問題!
是兒子築巢不力,才讓父親著涼而已!」
非常有家教的吱喳雀俯衝到地上去,用上麻雀小嘴夾上數根上乘堅硬的樹枝,迅速填補烏巢的大洞。
「呼,阿仔你的建築功夫可真是非常不錯,當下真的是沒有這樣寒冷。
日後北京奧運的鳥巢體育館建築重任,可就真的是依靠你了!」
吱喳雀父親談笑風生地開了一個玩笑。
「阿爸你不要亂說八道,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是不會飛到北京這麼遠的地方,置你於不顧這樣不孝的!」
吱喳雀認真作出回應。
「仔大仔世界,趁有氣有力且有機會的話就出去闖一下吧,終日留在父親身旁只會毫無益處。」
北京奧運顯然是誇張修辭法,但吱喳雀父親內心的確是想自己兒子出外去闖一闖的。
「我不理會,總言而之我一定會留守在父親身旁的!」
吱喳雀的立場非常強烈。
「阿爸年紀大,很快便會到天國與你媽媽團聚,到時候你想留守也沒有機會呢!哈哈哈哈!」
父親用上豁達的態度談及生死話題。年達十歲高齡的他已比很多麻雀們更為長壽,他心底裡早已有確切的心理準備。
「唔......」
不想面對生離死別的吱喳雀,當下感到非常懊惱。
「仔,你認為你自身是一個甚麼的存在呢?」
挑通眼眉的父親透徹看透兒子的內心,隨即開始進行心理輔導。
「吓?我......不就是麻雀囉?」
吱喳雀被弄得一頭霧水。
「錯!這個答案並不正確!」
父親抬頭望上高空,只見數隻烏鴉正在大鵬展翅地逆風飛行。
「當你了解真正答案後,你才有資格真真正正地與爸爸媽媽永久活在一起!」
「吓?那麼爸爸你快點揭曉正確答案啦!」
吱喳雀把頭部倚在父親下巴方位。
「喂,好癢呀,縮開你那個足足一星期也沒有洗過的頭!
答案要自己去探索,才會顯出其價值之處的,老豆是不會向你公開答案的。」
父親用上雙翼推開吱喳雀後,不自然地利用雙翼掩蓋自己的下腹位置。
「唔......為父始終還是感到有點寒冷,你替我去找螢火蟲他們借一點螢火燈過來保溫吧!」
「明白!我立刻去找螢火蟲姐姐借一盞最大火力的『螢燈』!」
說畢,吱喳雀立刻飛往森林位置去,不用數秒便消失在父親的視線範圍內。
「仔,對不起,老豆最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你千萬不要怪老豆呢!」
父親黯然地看著下身,只見一根牙籤深陷自己的腹部下方,血液正在緩慢地一滴一滴地流出來;
早前的強風不但摧毀了鳥巢的結構,更把一根極為無公德心的人隨地拋下的牙籤帶到鳥巢上方,直中吱喳雀的父親。
「看來今次這道強風還有好一段時間才會停下來呢......」
父親現時最為憂慮的並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強風導致各蚯蚓們均窩在地底下不敢外出所引伸出來的糧食問題。
「呼,父親臨別的禮物,乖仔你可是要好好品嘗呢!」
身受牙籤所傷的他,翼尖觸碰著心臟位置,雙目烔烔有神看著天上數隻烏鴉。
「真。破天羅地網式!」
嗚!嗚!嗚!
烏鴉們瞬間被奪去性命,與吱喳雀的父親一同墮落在鳥巢裡頭。
「乖仔,你看到嗎?老豆......可還是寶刀未......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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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爸,你看到嗎?孩子......可是把人類的寶刀.......一分為二呢!」
在緊急關頭之際,吱喳雀捨身使出真。破天羅地網式為髮賽擋下歐淺飛出的小刀,與一分為二的小刀共同跌在地上。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父......父親,我想......我終於找到了正確答案!
我自身的存在.......就是一道保護他人的存在。」
吱喳雀神眼空洞地看著眼前淚涕滿流的髮賽。
「吱喳雀!振作呀!你千萬不要死呀!!!!!!」
髮賽爬出桌底外,不知所措地用上顫抖的雙手輕撫著吱喳雀。
吱吱吱.......吱吱!
「父親,母親,我憑自己一人之力找到問題的答案,是不是.......就可以到天國永遠跟你們生活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