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
這裡所指的並不是那名老翁不愛酒而愛山水豆腐,而是指老翁的真正著眼點在於山上的大自然風景,美酒只是次等或是可有可無之物。
歐淺之所以大費周章舉辦暗黑廚神比賽,所賺取得到的金錢只是「老翁的酒」,他真真正正想要的「山水之間」,實質就是製作特級「叉燒」的材料。
利用豐厚獎金及獎品引來一大幫參賽者,在他們自願的情況下簽下生死狀,再利用各種理由引領他們進入這間室溫維持在攝氏四度的「CHANCE」房間,歐淺每一個星期三均會在這裡為眾人進行評核,挑選出最適合能夠成為海歐燒臘店特級叉燒食材的人選。
所以說呢,便宜真的莫貪,暗地裡在地下所舉辦的比賽更加不要參加,後果可是會非常嚴重。
「髮賽,何以你會突然嘔吐起來的呢?
我還記得你吃下這些特級叉燒的時候,樣子可是一臉津津樂道,非常滿足,一點嫌棄的感覺也沒有呢!」
歐淺嘴角上揚,並強迫髮賽近距離觀看裡頭麻布袋的狀況。
「看清楚一點吧!你可是吃過不少達到A5級數的叉燒,這就是其中一塊達相同評級的叉燒!」
被歐淺勾起以往吃下叉燒飯的回憶後,髮賽胃液大幅度倒流,把今早的早餐嘔得滿袋也是,眼淚水及鼻水同時間不受控的不斷落下。
「噢,髮賽呀,髮賽,你可是活生生地糟蹋了一塊上等美肉,你打算如何賠償給歐淺叔呢?」
說罷,歐淺舉起髮賽的手臂,用上金睛火眼仔細地作出打量。
「不錯,不錯!有A5級的潛質!
一於這樣決定,就用你來彌補這一塊上等美肉吧!」
聽到歐淺叔的這一句恐嚇後,髮賽腦海裡盡是逃走的念頭,希望盡快逃離這間充滿著變態氣息的房間。
只可惜的是,他雙腳腳踝均被小刀重創,雙腳的控制權已不再屬於他,他頂多只能夠以雙手爬行的蠕動方式帶動身體龜速移動。
「哦?這麼快便想離開?
你剛才不是說想了解一下你媽媽的事情嗎?」
歐淺行走到髮賽此方位置並蹲下了身,在他的耳邊說出了一個英文子母和一個數字。
「我要殺死你!你這個賤人.......」
髮賽把他畢生所學的髒話盡情地爆發出來,面紅耳赤的不斷來回伸出雙拳,但沒能觸碰到歐淺分毫。
「你......為何要這樣做?」
雙手接近感到無力之際,髮賽暗淡地擠出一句問句。
「為何要這樣做?很簡單,求開心而已!
做自己感到有興趣的事,這又有何不妥呢?
再者,我只是說出了你媽媽的評級而已,你並不用這樣大反應吧!
我可是還沒有說出整件事最為爆炸性的地方呢!」
歐淺把食指放在嘴前,著髮賽安靜下來,不然的話他便不會告知髮賽整件事情最為重心的地方。
「......」
歐淺話畢後,髮賽的雙眼變得黯淡無光,了無生氣,大概是憤怒超過了盡頭因而有所回溯的關係,他像是死屍般一樣攤在地上,一點掙扎的意思也沒有。
「哦,已經放棄人生了嗎?」
歐淺用上右腳往髮賽的肩膊數下,只見他就連基本的自然反射動作也沒有展現出來,跟死去接近是無異。
「放心吧!歐淺叔手藝非常了得,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痛楚!」
他把一根粟米放到髮賽的鼻前,並用上隨身攜帶的打火機燃點粟米。
「這根粟米的名堂是粟三燒,好好嗅一下它所燃燒出來的氣體,會讓你意識感到安穩一點的,你就故且當作是歐淺叔為你餞行的一份禮物吧!」
嗖,嗖!
歐淺把兩把長身的斬肉刀互相摩擦,發出兩聲嗖嗖的聲音。
「在此必需聲明一下,你父親之所以會染上重病可並不關我事,內裡的原因實情是.......」
嗖嗖嗖嗖......
歐淺突然間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髮賽感到非常奇怪。他抬頭一看,只見歐淺臉色發紫,雙眼反白,嘴唇不斷地顫抖著,其喉嚨表面插滿接近數十根銀針。
“銀針?”
髮賽第一時間聯想起的就是景時。
「抱歉,來遲了,身體沒有大礙吧?」
一名粵劇面具男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髮賽面前,其口音語氣跟景時一模一樣,一腳踢開那件燒焦了的粟三燒。
「唔......」
髮賽頗為肯定房間的門口一直處於閉著的狀態,若不是有另一條通道通往此房間的話,那就即是代表景時一直就在房間暗角位觀察著整件事態的發展。
「警察已經接報並來到現場,我們必須立刻離開現場,否則的話就難以解釋為何我們會身處這裡了!」
景時一手抱起髮賽,急步往大門方向逃走。
「他......」
髮賽拍打景時的手腕,右手指向歐淺的所在位置。
「他的喉嚨被我的銀針完整封上,空氣再也沒能進入他的肺部裡頭,很快便會窒息致死,我們不必理會他!」
景時把「CHANCE」房間大門一腳用力踢開,掩著口鼻衝往佈滿催淚氣體的範圍去。
啪!
被剝奪呼吸及話語權的歐淺無助且孤獨地倒在地上,他完全感測不到房間裡有著他人的氣息,意料不及有第三者一直埋伏在房間裡,沒有做好警誡的準備關係因而遭受暗算。
不過,更為最令意料不及的是,房間裡其實是有著第四人的存在。
「歐淺老闆,放心,你是我們飛天意粉神教其中一個可靠的肉類供應商,我們是絕對不會讓你死去的!」
青蛙面具男從天以降,拔出一條意粉狀的長繩,一次過拔出插在歐淺喉嚨上的銀針。
「呼......呼.......
得救了!呼......
感謝主!噢,不!
感謝偉大且無私的飛天意粉神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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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篇
城門河上,空中有著數隻黑色烏鴉在打圈飛舞,而河邊則有數隻白鴿站在河邊,虎視眈眈的看著樹上在吱吱喳喳作聲的麻雀。
「想不到我們蒙拾小隊的第一頭目竟然會有閒情逸致在觀賞夕陽風景呢!」
景時的女兒景玄美雙手放在身後,臉露微笑走近到髮賽的身旁。
「大小姐......」
髮賽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沒料到會在城門河上的沙燕橋遇上景玄美。
「你明天早上還有麵包比賽重要事宜,為何會突然來臨這裡,而不在家中好好休息呢?」
「哦?言下之意,即是不想遇到我的意思吧?」
景玄美交叉雙手放在胸前,用上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我並不是這樣的意思,我只是......」
「不用多廢話,把你的望遠鏡拿來!」
「是的!」
從髮賽手上接過望遠鏡後,景玄美隨即拿起它用上髮賽同一角度觀看風景。
「哈,哈,哈!」
她哈哈哈大笑三聲,亮出奸狡的笑容。
「你根本不是在看美景,而是在看美人,我說得對不對?」
「我......」
髮賽當下顯得有點支吾以對。
「我剛剛從父親口中聽說,你不小心地讓衣絲發現到你在麵包酸種下藥,破壞了整個計劃進行。」
景玄美在望遠鏡中窺探得到衣絲正在垂頭喪氣的站在對面橋上。
「很對不起,我一時失手......」
髮賽低頭看著地下。
「失手?哈哈哈!
這裡只有你我兩人,有必要編作故事說謊嗎?
依我來看,你是故意讓衣絲看到你在酸種裡頭下藥吧!」
景玄美放下望遠鏡。
「我又豈會這樣做呢?我只是沒算到她會突然返回店舖,所以才會......」
「賽哥,你還是死心吧!
你的大話是瞞不過充滿知性的少女心的!
你是不想讓衣絲擔當殺人兇手的罪名,所以才特意在最後關頭暴露毒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