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吃下景玄美一連串的跋扈攻擊後,佳叔緊握雙拳,警誡自己絕對不能在眾目睽睽底下出手傷人。
「景妹妹,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無緣無故為何要派人打我呢?」
「很簡單,你面目可憎!」
景玄美輕笑一聲,隨手把一件豆沙包直接往佳叔用力拋下去。
箇中的真相是她看不過眼佳叔初賽後對於依絲作出的言論挑釁,因此自發派遣手下教訓他一番;為免自己的說話會引起蝴蝶效應因而牽連依絲的關係,她並沒有把這真相說出來。
啪!
「細路女,得些好意須回手呀!」
佳叔及時用上左手食指和中指夾著豆沙包,右手按著大髀,裝帥低下頭來。
「今時已不同往日,西檸蒙幫派早已失勢,權力再也沒有像以前這樣浩大。
你若是繼續如此橫行無忌的話,受害的最終只會是自己!」
啪!
景玄美對此完全沒有任何反駁的意圖,只是拿出另一件豆沙包往佳叔方向再度投擲。
這次投擲的速度比上一次更之為快,佳叔來不及反應用手接下豆沙包,整個豆沙包啪一聲的塞進他的口裡。
「不要再說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景玄美冷淡道,昂然回首前往評審席的舞台之上。
「罰你吃下史上最美味的豆沙包,好好反省一下!」
豆沙包飛行的衝擊力非常之大,佳叔被強迫吞下豆沙包一小部份,心底裡頭亦因而泛起了三隻字。
「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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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誠實豆沙包,任何吃過的人都會誠實地亮起最為真挈的笑容。
不過在此先提醒各位一下,豆沙包裡頭的並不是平常的豆沙,而是流體狀的陳皮紅豆沙,所以在品嘗的時候請小心一點,千萬不要燙傷嘴唇!」
景玄美呈上的作品與卡通片多啦A夢裡頭的豆沙包形狀接近是一模一樣,市面上亦不難買到,這使她在外觀分的得分上完全地被卜佳的白鴿麵包比下去。
“只是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女孩,能夠獨自烘焙出一件似模似樣的麵包已經是很厲害的事,還是不要要求過高便好了!”
四名裁判心底裡一致地有著共識,抱著沒有期望便沒有失望的心態往誠實豆粉包咬下去。
豆沙包的皮層非常柔軟,一股濃郁的大豆蛋香味在拿起麵包之際便已傳到鼻裡,這點倒是讓他們有點喜出望外。
不過最讓他們四人一致地感到吃驚的是,腦海在吃下第一口豆沙包後所浮現出的畫面。
「我在空中?下面的是......維港?那幢豈不是是中銀大廈?」
包藍天的頭上掛有一隻竹蜻蜓,正在自由自在地傲覽香港土地。
「這這是.....縮小燈?」
甘尚生用上縮小燈照射自己後,隨即色心盡起,走到人來人往的馬路之上。
「隨隨隨.....意門?」
出現在白深泰前的是一道粉紅色的隨意門,經過多次試驗後,他發覺隨意門是能夠連接任何一間在世上存在著的女生更衣室。
「不要跟我說......這是時光機吧?」
冬莫卡打開面前的抽屜,用上難以置信的目光審視著面前的機器。
他把時間調回至一個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日子,試圖藉此阻撓自己的老婆不要吃下那件充滿寄生蟲的壽司,從而永久脫離病魔的魔爪。
就在他即將成功之際,他突然間從美好的夢境裡返回殘酷的現實,只見另外三名評審正在閉上雙眼並且低著頭竊竊私笑,而自己的右手卻離奇地緊握著一張不明來歷的紙條。
「阿爸托我轉達一句,得閒飲茶。」
看到紙條的文字後,冬莫卡立刻把紙條撕成碎塊,並用上一道警誡的眼神凝視著景玄美。
景玄美察覺到他的眼神後,隨即亮出一道和藹可親的目光作出對望,以笑容化解敵意。
啪!
冬莫卡用力拍打桌面,其發出的響聲粉碎了另外三名評審的夢境,不再沉醉在誠實豆沙包的幻像效果裡頭。
「我這件誠實豆沙包可是能夠勾起腦海裡的潛意識,使人沉醉在渴望的愉快事情之中。
各位剛才是不是發了一道美好的白日夢呢?」
景玄美雙手放在背後,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有意無意的望向冬莫卡的方向。
「好說了,我剛才可是利用竹蜻蜓在香港上空自由地飛翔,一盡飽覽維港美景呢!
你們的夢境又是如何呢?」
包藍天在這一刻還在回味著剛才的上空美景。
「我......可是駕駛著烈火戰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深泰你呢?」
甘尚生吞吞吐吐道。
「我.....我的倒是不太特別,純粹是在空無一人的溫泉上呆坐而已。
反而我感到有興趣的是莫卡的夢境,是不是與芬蘭有關的呢?」
白深泰以四両撥千斤的方式把話題速速帶離自己。
「我的夢境?不值一提。
我反而是對豆沙包裡的紅豆沙感到有興趣。
依我所知,大會的紅豆並沒有作過夜泡浸的處理,而大會亦沒有提供壓力煲予參賽選手,你到底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製作出能夠『起沙』的紅豆沙呢?」
冬莫卡的這個提問駭然驚醒了另外三名評審的觸覺,他們被豆沙包的夢境束縛了自己的思維,完全忽略了紅豆沙能夠「起沙」的此等要點。
「這是一道非常好的問題!」
包藍天對他豎起拇指,擺脫維港美景,重回正常評審模式。
要煮出一碗起沙的紅豆沙,最為標準的做法是要事先浸泡紅豆一晚使其膨脹,煮滾紅豆四十五分鐘後,再而用上篩子擠壓迫出豆蓉脫殼,產生「起沙」的質感。
若沒能事先浸泡紅豆的話,那便需要用上壓力煲的高壓強迫豆蓉脫殼,同樣能達到「起沙」效果。
那麼,兩項條件任一也沒法達到的景玄美,到底又是如何在短短兩小時內製作出「起沙」的紅豆沙呢?
「很簡單而已,只要用上冷凍之手收縮紅豆,它們便會在煲煮的期間自動膨脹,並金蟬脫殼自動起沙啦!」
景玄美舉起右手遮掩自己半邊臉孔,得戚道。
「冷凍之手早已在一百年前多失傳了,坊間根本也沒有導師,你又如何能學懂這技術呢?」
包藍天並不相信景玄美的說話。
「不用甚麼導師,我是從電視劇上跟馬德鐘學習的!」
她自滿搖頭說。
「景小朋友,你有沒有聽過麥兜說大話的故事呢?」
聽到馬德鐘三字後,包藍天哈哈抑頭大笑。
「你是指,『有一天,麥兜說了一個大話。第二天,他死了。』那個故事?」
她雖輕快地說出故事的內容,但仍有特意在說出「他死了」之前作出了一兩秒的停頓,此仍為整個故事的精髓所在。
「沒錯,所以小朋友是絕對不能說大話!
否則的話,今晚睡覺後便會一睡不醒的!」
包藍天故弄玄虛地說。
「我對天發誓,我景玄美並沒有說大話!
基本上我日常的生活技能也是從電視劇裡頭學習的!
較早前班際游泳比賽我也是用上了電視劇上的『破冰轉身』才能奪取一百米自由泳冠軍,而每次中文背默的時候我也是用上多啦A夢的記憶麵包穩奪一百分。
最近我有點意欲想嘗試『關禮傑式跳躍』,但礙於未能闖破心理關口關係,所以我才沒有正式嘗試而已!」
對於包藍天的指腔,她咬牙切齒地作出反駁。
在場四名評審聽到景玄美的回應後,均哭笑不得的搖頭起來,表示這玩笑也未免開得太大了吧。
「你們不相信我嗎?
好!我就示範一次冷凍之手的朋友,大陽之手,給你們看!」
景玄美氣冲冲的拿起了一件多出來的豆沙包,放到四位評審前面。
「仇恨的火山!」
她大喝一聲,並把右手手掌壓在豆沙包之上。
剎那間,豆沙包的表面開始融化了起來,冒出陣陣的白煙。
嘩嘩嘩嘩嘩嘩嘩!
席上傳來一陣嘩然。
“哦?如果這名施主願意歸順我佛的話,或許我可以讓她看一下本座的珍藏,少林足球呢!”
夢為大師體會得到景玄美的學習潛質後,腦海裡不禁想起自己最為喜愛的電影片,難以想像凡人學懂裡頭的招式後世界會作出甚麼的改變。
“怪不得追查不到她的師傅資料......
原來,她的師傅就是電視劇裡的角色......”
佳叔看到「仇恨的火山」這一幕場景,頓時無語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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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呼,二百八十八,完整無缺!」
在眾人驚嘆著景玄美的才能之際,依絲嗖一聲的打開黑布,展示出自己的作品。
「請問在場的工作人員可否幫我一下搬運作品呢?我並沒有足夠力度運送作品呢!」
「這.....這那有可能?」
依絲作品經過佳叔所在之地的時候,佳叔被嚇得整個人從椅子上跌到地上去,心口部位泛起了一股如蟻咬的痕癢。
「幻覺來的,幻覺來的......」
他喘著大氣,試圖說服自己一切也只是幻像。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剛才傳出這麼頻密的拍打聲,依絲姐姐你這設計可真是別出心裁!”
看到依絲作品的真面目後,景玄美亦不得不甘拜下風下來。
“看來,這次的冠軍戰將會是我與依絲姐的殊死戰呢!”
“竟然如此巧妙地用上我昨晚捱夜製成的保溫爐,絕,非常絕!”
四名壯漢把依絲作品放到評審的面前後,白深泰微笑作出點頭,心裡大為讚賞她的創意。
「各位評審,我的作品名為
媽媽的豪笑!」
說罷,依絲分別把四雙手套交到評審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