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十分鐘,台下十年功。
四名城主此刻各據東南西北方,把自家十八大軍放在前頭,孔武有力的與左右兩方產生強烈碰撞,啪的一聲,形成史詩式的風車陣圖。
「各位,承讓!」
坐在東方城主王位的佳叔用上蓮花手勢握緊三顆骰子,引用無名指及拇指所凝聚的力量彈指一揮,三顆骰子隨即在風車陣圖內高速飛行,與麻糬們碰撞了好幾十回合後才懂得安靜下來。
「六、一、二。九!
自家牌,請自便!」
擲出總和為九的數字後,佳叔笑騎騎的拿起自家對出的四隻麻糬,手法非常純熟,盡顯雀友的風範。
「卜先生,你是故意擲出六一二這個數字的吧?」
眼光銳利的包藍天透徹地看穿了佳叔所玩弄的把戲。
「噢?為何我並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的呢?
擲骰子純粹只是一種運氣遊戲,不是嗎?」
佳叔聳肩一下,聚精會神在排列面前的麻糬。
「哈?運氣嗎?
對,對,你說得一點也沒錯,的確是運氣!」
看到面前的麻糬牌面十三有八均為筒子後,包藍天再也沒有打算在擲骰子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事實上,骰子結果的確是佳叔運用自己的賭徒技術製造出來的,一切也是為了建造出有利自己的局面;
在他的精心策劃下,他第一手的那四隻麻糬均是「東」麻糬,與自己坐擁的莊位方向不謀而合,先奪一番。
拿取四件「東」麻糬後,佳叔並沒有作出明桿舉動,而是私藏四「東」,使其他人沒法洞悉出自己的詭計。
啪!啪!啪!
戰局之中,四位城主均出奇地表現得非常沉靜,所發出的聲響全都只是奪牌的叫喊聲。
「上!」
「碰!」
啪啪!
在踏入中局之際,包藍天開始感到有點不妥,當下對佳叔進行試探。
「卜先生,你先後拋出萬子、索子以及筒子,你不會是打算用雞糊來取勝吧?」
包藍天皺眉道。
「哈哈,雖然我已一把年紀,但依然是保持著一顆年青人的心,並不會如此沒有大志的。」
佳叔說著的同時,順勢把剛剛抽取的一筒放進桌上。
「上!」
那件一筒麻糬待在「大海中心」一秒還沒有,便已被白深泰決斷地放到自方的一角。
「清一色筒子嗎?
夠進取!這可是年青人的好榜樣呢!」
佳叔豎起拇指,揚起欣賞的笑容。
「這也是有賴卜選手你不斷往外拋出筒子,我才有機會排出清一色糊形而已!」
只欠一對「眼」便能食糊的白深泰有恃無恐地對佳叔致謝。
「年青人,不必跟我客氣!長輩為後輩提供協助是應份的事情!
我雖一頭白髮,但絕對不會折墮至擋在玻璃門前阻止年青人前進,而且亦不會懦弱至連莊位主席也不敢當上,拱手予人。」
佳叔右手握成拳狀拍打心口兩下,滿懷大志道。
年輕時曾擔當輔警兩三年的關係,佳叔的嗅覺能力異常敏銳,輕易的便能在麻糬所散發出的氣味之中判斷出眾人的牌形。
索子是朱古力味,筒子是花生醬味,萬子是綠豆蓉味,基於這套麻糬的建構規則,佳叔能夠嗅出包藍天的起手接近是筒子牌,當機立斷助養下家位的白深泰建構筒子牌,任由他們二人爭個你死我活,使自己納入漁人得利之勢。
而至於甘尚生那方,佳叔能夠嗅出其牌面雜亂非常,不足為懼,故放生隨他自然地死去。
“這......老奸巨滑的賭徒!”
表面上佳叔是在幫助後輩白深泰,實質其實是在削弱包藍天的筒子糊形;
佳叔的奸計,包藍天在牌局的中期才察覺出來,為時已晚,難以補救。
為今之計,就只有是扣起重要的麻糬,攬炒不讓任何人能夠食糊。
經過專業且審慎的判斷下,包藍天認為甘尚生的牌形根本不成氣候,不會有任何作為。換句話說只要能夠猜出包藍天的牌形並作出針對性制裁的話,攬炒行動定必成功。
“大肆拋下萬子筒子索子,應該不是清一色。而且當中不乏一九數字,亦可以排除是十三么的可能性。
沒有進行過任何碰的動作,對對糊的可能性亦非常之微。
究竟他是在盤算著甚麼呢?難道他也是在攬炒?”
正當包藍天苦惱非常之際,佳叔突然用上雄壯的聲線喊出「碰」。
“甚麼!?
難不成是......大四喜?”
眼見佳叔瞇起陰森的雙眼取去甘尚生的「南」麻糬後,包藍天心裡生起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
“尚生,深泰,扣起所有東南西北中發白,他大有可能是在蘊釀著大四喜或是小四喜!”
包藍天怒視二人,以眼神交流的方式傳遞警告。
“我手頭上並沒有相關的麻糬呀!”
“我也沒有呀!”
得到二人的回覆後,包藍天更加能夠確定自己的想法,佳叔九成九是在製造大四喜,並大有可能是處於將近食糊的狀態。
“大意了!實在是太大意了!
竟然忽視了大四喜的可能性!”
包藍天在自我痛責的時候,抽牌的回合不自不覺地便再次落入到他的手中。
啪!
“這......這是?”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包藍天此時抽取得到的正是「南」麻糬!
此時此刻打出「南」的話,佳叔的大四喜便大有機會得以完成,而自己將會成為出銃以及反口覆舌的千古罪人。但如果此時扣下「南」的話,便要忍痛棄下筒子,此局的勝利便大有機會由佳叔所助養的少年、清一色筒子的白深泰輕鬆取得。
“可惡......”
作為加頓麵包的總裁,幾許困難的局面他亦曾遇過。
在生意崩潰低潮的時候依靠生命麵包重新站起來,本以為世事再也不會有任何問題會難得到的他,意想不到竟然會在拋下那一件麻糬才好的「小事」上感到無比糾結。
“南?還是筒子?”
直覺告訴他,這是一道決定此局的勝利將會是由佳叔還是白深泰奪得的關鍵問題。
「我,身為加頓麵包總裁,是不會就此屈服的!」
包藍天往天大喝一聲,青筋暴現,把自己心目中的答案以行動的方式實踐起來。
啪!
“哦?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確切是一名值得一戰的對手!”
佳叔右手食指拇指同時放在嘴前,點頭數下。
「小相公!?」
看到包藍天把麻糬吞進口裡後,甘尚生、白深泰以及坐在桌外一方的冬莫卡同時表露出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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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炒的真諦,就是損人同時又不利己。
放出南或者筒子的話,這只是把利益轉讓給予佳叔或是白深泰,完全有違攬炒的中心思想。
幾許思索下,包藍天最終亦能夠擺脫傳統思想的限制,一口氣吃下自己抽取的「南」以及手頭上的所有筒子麻糬,兩袖清風,無官一身輕。
「不好意思,麻糬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
情不自禁便吃下了所有麻糬呢!」
包藍天創下了麻雀史上的終極創舉,究極小相公,零牌面在手。
「話說,原來『南』字的麻糬裡頭是南瓜餡料呢,感覺可真的是非常新鮮!」
踏入真實攬炒狀態後,包藍天放下身上的所有拘束,明示自己的舉動就是為了要阻截佳叔的大四喜。
「哦?是嗎?那可真的是讓人感到非常期待呢!」
佳叔「有意無意」地推開三件刻著「南」字的麻糬,向世人展示出自己的南字圖鑑。
現時的他只欠一隻西便能夠吃下大四喜,然而他卻能夠嗅出他下一回合將要拿取的麻糬充滿著濃郁的西瓜氣味。
眼見勝利就在眼前,展示出三隻南字麻糬對他來說根本無傷大雅。
“可惡!”
包藍天看到那三隻「南」麻糬後,亦只能說自己棋差一著,上天並沒有對他作出眷顧。
撥出去的水是沒法收回的,既然自己已捨身成仁,他亦唯有盡可能拿取尾彩,用上兇狠的眼神往尚生及深泰作交流。
“你們看到我的舉動吧!這就是真男人所為!寧死也不屈!
誰讓他吃下大四喜的話,誰就是狗賊!”
尚生深泰見狀後,只能聳肩苦笑作出回應,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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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這西瓜很快便會是我的!”
隨著深泰及尚生相繼抽下沒用的麻糬後,終於輪到佳叔抽糬的回合。
「大......」
準備說出「大四喜」三字之際,一隻突如其來的不速之腳狠狠地踩扁了那西瓜味的麻糬,把他的四喜夢徹底粉碎。
啪!
這隻不速之腳的主人,正正就是髮賽本人!時間過於巧合的關係,在佳叔快要吃下大四喜之時,就正好是髮賽往包藍天本人採取突擊的時候!
啪!
在法國長麵包將要擊中包藍天的頭部之際,兩塊約有乒乓球拍大小的光酥餅啪一聲的化解了其攻勢,更順勢的把髮賽推往至好幾米遠。
「保安!在場的保安全都去了哪裡?」
被嚇得倒在地上的包藍天高呼小叫,更喝令冬莫卡趕緊過來作貼身保護。
「莫卡,快點用你的銀針攻擊收拾刺客吧!」
「嗯,多年沒見,已經長大了這麼多嗎......?」
冬莫卡雖已即時擋在包藍天的身前,但他並沒有跟從指示往那個戴著麻雀面具的男人作出攻擊,而是一臉緬懷的看著那名戴著麻雀面具的刺客。
「你......你竟然摧毀了我的大四喜......
簡直就是罪無可恕!」
處於極度憤怒狀態的佳叔,左右手的手腕位置均套上了一塊光酥餅,架起拳勢仇視著麻雀面具刺客。
「任何人也不得出手,他是我的獵物,誰敢阻撓我的獵殺行為,我便會視他為敵人!」
場面的保安此時已趕到現場,一致地舉起布袋彈槍指向髮賽的所在位置,只要上頭發施號令的話,髮賽便會立刻被彈珠打成稀巴爛狀。
「除非我發施號令,否則全部人均不准出手及開槍!」
冬莫卡用上他場地安全總監的身份,號令在場的保安們一概放下槍械。
「同時亦拜託從少林寺出身的人不要出手!」
冬莫卡不忘對白深泰及甘尚生作出提醒。
「莫卡,為何你要這樣做呢?盡快一槍收拾他不是更好嗎?」
包藍天焦急道。
「放心,我自有分數。我保證你一定會絲毫無損的!」
說著的同時,冬莫卡右手插進褲袋,確保暗袋裡的麵包處於完整無缺的狀態。
「喂!你手持法國長麵包,莫非你也是麵包劍心的同道中人?」
佳叔對髮賽作出呼喝。
「......」
髮賽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只是雙手持包,擺出劍道的架式。
「我是中國麵包劍心、光酥餅流派的卜佳,未指教!」
佳叔雙拳合一放在胸前,先禮後兵的作自我介紹,這是麵包劍心遇上同路人的必須禮儀。
「法國劍心,長麵包流派!」
髮賽沒有說出自己的姓名,純粹只是透露出自己所屬的門派。
“這聲音......豈不是髮賽?”
雖然髮賽以沙啞的聲線遮掩自己的口音,但台下的依絲依然能夠聽得出這是髮賽的聲音。
「法國嗎?
堂堂一名香港人竟然不學本土的門派,而是崇洋走去法國學師,我呸!」
佳叔用上唾棄的口吻對髮賽作出指責。
「五十步笑一百步!
你又不是何嘗背叛了香港流派,北上去學師?」
髮賽用上相應的語氣作出反擊。
「深泰,麵包劍心那方面你比較熟悉,香港的麵包劍心流派又有哪幾種呢?」
甘尚生此時對白深泰竊竊私語。
「我所知的就只有三種,叉燒包、火腿蛋包以及腸仔包。
但我並不排除還有其他隱世的流派,只是我學院的麵包課程導師就只有這三種流派。」
白深泰輕聲道。
「那麼,法國長麵包流派以及中國光酥餅流派,兩者那個比較強呢?」
甘尚生作出追問。
「這可真的是非常難說。法國長麵包著重進攻,中國光酥餅著重防守,兩者很難比較的。
只不過的是,我並沒有聽說過中國光酥餅派有二包流的。」
白深泰對於佳叔的麵包配置感到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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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到絕望或受到過大刺激的時候,人類總是能夠發揮出自身的潛能,能人所不能。
莘莘學子會在死線前認真完成功課,偉大的母親能夠徒手舉起車輛拯救車底下的兒子,壯麗的鶳在社會充滿不公的時候能夠大鵬展翅擊退狼狽為奸的壞人。
由此不難推算,大四喜夢被徹底粉碎的賭徒佳叔亦理所當然會實力大增,一拳也能打死老獅虎。
啪!啪!啪!
把光酥餅當作是手錶佩戴的佳叔,左手呈直立盾狀的以作防備,而右手則與拳頭以橫向的方式揮出。
「至少要廢了你的麵包劍,才能夠使我釋懷!」
那件西瓜味麻糬被踐踏至粉狀的畫面至今還在佳叔腦海裡反覆投射,無形之間成為了一股強大的推動力,拳不停手的揮出。
啪! 啪!
“我聽聞光酥餅流派是執重防守領域的,原來是虛假的嗎?”
不知道來龍去脈的髮賽完全處於下風之勢,只能利用法國長麵包上的扭紋卸下光酥餅的直面衝擊、以麵包的軀幹抵擋佳叔的拳擊。
「善哉,善哉,各位施主千萬不要玩食物,這二人完全是反面教材來的!」
夢為大師透過千里傳音對著正在閱讀此故事的你說。
「喂!喂!喂!
這就是法國長麵包流派的實力嗎?會不會太難看呀?」
佳叔的拳頭毫無停下之勢,心中的怒火猛然地燃燒著。
「講!為何要破壞我的大四喜!是誰收買了你!」
「你停下攻勢的話,我便會告訴你!」
長麵包正在朝自己哭泣喊救命,髮賽不得不想辦法停下佳叔的攻勢。
「好!」
就在佳叔收起攻勢的那一刻,髮賽看準機會揮出右腳,打算朝佳叔下巴位置進行膝撞,一腳把他擊暈。
「哼!小把戲!」
髮賽反口覆舌的舉動盡在佳叔眼內,同時亦在佳叔的預想之內。在髮賽膝頭靠近自己頸部的那一刻,佳叔急速後退一步,把兩件光酥餅拍在一起,輕鬆擋下髮賽的膝撞攻擊。
啪!
「呀!」
膝頭啪一聲的與光酥餅相撞後,髮賽高聲慘叫,再也顧不上法國長麵包,雙手抱著右膝,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
“嘖,真是難看!
還是像兒時一樣空有一腔熱血!”
目睹整個過程的冬莫卡咬著下唇,十指指間的銀針已確切瞄準佳叔的睡眠穴道,隨時隨地均可飛出銀針。
「你不是如此天真的以為我會毫無防備地停下攻勢吧?」
佳叔冷然道,一步一步靠近髮賽倒下的位置。
「我這兩塊光酥餅就連雷神之槌也能夠輕鬆擋下,你這個辣椒醬也沒有吃過的膝頭就別妄想能夠打穿它了!」
「呀......」
膝頭的痛楚駐紮在大腦裡的關係,佳叔的話髮賽根本聽不入耳。除了抱緊膝頭左右來回翻側在地上外,髮賽再也想不到有甚麼辦法能夠紓緩膝頭的痛楚。
「唉,好人好姐竟然戴著麻雀面具犯案,就讓我老佳看一下你的盧山真面目吧!」
佳叔蹲下身來,打算一手揭開髮賽面上的麻雀面具。
啪!
五指觸碰面具之際,一件啡色物體以高速飛行的姿態直撞佳叔的右邊臉頰。
“吱......吱喳雀?”
髮賽的心跳頓然加速起來,完全地把膝頭上的痛楚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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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依絲,你這算是甚麼意思?」
佳叔一臉不悅的拾起地上的麻糬,朝依絲方位大叫。
到頭來,那件啡色不明飛行物體純粹只是一件麻糬,其啡色的外表與麻雀有幾分相似,所以髮賽才一時生起錯覺而已。
「垃圾,你還不能在這裡倒下的!
你還欠我一個鄭重道歉和解釋呀!」
依絲再也顧不上任何禮儀,盡情放聲大叫。
這一刻,髮賽心裡的一角產生了劇烈的變化,腎上腺素暴升!
「吓?你認識他的嗎?還是你派遣他來突襲我的?」
佳叔一臉諤然的直視依絲,喝斥道。
「劍心技,巴黎艾菲爾鐵塔半月斬!」
髮賽乘著佳叔分心望向依絲之際,右手再次緊握法國長麵包,口裡喃喃自語叫出招式名字,用盡腕力揮出一道半月斬。
「劍心技,中國淅江山寨巴黎鐵塔半月斬!」
對於髮賽的垂死掙扎,佳叔感到不以為然,右手的光酥餅同樣已半月弧狀的方式揮下去。
啪!
法國長麵包與中國光酥餅同時劃上四分之一月之際,互相產生強烈的碰撞!
然而,最終只有中國光酥餅那一方成功劃出半月,法國長麵包承受不住衝擊,在四分之一月的時候一分為二斷裂下來。
「沒法守護麵包之人,將會被永久踢出劍心劍客之外!
你已經徹底地輸了,麻雀少年!」
佳叔一臉自豪的用上光酥餅壓在髮賽的頸部位置,警告他不要再亂耍花樣。
「哈哈哈哈,阿叔,你就連法國在世界上享負成名的特色也不曉得,可真的是非常可悲呢!」
髮賽手執已被一分為二的法國長麵包,豪邁地生起狂笑。
「笑甚麼!有話就說,不要故弄玄虛!」
佳叔把光酥餅壓在髮賽的氣管之上,以洩其心頭之恨。
「法國......菜的特色,就是......『多嚿魚』呀!」
說罷,數根尖銳的魚骨從法國長麵包裡的氣孔急速飛出,直接命中佳叔的睡眠穴道。
「你......你......」
眠意瞬間充斥在佳叔的大腦裡,促使佳叔在最後連一句帥氣的臺詞也說不出來,含恨而睡倒在地上。
其實在這裡真的很難責怪佳叔,有誰又會想到法國長麵包裡竟然會有內含魚骨如此繽紛趣緻的設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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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髮賽勉強地站起身來後,隨即從衣服的暗袋裡拿出一包啡色綿囊,以拋物線的方式拋到依絲的手裡。
「這是回禮!」
他拋下一句後,隨即強忍膝頭上的痛楚,拔足狂奔往包藍天的方向直衝過去。
「莫卡,快叫他們開槍啦!他正在衝過來呀!」
包藍天手騰腳震的往冬莫卡作出催促。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開槍!違者將會比死更難受!」
然而,冬莫卡卻在高調地作出反調,一下子的便把在場的保安震懾下來。
「合。劍心技,多春魚在艾菲鐵塔上飛翔!」
髮賽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在奔跑的時候不斷朝前方左右揮動半截法國長麵包,把裡頭的魚刺一併揮出。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冬莫卡見狀,只是微笑搖頭數下,雙手拂袖一揮,指間及袖口暗袋裡的銀針瞬間飛出,把所有的魚骨全數擊落。
“甚麼?”
髮賽沒料到自己的魚骨撒網計謀竟然會被全數化解,當場卻步猶豫了一下。
「劍心技,芬蘭卡累利阿重壓!」
回過神來之際,冬莫卡已身在他前方的上空領域,右手無名指戴上呈波浪狀盾狀、約只有半隻成人手掌大小的「卡累利阿批」指環,以騰空之勢往髮賽的右方胸膛位置打下去。
啪!
「哦,沒想到你也是一名頗為長情的人,至今還在隨身攜帶那部快譯通嗎?」
冬莫卡的右拳重壓打在髮賽暗袋裡的快譯通上,發出一聲沉實的金屬響聲。
「你......?」
那部快譯通是髮賽在烏鴉三文治店工作的時候,咖啡送給他用來學習英文增長知識的禮物,至今他仍然非常珍而重之的對待,隨身攜帶在身。
髮賽的腦袋此刻急速運轉,剎那間想起了一連串的關聯。
咖啡這個花名的由來,除了是因為他一身啡銅色的皮膚外,亦是因為與其姓名葉高飛的高飛與咖啡英文讀音非常相似而成的。
葉高飛,諧音就是熱咖啡。至於冬莫卡的莫卡正正就是咖啡的一種,冬的諧音是凍,全名讀起上來的話豈不就是凍莫卡?
「咖啡......咖啡哥,你還沒有死?」
髮賽抓緊莫卡雙膊的衣領,感動流涕道。
「嗯......」
沒料到髮賽對自己的感情會是如此深厚的關係,冬莫卡當下的思緒亦難免會停頓了一下。
「你大概搞錯了,我並不認識任何一名叫作咖啡哥的人士。」
冬莫卡把感性的一面收起,並擅自用上銀針刺向髮賽膝頭的穴道,短暫麻醉其傷口的痛楚。
「無論如何,黑社會的生活並不適合你的!有機會能夠脫離的話,便盡快脫離吧!」
說罷,冬莫卡把一枚煙霧彈塞在髮賽的手中,並故意揮動髮賽的右手促使煙霧彈擲在地上去。
啪!
「你的九點鐘方向有一道秘密緊急出口,自己隨機應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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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一道黑影飛進景時辦公室裡。
「噢,咖啡,你來得真的是非常合時,我剛好蒸熟了一隻鹹肉糉,過來品嘗一下吧!」
年邁的景時坐在輪椅上,揮手示意咖啡前來起筷。
「我早已戒掉了吃下鹹肉糉的習慣,心領了。」
咖啡的身上充斥著警誡的氛圍。
「不是吧?難道你真的如此殘忍以及忍心讓一名老人家獨自吃下膽固醇爆燈的鹹肉糉嗎?」
景時用上憐憫的口吻道。
「這句話出自在一日三餐也是吃著沙爹安格斯牛扒伴即食麵的老人家口中,說服力接近是零呢!」
咖啡苦笑一聲,稍微放下了警惕的心境。
「你是何時發現我是沒有死去的?」
「唔......你前來跟我一起吃下鹹肉糉的話,我才會解答你的問題。」
「唉......」
對此,咖啡只好輕聲嘆出一口氣,表示屈服。
「你.....你是何時染上熱愛安格斯牛扒習慣的,就連鹹肉糉的鹹肉也用上安格斯牛扒來製成?」
吞下鹹肉糉的半肥瘦鹹肉後,咖啡大感無奈。
「要解釋的話,那可是要用三匹布長的篇幅來講述呢!有機會的話再跟你說吧!」
景時亳不畏懼地吞下整個鹹蛋黃,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那麼你應該可以用一小撮布的篇幅來回答我早前的問題吧!」
咖啡把話題轉移到正題。
「其實我私底下可是跟衛生署署長非常熟悉的,由你一開始拜託衛生署下法醫部門的理時真預留屍體的那一刻,我便已經推算得到你會進行假死計劃!」
景時大口大口把糯米送進口裡。
「竟......竟然?
但你為何......不制止我,而是任由我離開香港呢?」
「哈哈,正所謂鳥倦知還,你現在不就是活生生的坐在我面前嗎?」
「我......
我突然記起有重要事要辦,要先行離開了,多謝你的鹹肉糉招待!」
「哦,那我也不阻你了!
不過在你折返芬蘭之前,麻煩你順手殺掉包藍天此人!
我已經跟警方那面溝通了一下,他沒有財困,亦沒有遺書,整件事情會以死因沒有可疑的方式結案,你不要做得太過狂妄就可以了!」
「我......並不知道你在說甚麼!」
「不知道的話並不緊要,我現在就清清楚楚的告訴你!
你妻子的頑疾我其實並沒有徹底醫治,最後一針我並沒有準確落下。
她至今之所以還健健康康生活著,全賴她每逢星期五裡做美容的時候我委託裡頭的員工暗中為她敷藥延遲病發的時間。
現在距離星期五還有三天時間,你清楚明白與否呢?」
「你.......」
「離開的時候順手拿取一枝津露當作為送給你老婆的手信吧!
近日我收購了他們的股份,我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大股東了!」
啪!
辦公室的門口猛然一關,景時搖頭聳肩苦笑,細味著鹹肉糉的美好。
「也是差不多讓另一隻雀鳥往世界走一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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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過後,甘尚生收納了孫望連及孫五無二人到中華廚藝學院門下。而白深泰則邀請依絲參與西方廚藝學院的麵包劍心課程,但她暫時還沒能夠下決定起來。」
景玄美在城門河的橋上,對著河面喃喃自語。
「無論你說甚麼也好,我已下定決心離開香港,到芬蘭尋找葉高飛的去向。
景時已經接納了我的呈請,你不必要挽留我!」
髮賽身在景玄美旁邊,對著河面自言自語。
「我沒有打算挽留你!
我只是覺得你在臨走之前,好歹也要親身跟依絲交代一下吧?
你無緣無故在比賽中拋下醫治她父親藥物的錦囊予她,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很過份嗎?
抑或是你覺得自己這樣做很有型很有性格呢?」
「我......沒有面目再見她。
至於暗中偷取藥櫃神藥一事,景時已對我作出相應的處分,你不必擔憂應否把此事說出來。」
「你......你......沒有膽量就沒有膽量!
繼續編作理由安慰自己啦!
垃圾髮賽!我看你不起!」
景玄美一腳踢向髮賽膝頭還沒有癒合的位置,氣沖沖的離去。
「呼......」
髮賽咬緊下唇忍受著痛楚,繼續用上望遠鏡窺看橋上另一方的正在呆滯著的依絲。
「去跟她說清楚,還是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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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籃球以撞版反彈的方式穿越球網後,一名少女亮起笑容拾回地上的籃球,再接再勵繼續返回三分線外投射三分球。
啪!
再一次的撞版!
「璇孫女!嫲嫲的腸仔包剛剛新鮮出爐,放下籃球跟爺爺一同到客廳裡吃麵包吧!」
髮賽穿上啡色外套,揮手示意少女返回木屋裡頭。
「哦!立刻來!
讓我先行把第一百球穿針球完成下去」
髮璇大叫一聲後,起手把籃球投出。
大概是被腸仔包分下了心的關係,她的這一球並沒有直中球板中心位置,籃球像是在玩咖啡杯似的在球框上旋轉著。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天羅地網式!”
在籃球將要脫出籃框之際,一隻麻雀高速啄向籃球方向,以拆你屋的方式替髮璇入樽。
「爺爺!嫲嫲!
你們剛才有沒有看見呀!有一隻麻雀高速撞向藍球,協助我把籃球送進籃框裡呀!」
髮璇像是瘋了一般似的衝向客廳裡大呼小叫。
「哦?那可真的不得了!
我們要出去請牠吃一點腸仔包答謝一下才行!」
髮絲揚起和藹的笑容,著一眾三人一同走到籃球場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