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木屋子里,设施简陋,两张床,一张书桌,领一张床上躺着昏迷的净瞳。
他捂着额头,回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从遗迹里跳下来后,他们真的进入到了一条大江里,江水凶猛,两人被冲散,凌凡被一个大浪盖过来就无法挣扎了。
最后还是净瞳游过来,抱着自己飘到岸上。
她也精疲力尽,两人就躺在不知名的沙滩上。
估计是路人发现了他们,把他们救了起来。
木门被打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奶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捕鱼的渔网。看到凌凡醒来,就赶紧把渔网放下,从厨房里拿出一碗热汤,递给凌凡。
凌凡接过,咕咕喝了下去,身体稍微感觉好了点。
“老奶奶,怎么称呼啊?”凌凡吃饱喝足,这才想起老奶奶还在一旁看着。
“你叫我林奶奶就好,我一个人在这个小镇的沙滩边捕鱼为生,看到你们两人都躺在沙滩上昏迷不醒,把你们都带回来了。”
“真是谢谢老奶奶了,这里是哪?我们昏迷了多久?”
“这里是青山镇,江海市的边陲小镇,你们昏迷了大概有两天了吧,幸好你醒来了,那个女娃还在睡呢。”
两天啊,凌凡拍着有点沉重的脑袋,幸好这里是江海市的边缘,没有走出太远,回去也不成问题,如今就是养好伤,然后再想办法回去。
凌凡过去看了看净瞳,她的脸蛋白净,睫毛微微抖动,呼吸平稳,胸膛有规律地起伏,她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吧?
不过想想她可是在大江之中辛辛苦苦把自己带出来,过程难以想象。
他拍了拍她的脸蛋,“净瞳,别睡了,醒醒。”
没有反应。
“巧克力,我带了你最喜欢的小鱼干来了。”
这次净瞳微微睁开了眼睛,红蓝双瞳从迷糊到疑惑,和凌凡对视了短短几秒,然后猛地跳起来,好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
凌凡躲闪不及,挨了她膝盖一下,鼻子流血。他刚想大骂净瞳你在搞什么鬼,能不能友善一点,
但看到净瞳捏着被单所在墙角的一侧,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小动物的恐惧。
“净瞳?你咋了?是我啊,凌凡啊?”凌凡靠过去一步。
但净瞳更加恐惧了,都快把被单给撕烂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这个臭男人!”
凌凡轰隆一声,觉得自己被雷阵雨炸到了,这难道就是无数小说电视剧里面提到的失忆吗?这失忆是短暂还是永远的?他很想摇晃着净瞳的肩膀,说大佬你现在不能失忆不能装死啊,世界还等着我们拯救,你这样子让我怎么能放心?
旁边的老奶奶拍了拍凌凡的肩膀,“小火汁,你的女朋友应该是在水里太久了,导致脑部短暂性失忆,这种事以前我家老头也试过……”
“那如今他在哪?”
“死了。”她指着窗外沙滩上的一个墓碑。
老奶奶你别吓我啊,失忆怎么会死人呢?
老奶奶解释说,“别担心,我家老头是老死了。他有一次掉海里了,被人就上来,也是像你女朋友那样,后来我带他去看了医生,医生开了几味疏通血管的药,吃几天就好了。”
“如此神奇……哦,老奶奶,我得声明一点,她不是我女朋友。”
“小火汁,别骗我啦,我都是过来人,看到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不一般。不然又怎么会一起跳入大海漂流到这里呢?这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和老头的相遇啊……”
凌凡内心吐槽,老奶奶你别神展开啊你的眼神是不是有点不好使啊,我眼神里一片纯洁没有半点大胆的想法,你从哪里看出了我们的关系?还有你别一脸陶醉自嗨的样子,你是不是在脑补我和净瞳两人像泰坦尼克号里那样一起在船头玩双人十字姿势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凌凡也懒得解释了,现在治好净瞳的失忆才是最重要的。
“那老奶奶,你那个方子还在吗?”
“你等等,我都记在了脑海里。”她拿着笔刷刷地写了一堆凌凡看不懂的文字。
凌凡接过来,一阵头大,果然医方上的字都是天书。
“你拿着这张方单,去抓药就行。”
“呃……那个,老奶奶,我的对附近不太熟悉,能不能劳烦您去抓药啊!”
“这怎么能行呢?医生当年嘱咐了,说,这张方单最最重要的一味药就是心爱之人的不离不弃,一定要你亲自买药亲自熬制,还有亲自一勺勺地喂才行。我只能在旁边协助你。”
凌凡欲哭无泪,心说老奶奶我真不是净瞳的心爱之人,她是个小黑猫,爱的只有小鱼干。但在老奶奶面前,他就不辩解了,治好净瞳,再让她自己说话,这样才是澄清。
“那好吧,老奶奶,你带我去买药吧?这里支持支付宝吗?”
“当然当然,跟我走就行。”
凌凡在这里逗留了几天,其实他也很想直接找人回去,叫江海市衡东天学院的白希掌门来接他们回去,白希估计现在都是在发疯了般发动所有人手找自己吧,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净瞳如今身体还没痊愈,外面什么情况有说不定,他最担心的是自己一旦暴露身份,这个城镇里隐藏的魔宗势力就偷偷把自己个干掉。谁知道这里没有没魔宗的人呢?
所有凌凡觉得还是默默在这里潜伏一段时间,等净瞳的伤好了再做下一步行动。
有点麻烦的是,每次都要凌凡自己守在药煲旁边扇火熬药,当黑头黑脸捧着一碗黑漆马虎的药出来时,净瞳立马就像是炸了毛的小猫,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不知道她害怕的是凌凡还是那碗药。
凌凡对此只好用自己的灵气糖果,连哄带骗的,每次喂完药水,自己浑身的衣服都被抓烂,头发都乱糟糟的。
老奶奶看到他出来后的样子,不由得啧啧,你这小子,小姑娘都还没恢复记忆,你就这麽快忍不住,想要霸王硬上弓了?你有点耐心行不行,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凌凡无语了,只能默默地捂脸流泪。自己真的好想动粗,直接把她绑住,撬开她的嘴,不管她愿不愿意,一碗药灌下去,一颗糖塞进去,就完事了,之后她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把她锁在一个房间里,随她闹。
可现实是,净瞳虽然忘记了凌凡是什么人,可打架的本事一个不落,动起手来比凌凡还狠,差点还掏出了放在一边的黑金古刀。
我说净瞳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这是装的失忆吧,这都是要我照顾你的是吧,你连古刀的使用方法都没有忘记,一招一式还是原来的味道。
凌凡只能无语了,他觉得要是再灌药灌个三天,要是没有反应,就直接把她绑起来,带回学院算了。
这天凌凡出去买药,刚刚刷完支付宝,拿药走人,他走在大街上,谁料一群人拽着一个母亲怀里的女孩,母亲大喊着不要,你们这帮禽兽,小女孩在哭。而那帮黑衣人居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我擦,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么封建社会的操作居然也会在如今现代和谐社会出现?凌凡看看周围的围观群众敢怒不敢言,纷纷当做看不见,绕道而走。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瞎啊,果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里还有没有王法?
自己好歹都是一个修真人士,路边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
一个黑衣人觉得女孩子哭得太吵闹了,想要一个嘴巴子让她安静点,还没闪下去,自己的手居然你被一个钢铁爪子抓住,
“谁啊?居然敢拦我?”他回头一看,瞬间就被吓尿了。
浓密的蒸汽云中,一个钢铁身影就在身后,遮天蔽日,红色的眼光透露出杀机。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太好吧。”凌凡说,“乖乖地收手,走人,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然……”
“不然咋了,我就不信你还能打得过我们,兄弟们,给我上,把他那身钢铁给我拆了,我要拿回家当乐高玩。”
黑衣首领很是猖狂,因为他感觉到了红龙机甲没有一点灵气,纯粹就是一台机械而已,这样的东西,在仙侠时代早就过时了,自己的手下都是青铜三级了,一起上,拆掉一个机甲绰绰有余。
吃瓜群众们也暗自为凌凡叹息,诶,年轻小伙子就是冲动,不珍惜生命,考虑大局,对上这么一群人,就连警察捕快都不敢出手,你这样子上去,不就是送人头吗?
可事实上,当所有人都一涌而上时,红龙掏出二十米的大刀,横扫而过,黑衣人全都飞了起来,砸向路面的水果摊猪肉档口什么的。
一个黑衣人滑到首领满前,满脸血色,“大佬,这货,不简单!小心,快走!”
首领吓得腿都软了,正打算撒腿就跑。
红龙钢铁大爪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抓得他生痛。
“骚年,我都说了,做人不要那么年轻气盛,有些事不要做。”
“你……究竟是谁啊!”
“爱慕拆你死!”
然后红龙就给了他一巴掌,他滑出去,地面的砖头都碎了一路。
他缓缓起来,集合黑衣人,“你等着,我们这就回去叫人,把你给拆了!兄弟,我们走!”
然后他们就不见人影了。
凌凡收回红龙机甲,小女孩不哭了,回到母亲怀抱。
“你们没事吧。”
母亲拍着女孩的脑袋,“真是多谢这位少侠了,可你是惹了大麻烦啊。”
“大麻烦?”
“他们可是陈家人,这个青山镇的大地主,只手遮天的人啊!”
凌凡心里一震,卧槽,惹到地头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