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光线像融化的黄油渗进房间时,我发现自己的影子不见了。地板上只有一滩银色的水银,正试图拼写出某个消失的单词。窗外传来卖豆腐的梆子声,但推车的是个穿宇航服的老头,他的玻璃柜里漂浮着所有我忘记带伞的日子。
我穿上外套(袖口里藏着去年冬天的雪),却找不到门把手。墙壁像害羞的牡蛎般紧闭着,门铃长出了蘑菇。这时电话响了,听筒里传来海浪的声音和一个孩子的提问:"如果闭上眼睛数到三,世界会不会重新开始?"我还没回答,电话线就开出了矢车菊。
当正午的阳光把地毯晒出薰衣草香时,我决定给自己泡杯茶。但茶叶罐里装的是风干的蝉蜕,热水一冲就复活成嘶哑的合唱。糖 cubes 在碗柜深处跳踢踏舞,牛奶盒上的保质期写着"直到彗星再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