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嗷!吴忧你个千杀的,我最讨厌的黑毛啊,焦了焦了!”
披光殿的后院,杀猪般的声音此起彼伏,如同魔音灌耳。
这种没有逻辑性的话,也就只能从讹兽兔子嘴里吐出来。
此时兔子的手脚被绑在身后高高吊起,地下是一团烧得正旺的篝火,窜动的火舌舔舐着兔子胸前的皮毛,雪白的毛发都被烧焦了。
吴忧拿着根牙签剔牙,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抓起一把盐巴撒上去:“我给你两个选择:是要孜然还是辣椒面?”
“……你丫不是说要好好谈吗?!”
“还是说你想要两种都加?”
“辣椒面吧,我能吃辣。”(注意兔子只能说反话)
于是吴忧还真撒了一把孜然,分量刚刚好,每一寸都照顾到了。
场面十分残忍,所以学子们都被赶到外面该干嘛干嘛,后院里只有三名博士和被烤着的受害者。
站在一旁的孙晔看得目瞪口呆:“你们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就连束夜香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当然不是……但神经病能疯成这样,恐怕咱们插手反而会起反效果。先看着吧,他应该是有分寸的。”
“真的有分寸吗?”
“所以我说‘应该’嘛……”
把镜头再转到施害者和受害者,吴忧暂时停下了撒佐料的迫害,开始拷问:“咱们开门见山地说——你为什么挖我老师的坟?”
兔子突然间就不挣扎,神色有一丝意外:“你居然不知道了?”
“……听你这么说话真难受。”
“废话!我不是讹兽,说话就这德行,爱听不听!”
吴忧想了想,于是抱起一大堆雪盖在篝火上,火焰瞬间熄灭。
他手指一划,绑着兔子手脚的草绳同时间被切断,从吊台上落回地面,重获自由。
“现在你能用写字板了吧?我劝你不要逃,我朋友不多的,所以不想失去任何一个。”
吴忧的竖瞳双眸中尽是金黄,纵横之目勾勒出时间与空间条条可能的走向,让空间跳跃的把戏暴露无遗。
同时,这双凶兽之眼里满含愤怒和凶暴。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兔子打算用虚空洞元逃跑,吴忧会毫不犹豫地先一步把他手脚打断,哪怕他们有过五年的生死交情。
因为兔子触犯甚至侮辱了他的逆鳞之一。
而对方也没有要逃的打算,抖落身上的盐巴和孜然后,镇定地举起写字板:“我会告诉你我所知的全部。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接下来的事只许我们三个人知道,知情人越少越好。”
说着,他看了一眼束夜香和孙晔。
前者有点疑惑,他们俩的恩怨为什么会扯上自己,后者倒也识趣,说出去看看小崽子们操练的怎么样了。
待孙晔走后,束夜香施展了隔音罩,阻断了任何声音传入传出。
见一切布置好,兔子又严肃地说:“接下来我说话时你们不要提问,等我把来龙去脉交代完你们再问。”
“等会!”
吴忧抬手止住了兔子的演讲:“待我先把瓜子干果拿出来。”
“……你当这是听书呢!”
“当然不是,你不说话只写字,我全当是看话本了。”
束夜香默然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兔子在嗑瓜子的“咔咔”声中,头冒青筋地开始写“话本”。
“首先,我其实来自一千年前。为了防止山海界毁于一旦,我被送到未来是为了完成三个任务,分别是寻到玄女的【终极命运】研究成果、重生的饕餮以及不被族群接纳的混血儿,对就是你们俩。还有一个就是寻找天下间的奇珍异宝,炼制成【四极天柱】。
这三个任务,前两个我已经完成了,但【四极天柱】直到现在我也只搞出了两柱,实在找不到适合炼制的材料。
我是被谁送到未来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逼我也没用。至于为什么非要把我送到未来,那个人的理由很模糊,大致意思是在所有的可能性中,只有我跳过一千年的时间在未来行事,完成任务的成功率会高很多。
还有一点,在祂的计划中,你们俩并非弃子,只是预言会在关键时刻起到关键性的作用,我要做的就是把你们引入天下学宫罢了。
最后一点,虽然我不知道祂预言的大事件什么时候发生,但祂是世间最通晓晦朔丹青的人,所以预言绝不会出错。
好了,我说完了,你们有什么要问?”
吴忧放下手里的瓜子,思索片刻后,认真地问道:“这真的不是你刚刚想出来的扯淡话本?”
兔子把写字板往雪地上一甩,从芥子环里掏出一大堆的特制炸药,火冒三丈地大声吼道:“老子忍你不久了,来打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