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洛基四目相对,我说着,“我想加入无色猫箱。”
“嗯。”
“没了?!”我怒吼着,这就完了?又不是小说剧情里面的“D●ll▲rs”,只要自称便能成为。
他捧腹笑了几声,摆手,“哈哈,急什么,我们是正规组织,加入有仪式的,就和有些黑手党入会需要把血滴在油画一样。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一副十分自豪的样子,莫非和精灵社结界一样是通过“规则”规范的组织?
“那就晚上带你认识一下其他成员吧。”顿了下,有道:“你的代号用什么,罂粟?”
我一时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名字,那个也用习惯了。
“就用罂粟吧。”
屋外是淅淅沥沥的声响,白线般的细雨丝倾斜着落下。
“下午有什么想做的吗?”他这般问我。
明明平时有那么多想做的事,但一放松就一点念头也没有了。
“我可以看你从琅嬛抄回来的书吗?”
我如此问道,他先是瞳仁一缩,后歪了下头。
“可以啊。”
——
库索伊尔的领域空间是一座王宫,我曾经去过两个地方,但这次,我和洛基最先来到的,不是书房,而是一个花园。本来在一旁的伊尔也消失不见了。
是他的失误吗?
一旁洛基的表情却一点也没有震惊的样子。
虽然被我称为花园,但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参天的大树之上缠绕着些藤蔓,枝干上的斑斑绿苔,各种动物的鸣叫声柔和着生生绿色与星点光影,风在空间里躁动着,四处飞窜。自身的存在显得无比渺小,构成自然中微乎其微的一角。
如果不是脚下的石板,我甚至会怀疑这里是纯天然的森林。
“伊尔他是这个意思啊……”
洛基嘀咕着,抓起我的手往前方走去。
走了有十几分钟,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门。
推开,是一个圆形的玻璃房,一位短发女子端庄地坐在中央的茶桌旁,黯淡的紫红头发,身边浮空的荆棘饰品,一袭深色晚礼服。
“介绍一下,这位是湘萩华,蒲洛伊的孪生姐妹。”洛基先行介绍到。
她是一位人形精灵。
记得洛基曾经说过蒲洛伊是“自存在便有着自我意识的特殊的精灵”,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有孪生姐妹。库索伊尔也说过类似“自出生就已经被设定好了”一类的话……
洛基走到桌边拉出两把椅子,自己在其中一个坐下,并示意我过去坐,“还记得之前有次晚餐蒲洛伊来找我吗,问到了一个‘她’,说得便是湘萩华。”
那边那位女性对于他的行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我便也坐下了。
是在第四天的最后啊。
“湘萩华小姐和蒲洛伊小姐……为什么需要通过洛基来交流?”
她看了我一眼,将手指放着桌布上比划着。
既不像是英文也不像是中文的语言。
安静了几秒。
“哎?我没教你书写吗,精灵语的。”
洛基一脸无辜地眨着眼睛。
我拍案而起,怒吼着,“当然没有啦!”
他仿佛受到冲击波一般把身体往后倾,但表情却一点也没有在反省。
——
“先从精灵的实质开始讲吧。精灵并不像是通俗意义上的生物。”不知从何时起,桌上多出了茶杯与茶壶,洛基他十分熟练地给自己倒了些,“但比起我们这种细胞生物,他们或许会更像是非细胞生物。不过,如果非要定义的话,他们确实不是细胞生物。”
非细胞生物,指的是生物病毒吧,而说精灵是非细胞生物,是因为他们是精灵石的另外一种形式吧。
“不知道从何而来,就仿佛一开始便存在,但依然拥有着成长能力。”
但是精灵并不能学习使用灵力的方法——
“灵力对于精灵,就像是他们自身附带的一种特性,病毒本身的结构,是不容易改变的东西。但他们也可以后天学习些什么,比如伊尔他所掌握的剑技便是后天学的。阿锁,你难道就没有奇怪过从存在就已经被确定了的精灵为什么会有兄弟姐妹关系吗?”
这么一说也确实奇怪,就仿佛造物神的玩物为什么会有所谓的血缘关系,只能是神书写的“设定”。但是精灵存在的世界应该并没有神吧。
“蒲洛伊与湘萩华,她们是姐妹,但也是死敌。是由一个存在衍生成的两个相对的精灵。”
我似乎懂了些,因为相对而不能相见,一旦共同出现就会引起灾难吗……
洛基不知从何处搞来了饼干然后塞到了我的嘴里,“实际上精灵分为两种,我前面所说的这些是一种,先天的精灵,包括蒲洛伊、库索伊尔、罗丽,另外一种,是后天的精灵,比如阿武。”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总感觉迷迷糊糊地忘了什么事……
洛基将杯中的红茶饮尽,仿佛自己在喝的是什么酒类,道:“所以,阿湘,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是一句精灵语。
女性的手在空中划动,但比起先前要更快些,内容也更多。
片刻之后,洛基合掌,站起身,“我知道了。”
我是全程懵逼。
洛基走到另外一个门边,是紧挨着来时的门的另外一扇门。稍泛红色的木与圆滑流畅的线性雕刻,算不上是一扇多华丽的门,但也并不普通。而且,和我曾经去过的大厅风格似乎有些不是很契合。
湘萩华微微点头挥了挥手。
“晚上见。”
——
门后是一条有些昏暗的走廊,并不是很宽敞,勉强二人并行。
“她也是猫箱的成员吗?”我这般询问。“是的。”
“她不能说话吗?”“有些精灵难以控制自己的力量,连话语都会带有灵力,她就是。因此,她并不喜欢她自己。”
她在这儿的原因大概也明了了,她去不了别的地方。
方才云里雾里的对话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我知道那位很强的武竟然是后天的。
“如果你想了解关于精灵的全部,你可能需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去研究。我没有这闲工夫,也就没有了解太多。”
他目视前方,眼神中没有任何多余的迟疑。
我不明白,明明是看起来那么空大缥缈的目标,他却能逐步落实坚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