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变成了血红的一片。
太阳渐渐西斜,世界逐渐昏暗,双方的滔天杀意逐渐变淡。冲天的战鼓敲响,喊杀声震天。他淡淡的睁开厚重的双眼皮,一具刚被斩首的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脖颈的鲜血喷到了他的面颊上,嘴中传来腥甜的鲜血味。眼珠上溅满了鲜血。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维京农民的儿子,在领主拉格纳大人的征召下坐着维京龙船来到了英伦三岛。和嗜血的维京战士区别很大,在武力至上的维京部落饱受欺凌,因此被拉格纳派往了第一线,成了妥妥的战争杂种和炮灰。
就算死,我也要战死,这是属于战士的荣耀。我不要像前世一样窝窝囊囊的活着,我要按自己的意愿活着。我不要按别人的意愿活着,以至丧失自己的意义,我不要做一颗小小的螺丝钉,我不要做绿叶,我不要做星星,我要做最闪耀的太阳。
“救命!”
是古维京语!
他轻易的辨别出来。有人在喊救命,声音如此的熟悉。
是自己的在打劫修道院时俘虏的奴隶,瓦拉丁,现在成了自己的侍从。
他不顾自己的伤痛,猛地站了起来,不是有爱心,而是瓦拉丁是除了自己战斧和圆盾外唯一有价值的武器。
“瓦尔哈拉神殿在召唤我,奥丁在上!”他猛的吼叫一声。
“奥丁在上!瓦尔哈拉英灵殿正在召唤我们,维京勇士们跟我冲!”
一个个维京勇士脸色通红,这是他们的国王拉格纳之子,“勇士”比约恩在怒吼,久经战阵的比约恩自然知道士气对于一个部队的重要性,他迅速抓住了时机。
而他借此机会,一斧子砍到了一名企图杀死自己奴隶瓦拉丁英格兰人的脖颈上。
鲜血嗖的喷溅在他充满血性的脸上,这更激起了他的凶性,对现实的不甘,对命运的仇恨,一股怒火从心田燃烧。
瓦拉丁傻傻的站在一边,给了他的主人一个感激的眼神,但是怒火中烧的他表情几乎扭曲。
这种扭曲的表情并不是来自他的,而是那名死去的英格兰士兵威廉不屈的鬼魂。
正在这时,他想到了自己梦中的一个光团,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从光团中传出。
“这都是命运!当你杀死一个人时,将会获得他的灵魂,他的一切记忆,这就是你复仇的开始,将你的怒火洒遍世界吧!让这个世界到处留下你的痕迹。掠夺吧!”
他顿了顿,突然咧起嘴,微微一笑。很好,很棒,这就是神剑赐予我的一个技能吧。
对面穿着复合链甲的英格兰剑士心中微微一颤,根据他战士的直觉,他今天要死在这个该死的维京人手中了。
整理了一下威廉的记忆。
威廉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兵,来自诺森伯利亚,他的妻子被领主侮辱,他却依旧要为领主效命,因此不甘的威廉选择了死亡,不然羸弱的他也不会那么容易杀死他。
来自威廉的记忆和痛苦传到了他的脑子里,让他忍不住上吐下泻,五脏六腑几乎颠倒。但是来自威廉的武艺让他也有不少收获。
威廉是一名标标准准的猎户,擅长长弓,要知道,后世赫赫有名的英格兰长弓手就来自威廉这样的猎户前身。
虽然他不通战技,但是他有着不逊色于维京战士的蛮力和身体。再加上吸收了威廉的灵魂,他感到自己的五官敏锐了许多,自己也变得更聪明,脑子的运转速度更加的快。他甚至能看见一百米远诺森伯利亚国长弓手脸上的一颗红痘痘。
那名近处的敌国剑士瞧准时机,一剑砍向了他的脖子,他身上的黑色复合链甲不停地抖动,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很显然,他的实力不凡,地位也不低,最起码也是一名小队长。
他轻巧的闪过,举起圆盾,躲过了这来势凶猛的一击,咚,重剑斩在木盾上。
不等失神的剑士收回剑,他就举起木盾,重重的撞击了剑士的右手,剑士吃痛,抛下了剑。
他知道,失去武器的下场是什么,但还是下意识
松了手。
嗖,一道血箭从剑士的脖子飙出,剑士的眼神涣散,在原地站立了三秒钟,等血箭射完,才迟迟的倒地。
瞬间,剑士的灵魂溶于他的灵魂之中,一股欲望猛地挣脱束缚,是对女人的渴望,这个剑士原来被**过了,成了某位大人的男宠。
剑士、威廉对于世界的仇恨和不满郁积在他的内心,他没有克制这股欲望,反而将这凶残的野兽彻底释放。
“我是**!英灵殿的勇士!”他丢下圆盾,捡起剑士的重剑,突入战阵,不顾肋骨的伤痛。
他丰富的历史经验告诉他,这是拉格纳入侵诺森伯利亚之战,维京人的国王,拉格纳也因此陨灭于此。他被诺森伯利亚国王艾利俘虏,被丢入蛇窝中,被万蛇咬死。
虽然知道这是一场必败之战,但是他不想退缩,在现实中他逃避够了,今天,他要战个痛快。一剑,又一剑,一斧子,又一斧子。生命在此刻显得如此的脆弱,不管是贵族,还是奴隶,都饮血沙场。
死于他的手下,越战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越充沛。只是身体疲惫不堪,但是精神力却很好。
他带走了这些诺森伯利亚士兵的生命,他们带给他力量的同时,也带来了执念。
有复仇的欲望,有杀*戮的**,有**的扭曲。但更多的是,对战争的厌恶和对明天的希望。
我会代替你们活下去的,那些人的执念成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他此时突然想起来老师教导自己的一句话,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自己得到他们力量的同时,也得到了他们的劣性。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权势,金钱,美女。不不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不过是寂静的sha戮!是宁静的回归!
战战战!战个痛快!
杀杀杀!杀个干净!
让一切随风而来,也随风而去!
他没想过自己能活过来,也许,这是上天给自己弥补自己毕生的遗憾吧,像个男人一样的活着。
有自己体面和有尊严的活着。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他在现实中过够了窝窝囊囊的生活,他被侮辱,被嘲笑,被欺凌,被鄙视。他急需一场宣泄,这是来自底层的愤怒!
他觉得,如其窝囊的活着,不如痛苦的死。既然活着没有了意义,那么为什么要做行尸走肉呢!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光这批该死的诺森伯利亚人。狂怒的他擒起一个颤抖的不到十六岁的敌军农兵,狠狠的将重剑刺入了他的心脏。
一股骚臭从死尸上传来,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此时他已经不是人类了。
他被临死前的士兵的灵魂所折磨着,一阵阵头昏眼花,终于忍不住上吐下泻起来。
此时死在他手上的敌国士兵已经超过十数人了,瞬间的记忆闯入了他的大脑,让他头昏眼花起来。
四周的敌军看见他痛苦的摔在地上,仗着人数优势一起把他团团的围住。
四周的维京士兵都着急的冲击着包围他的圈子,维京士兵不会抛弃同伴,即使他之前是个窝囊废。
因为此时他已经用他的行为征服了这群北欧蛮子。
“奥丁在上!”一名肌肉发达,甚至像树根般缠绕在皮肤表面上的维京狂战士冲了出来。
“是奥拉夫”敌军士兵尖叫起来,虽然和维京人交手不多,但是他们早就知道维京第一狂战士奥拉夫之名。
本来包围他的稀松包围圈被奥拉夫彻底打散。他也冲出了包围圈。
“谢谢”他淡淡说道。自从杀掉那个穿着黑色链甲的小队长,他就感觉自己战力大增,得到了来自正统英格兰剑法的传承,要不是现在身体素质跟不上反应力,十个奥拉夫他也不怕。
所以对这个所谓的第一狂战士没有太多的尊敬。
奥拉夫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点点头。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士兵,加入维京皇家侍卫队吧!”奥拉夫说了一句,随即加入了打斗中。
他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而是转身捡起地上的圆盾,将长斧子掷出,正好砸到一名敌军长弓手的头盖骨上,而这名长弓手前一刻还准备射击他,转眼他就倒在了地上。
紫杉木制成的长弓落在了地上,长弓手头上被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不断的溢出,直到流干最后一滴鲜血。
在历史的大转盘中,他只是小小的一员,但是他终将转动转盘,最后打烂它,自己重新创造一个。因为他有着十几人的不屈意志在支撑,他感到自己的意志强大了许多。
看见满地的尸体,干涸和流动的鲜血,屎尿混合的恶臭,却胳膊少腿伤员的惨叫。
他不为所动。
本来诺森伯利亚军队的坚固防线在他的带头下进攻下甚至打开了一个口子。
他大吼着,如同天神下凡。肆意的屠戮着鲜活的生命,敌军渐渐从死去战友的愤怒变为无限的恐惧,几乎都要产生溃退。
他越战越猛,手中的重剑已经被砍的残缺,手中的圆盾也变得坑坑洼洼。
他随手捡起死去士兵的武器,也不管是什么武器,继续着流水线作业,好似死亡艺术家一般穿过自己的艺术品,死亡和恐惧已经成为让诺森伯利亚军溃逃的最后一把稻草。
艾利国王意识到了自己左翼的混乱,虽然他连战连捷,但是其他的维京人却陷入了苦战之中。正当拉格纳欣喜的发现自己的部队有所作为时,一道道雷霆般的声音传到了维京士兵的耳朵里,他也不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