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麦尔想要与英雄协会签订休战协议的目的非常简单,只要他能在这段时间内获得英雄协会的信任,那么接下来的所有行动都能获得一定保障。
他并不像那些只想着杀戮和宣泄的“异类”,比起一昧地满足自己的欲望,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更愿意将目光放得长远。
若是对方不答应,他大可四处宣扬英雄协会的所作所为,凭借集团的影响性将他们塑造成弱势的一方。
因此,英雄协会想要拒绝他们的话,仅仅只需要一个“理由”即可,而现在,这个理由就在众人面前出现了。
“哼,哼呵呵呵呵呵。”
当周遭被数百柄披裹着一层黑光的武器笼罩时,萨麦尔轻声嗤笑了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像是见到了一辈子都难得见到一次的喜剧似的咧开了嘴,丝毫不为所动。
“给我死……”
“你真以为就凭你一个喽啰能掀起什么浪么?菲兹。”
下一秒再朝着原地看去时,萨麦尔已是不在原地,转即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什……”
“砰”
再接着,一只大手猛地摁住了她的脑袋,将她朝着地面摔了下去。
“咯……”
“咚”
当摔倒在地时,周遭的重力猛然增幅,在被挤压地扭曲得变了形的空气中,菲兹舒展着手脚,丝毫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你这……混蛋!!!!”
“咔嚓”“咔嚓”
驱动着周遭的武器再度向他袭去时,只见他轻轻一挥手,那武器便像是麦芽糖似的被敲成了碎块落到了地上。
“会长大人。”
一只脚踩在菲兹身上,萨麦尔有些不耐烦地捏了捏鼻梁。
“擅自闯进英雄协会的异类就地处置应该是可以的吧?”
“欸,当然。”
“感谢您的理解,她的确给我们的签署仪式带了些麻烦,我向您表示歉意。”
或许英雄协会留她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么点用处,在早就调查好了她的身世的情况下,萨麦尔没法说出她与自己毫无关系这种话。既然已经哑巴着承认了这个事实,他就必须从这个出发点开始圆这个错。
但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英雄协会居然会这么绝情,如果这个会长敢犹豫一下,那便是在和电视机前的那些普通民众说她就是与这个异类有所关系。
“呜……”
菲兹到底还是对战力的估算出了偏差,她本想着在见识过萨麦尔的能力后自己再怎么也能撑个几个小时,现在却连一分钟不到就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自己的能力并不是失效了,而是那些武器一直在不断地合成与分解的循环着,只要黑色的光芒从一个地方出现,萨麦尔的能力就像是会自动跟踪到那个地方似的将其瓦解。
“你大概认为我会因为你而失去我应有的态度,但事实上我们两都看不起对方,不是么?”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猪狗不如的畜生。”
“就是因为有着像你这样的家伙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才需要有英雄来退治你们啊!菲兹·斯卡雷特。接着这次机会我直接一次性把存在的问题说清好了。内心软弱,不满社会现状而独自脱离团体,无法融入,无法与其他人和睦共处,视法律法规为粪土,逍遥法外猖狂肆虐,每年都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你这样的‘异类’而亡,每年又有多少英勇壮烈的英雄为此而牺牲。你们根本就是这个星球上的蛀虫,就是祸害这个世界正常运作的渣滓。事到如今不但未反省自己反而还得寸进尺诬人清白,简直是死不足惜!”
“诬人清白?哼,哼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总是逗我发笑啊,你是这么个形象么?萨麦尔。清不清白你自己心里难道还没个数么?你就不怕死的时候下了地狱,像是只溺死在油锅里咸得发了臭的死鱼么?”
“你还想狡辩什么?”
“啊,你最好快点杀了我,不然我就是要这么说了。只要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实验室或是脏活的账本翻出来看看就能一清二楚了,你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来和英雄协会谈判的,你到底是否有尊重那些因你而死的生命!”
“听着,菲兹,我并不想在这种地方杀了你。”
利用能力直接将声音灌入了菲兹脑海中,紧盯着地上的她,萨麦尔此时竟停住了手。
“你还有很多情报可以告诉我,如果你肯再宣誓效忠我的话,我能让你活着离开这,并答应给你个位置……”
“在把我妹妹做成了奇美拉用来杀我之后,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么?”
“那并不是我下达的命令,是那几个家伙擅自行动,如果我想杀你的话,我在昨天见到你的时候就该把你杀了。”
“凯撒。”
“……”
“我曾经惧怕过你,萨麦尔,当时在我的印象里,你貌似就是我所见过的最为强大的家伙。都说人们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我内心的‘恐惧’早就已经被‘愤怒’满溢得无处安放了。我今天到这个地方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因为不论我是活还是死,终究都会让你陷入窘境。”
说着,她盯着压力艰难地侧过脸来,嘲笑起了踩着自己的萨麦尔。
“正如你所说的,我的脑袋里还有很多有关你的情报,而在我死后你可根本没有回收我尸体的权力,届时要是让那个月咏族接手的话,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吧?”
“咯……”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可真是让人拍手称快啊!来啊,杀了我啊,你不是一直想杀我么?来啊!杀了我啊!不动手的话,我可是要尽情地把你的老底全部抖出来,包括千年前你对奥利维亚做过的事情……”
“噗嗤”
只见一柄全身通红的长枪凭空出现刺穿了菲兹的心脏,将她整个人钉在了地板上。瞳孔涣散,四肢瘫软,再朝地上望去时,她已是没了气息,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那长枪像是有生命似的,不断吸食着从她身体中流出的鲜血,又像是真的在进食似的,刃锋出不断发出“滋啦滋啦”的啃食声。
“……”
一旁,会长明显抖了两下身体,但见萨麦尔咬牙切齿地将目光转过来时,她又极力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保持着那幅面无表情的样子回敬了一眼。
“您对我的态度还满意么?会长大人?”
“啊,萨麦尔先生果然是言行如出一辙,不管是在场的还是不在场的,应该都已经清楚地领略到了您的觉悟。”
“那么,协议……”
“欸,让我们继续吧。就刚才而言,她不过是个与您毫不相关的异类,并不能代表您的……”
“噗嗤”
在众人的视线中,另一只白皙的右手没入了会长的身体,染上了与她血液相同的鲜红。眼下,那位黑色红眼的女性如癫狂似的邪笑着,又将会长再朝着自己拉进一步,让手贯穿了她的身体。
“哼呋呋呋呋呋呋呋,你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让人惊喜啊,菲兹·斯卡雷特。”
在这尖锐的笑声里,现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