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白月之后的未来时,塞勒涅的谈吐便突然变得流畅了起来。包括他在这酒席之后要去干什么,明天他的周围会发生什么,她都是讲得一清二楚,就像她已经经历过了似的。
“这双眼睛能够看到一个人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后的未来,就像是电影放映机一样,只要观察的时间足够长就能做到。”
“也就是说你观察我已经观察了几个月么?”
“准确来说是三个月又二十八天零四个小时,你的日常生活都在我的监控之下。”
“日……日常生活?”
一开始得知对方拥有未来视的时候他还是不怎么惊讶的,但现在听到塞勒涅是在观察自己日常的前提下观察自己的生活时,他突然警觉了起来。
“日,日常生活是指……”
“就是你想的那样,包括你淋浴,以及‘那件事情’,我已经看了不下百遍。”
她的言行举止未曾透露出半点羞涩,简直就像是在阐述自己所见过的万千普通人中的一位的平凡生活一样。
“塞勒涅,过来一下。”
“嗯?”
但当塞勒涅正准备说下去的时候,一旁的乌列尔突然凑了过来。黄金色的十字架瞳孔微微眯上,瞥了眼一旁的白月,又瞥了眼他下面的部位,她一脸严肃地问道。
“大么?”
“你指什么?天使大人。”
“所以说,就是‘那个’……”
一改之前给人那神圣贞洁的印象,她竟然望着白月下面咽了口口水。
“大么?”
“如果你是说他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行了不要再说了!再说就过不了审了!”
用大吼大叫蒙混过去后,白月突然感觉到周旁的空气震动了起来。
“奥利维亚?你这是在干嘛?”
“给月儿你设置魔力屏障。”
一旁,奥利维亚则是从板凳上跳下,开始一边绕着白月一边在他身上点画起了法阵来。
“何必呢,她只是观察我的未来而已,也不是专注看我啊?”
“妈妈是过来人,月儿,别的女人对你的想法怎么样,妈妈我从她眼睛里一看就知道。”
面如死灰地扬起脑袋,盯着面前这看似面无表情的塞勒涅,奥利维亚皱着眉头说道。
“别看着月咏族表面上很冷漠,实际上她们内心活动可丰富着呢。这家伙从进房间到现在都在盯着你的身体,满脑子都是想要和你繁衍后代的想法。”
“哈?”
听奥利维亚这么一说,白月有些诧异地朝着塞勒涅那边望了过去。
“有……有这事么?塞勒涅小姐?”
“女王大人,你不应该这么添油加醋。”
“你以为我跟那个天使一样反应迟钝么?反正你等下肯定就会狡辩说‘这都是神谕中指示’对吧?想要月儿的身子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嚯嚯,这可真是骇人听闻啊奥利维亚,难道不是你一直在瞄准着亲爱的身体往上面蹭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往上蹭了?”
此时,奥利维亚正靠在白月的背上猛嗅着。
“奥利维亚……”
“别听她瞎说月儿!妈妈我不是那么不检点的人!嗯嗯——”
“算了……塞勒涅小姐,你继续。”
“我并非那么轻浮的女人……”
“我知道我知道,请别在意,继续说。”
“……今天把你以及其他几位英雄叫到这里来也是为了对之后即将发生的事情作出规划,所以就从结论开始说起吧。”
塞勒涅合起手掌,悻悻说道。
“英雄协会里有卧底。”
“……”
“……”
“……”
“……”
“……”
“哈……”
但对于这件事情,白月貌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他只是撅着嘴凝视着跟前的塞勒涅,又摸了摸怀里已然睡着了的爱莉。
“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么?”
“很遗憾,我并不知道。”
“你不是能看到未来么?”
“在你的未来里我只能清楚看清你一个人的脸庞,听清楚你一个人的声音。说是看到未来,其实也不过是将你整个人的时间加速,然后提前体验你在那之后的感觉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
“即便如此,我也在你的未来中听到了一些名字,那些名字,即是在座的各位。也就是说——”
她睁大了眼睛,开始环视起了周遭来。
“那个卧底就是在场的某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