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信……送到了吧?」
一名男子孤零零的坐在房间里,不点灯不开窗,周围一片黑漆漆的,给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囚徒就是抑郁症患者。
「送到了,这次保证不会再出问题了。」来者推开了门,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只想把话都说完便快些离开。
这两位的身份很特殊,但也很简单。
很长一段时间,在玲还一个人孤零零冒险的时候,他们两个奉教皇大人的命令去给她送信,不过因为太过“腼腆”的缘故……
送信人选择了非常老套的飞箭传书,当时还把正赶着路的玲吓了一跳。于是乎,被吓到的救世主大人灰溜溜的直接逃走了。
「上次你可是射出去箭,然后也不确认救世主大人是否收到就溜之大吉了啊!」
然而救世主大人溜的更快,几乎是目光刚接触到插入地面的箭,双腿便立刻进入了逃命的准备状态。
「这我有什么办法嘛,我万一死掉了怎么办?」送信的男子理直气壮,大有一种生命优先,使命让步的意思。
不过这倒也没错,他们口中的救世主大人如果在场旁听,一定会对他这种得过且过精神大为赞赏。
「再说了,我的任务只是送信罢了,送不送到不应该是你的职责吗?」
「是么……可是多洛雷斯后来检查过你射出去的箭,上面根本就没绑信件,就算救世主大人注意到它了也没用啊混蛋!!!」
的确如此,玲的视力是正常水准,不可能连确认一下箭上是否有东西都做不到。况且作为一个被武侠小说洗脑的孩子,玲潜意识里一直非常向往遇到这种经典情节。
总而言之,虽然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但是这也不代表玲所错过的那封信有多么的重要。
「这次不会出问题了……还有,你一天到晚闷在这个小黑屋里,真的不觉得恶心么?」送信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用袖子捂住口鼻,这才敢大口呼吸起来。
「你用什么送的信?还是箭?」男子不想和他废话,略过了他的问题说道。
「鹰身女妖,那群怪物送个信比逛窑……比我一个月捐出去的捐款多了好几倍!不过你大可放心了,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靠谱的信使了。」
送信人开始夸起哈比们的高效,从她们比钢铁更坚韧、轻盈却更胜柳絮的羽毛,到美丽无比就连女孩儿都会爱上的容颜,凡是不花钱能了解到的东西都说了个遍。
明面上说了这么多,但是实际上潜台词十分简洁明了:
“出了事都怪她们技艺不精,没出事代表我慧眼识珠”
「我记得我给了你五十枚银币,哈比的送信服务最贵也只能花五枚……看来你这次赚了不少差价。」
「冤枉!绝对是冤枉!」
两人原本都相互看不过眼,想着速战速决快点把对方打发了,但是现在却又不得不纠缠起来……
“哈比从来不会让信件丢失。”
他们或许不会想到,自己心中默认的这一条常识实际上对玲大人并不起效果。
……
「说起来,你看见那只怪鸟脚上绑着的信了吗?」维尔嘉透过酒杯,朝桌子对面的阿特丽斯抛了个媚眼。
「看见了。」阿特丽斯简单的敷衍了一句,便将酒移向自己不再说话。
但她其实并不会喝酒,哪怕是一点点酒的气味都不喜欢。三百年前,玲最常做的噩梦就是有一天阿特丽斯会把她珍藏的美酒,全部转换成医用酒精……
「不会喝就不要喝嘛,真是浪费。」维尔嘉埋怨了一句,殊不知其实两人在这方面都是半斤八两。
维尔嘉看着杯中的酒液,稍作停顿便一饮而尽。
「你该不会还是觉得我不会喝酒吧?」她看上去为此感到非常骄傲。
三百年的时间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比如说,如何在自己喝得烂醉的情况下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至于提高酒量?维尔嘉只觉得有一点很奇怪,难道说沾一点酒精立马就进入醉酒状态不应该是很正常的吗?
「别喝了,还是说那封信的事情吧。」阿特丽斯不耐烦的撇了撇嘴。
她在玲的心中永远是温柔的,除了生气的时候之外很难想象到有哪怕一点点的失礼行为。
但是相处久了之后,她已经明白了礼貌不是对所有人都适用的,比如说发疯中的维尔嘉。
「哈,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喝酒!」维尔嘉愣了愣,马上装作阴谋得逞的样子。
阿特丽斯的确会对她有些担心,毕竟对于酒量差到这种程度的人来说,酒精基本上已经与毒药没什么区别了。
然而维尔嘉没有机灵到以此强迫阿特丽斯让话题回到那封信上,只是周期性的迷之自信让她觉得自己酒量有所提升,才豪爽的举杯痛饮罢了。
「那封信……被人替换掉了。」阿特丽斯学着维尔嘉的样子饮酒,却只是在嘴唇上沾了一下便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