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不了你的想法,但是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我知道自己说了很不好的话。」
玲摇了摇头,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冷淡……只有一点点啦。
看看脚底下的男子,才发觉心中的那份厌恶并没有任何改变。
卡萝是无辜的,虽然她把该牢记于心、至死方休的仇恨通通忘掉,被这个男人利用了个爽却还以为受到了什么关照……
但蠢又不是罪。
「卡萝,我给你一个面子,你可以为这个叫做考尔的家伙最后进行一番辩解,如果你说的哪怕只有一点点正确,我都会饶他一条狗命。」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玲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的罪过已经毋庸置疑,不管再怎么辩护都毫无意义才姑且讲讲罢了。
至于当事人,也就是卡萝的想法……
并非只要是当事人说着什么既往不咎,亦或者原谅了对方就真的可以给罪犯脱罪了,要是真的那样的话,事情可就完全的乱了套。
况且那也对公平有所玷污。
「考尔先生……对我真的很好。」卡萝犹豫的说着,一看便是在扯谎。
「有多好?」
「我……我快要死掉的时候,会给我面包和水……」
哦。
换句话说,就是不到濒死状态之前连一点东西都不给吃的嘛?
玲眯起了眼睛,感觉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再问卡萝的意见了。
「那好吧,我完全明白啦。」
「真的吗?太好了……」卡萝看上去是一副十分感激的样子。
啊啊,你心里所想的东西,看来跟正常思维差了很多呢。
玲想着想着,踩在考尔身上的脚渐渐移开了。
「是啊,没必要再限制这家伙的行动了呀,我想……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她笑的很开心,手上的动作却并不友善。
“咔”
「诶?你不是……」
卡萝看见玲在给手枪上膛,枪口正对着不断向前爬行,企图逃离这个危险地方的考尔。
这么近段距离,哪怕子弹是奇形怪状的,又或者枪手是个瞎子,都能轻而易举的让他脑袋上绽放花朵。
现在,只需要扣动扳机咯……
「不要!放过考尔先生,请、请用我的命来换考尔先生的吧!」
啊,真感人。
玲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睛,骗自己手上被泪水粘的湿漉漉的,然后却依旧不为所动。
一个有趣的想法出现了,玲眼前一亮,用手枪瞄准考尔脑袋的架势,渐渐放松了下来。
「你想承担责任?」她突然看向卡萝。
「是、是的!」
「那也挺不错的嘛,哼。」
手枪在她的指尖转了个圈,枪口正对着她的胸口。忽然,玲把手枪稍微抬起,递向了卡萝。
「雪莉,你可以把她松开咯。」
「……好。」
从卡萝的眼神来看,这位小可爱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对突然到来的自由感到迷茫与不解。
没办法,跟她简单的解释一下好啦。
「卡萝,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能你的想法与我有些不同,不过只凭你的那份……善良,就可以让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了。」
玲知道自己是在自说自话,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想好好表达自己的意思。
可能这就是……原谅一个自己厌恶之人的感受吧。
「您……这是……」
「啊呀,还不明白?」玲捂着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对我开枪,或者把那个混蛋杀了,这两个选项任你选择。」
卡萝忽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情感不断在脸上冒出来,让人反而感到厌烦。
算了算了,习惯就好……
「为什么要这样做……」
「哈,我也不知道。」玲笑眯眯的,简直像是在玩游戏一样,「你有两个选择,是想多一个因你而死的人,还是报仇雪恨呢?」
玲的逻辑很简单,自己是一个相对来说和她没有什么交集的人,杀掉这座房子里的护卫、重伤她的“主人”什么的,和另一个选项相比可算不上什么。
考尔杀死了她的养父母,就算这家伙已经被驯化了,也还没有忘掉这件事。
病态的心理可以让卡萝全心全意侍奉仇人,忠诚可靠的程度比狗还更高出不少。但是嘛……
玲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摸透了她的心理。
「快些选吧,枪杀仇人的机会可是很稀有的哦,你看,要是你还忠于这位主人的话,那我也是你的仇人了,杀死我一定会让你开心的!」
玲有些狂热,显然也已经迷上了这极为富有魅力的游戏。
「如果,我不选择的话会怎样?」卡萝下定了决心,眼神变得坚决起来。
「会怎样?让我想想……啊,那就只能让我亲自杀了他咯,毕竟朝着人家的脑袋上开枪这件事,也是个无法放下的仇恨呢。」
「也就是说,我没有选择了……吗?」
玲眼前一亮,突然开心了起来。
哎呀,这个家伙终于算是明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