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引发了很大的……状况。」阿特丽斯严肃的说道。
「原来如此。」不管三七二十一，玲先给她装作自己已经明白的样子，然后才把问题问了出来，「哪个家伙？」
阿特丽斯揉了揉眼睛，将一张纸递给了玲。
“人造魔石500kg、秘银原石5kg、精金锭20kg、双足飞龙骨5g……”
这看上去像是采购清单，不过上面写着的，可不是在某宝上下了单就可以轻易买到的东西。
人造魔石算是半个战略物资，大量购买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查水表，秘银和精金的价值则远超黄金，而且有价无市，龙骨就更不用说了……
好在，搞到这些玩意儿对玲来说不是难事，大不了找某位女装骑士要就好了。
「这是啥呀？」玲不明白为何阿特丽斯要突然给自己这样一张清单，这似乎跟前面聊的内容一点关系也没有。
「采购清单。」阿特丽斯看上去很困，说出这话时极为不耐烦。
「……这我知道。话说你几天没睡觉了？」
「三个星期，厉害吧。」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个鬼啦！」
这是什么可怕的话题啊？这么长时间不睡，你是想要变成大熊猫吗！？
正当玲要发怒之时，阿特丽斯又开口了。
「言归正传，你刚刚有在问我是谁引发了那么大的事故吧？」
「事故？你什么时候说过事故……」
「记得黑兵吧？」阿特丽斯打断了玲的话，伸了个懒腰，似乎很着急说完这一切要去睡觉一样。
「她跟莱娜共用一具身体，这我还是记得的，而且会发生这种事情全都要怪你……和我的疏忽。」
玲回想起了一段时间之前的那件事。
尽管相隔时间不长，不过该忘掉的事情，玲是极少会念念不忘的。
那大概是……在龙都的时候吧。
莱娜是来袭击龙都时被自己抓到的，记得那家伙还向自己宣誓效忠来着，然后是黑兵，最初她跟着弗莱德……
好吧，这两个人都勉强算是弗莱德雇佣的佣兵，不过后来都被玲抓到了。
「你要是不提我都忘了。你……唉，以后别干那种事了。」玲无奈的说道。
那两个人被阿特丽斯强行塞入了同一个身体，后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占据主导意识的莱娜便回家去了。
现在想想似乎有不少疑点，不过再多想也是没用的。
「说吧，莱娜她……」
「是黑兵。」阿特丽斯纠正道。
「都一样的吧？」
「不一样，莱娜已经不存在了。」
哈，这是什么隐喻么。
玲想要说点什么，看到阿特丽斯那满不在乎的表情，她立马就明白了这家伙的心思。
装作毫不在乎，把自己逼到发火，然后靠所谓的“友情”来把这件事轻描淡写的带过去。
而有必要用这种套路的大事，恐怕是肯定与人命有关的。
「莱娜死了？」
「是的。」
果然如此啊，你这个人渣。
「别误会了，我也感到很可惜。」阿特丽斯解释道，「你不会生气的吧？只是个凡人而已，他们的生命本来就短暂而……」
玲示意她停下，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这种时候应不应该训斥她一通？面对这种漠视生命的家伙，不发火是不行的吧？
但是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样未免也太圣母了……
况且，发火与否这件事还要经过慎重考虑的话，那就只是为了愤怒而愤怒的无聊行径了。
「你知道的吧，阿特丽斯。」玲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要开始说教了，「我是会尽量避免杀掉知晓名字的敌人的。」
「第一次听说。」她平静的回答道。
「所以才说你信息闭塞啊。算了，告诉我具体情况吧。」
「你不生气了？」
「生气有用的话就好啦，发生这种事情，也就只能提醒我以后要把你给看紧了，别再惹出什么是非。」
玲苦笑着，无意间又把事情扛在了自己身上。
虽说阿特丽斯又不是自己的孩子，要说管教什么的实在很离谱，不过有没有管理不严的责任，答案也只能是肯定的。
「哼，假慈悲……」阿特丽斯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抱怨的话。
玲可没那种闲情雅致，别人发来一段语音，明知实在骂自己还特地把手机音量开大，就只因为听不清楚什么的，这种蠢事玲还办不出来。
「庆幸吧，你要不是个变态，老子早把你卸成十六份了。」
「哼，装得倒挺凶……」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啊？我到底是假慈悲还是……得了得了，没空跟你贫嘴，快把正事说了，我也该睡觉去了。」
这话不是骗人的，到现在为止，玲自己也大概整整一天没睡，正游走在猝死的边缘之上。
「真巧啊，那我们一起睡……」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