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你的名字,这将决定你的新家前,石头做成的门牌上该刻什么字!」
啊,说出莫名其妙的台词了啊。
玲在心里评价着刚刚说过的话,一把手枪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手上。
「老子没空跟你废话。」
那个壮汉也做好了准备,除了从身后拿出的狼牙棒外,陡然膨胀,将神职者制服撑得快要爆开的肌肉应该也是准备工作的一部分。
是个力量型的敌人,这一点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这样一来他还可能是个神职者吗?肌肉男一般不都应该很笨……啊,不好意思,这是偏见啦。
……即便如此,这个印象暂时也还没有被破除的必要。
「要上了哦!」
在极短的时间内,玲从毫无准备的直立状态快速压低身体,飞似的冲了过去。
壮汉也瞬间反应过来,举起狼牙棒像个棒球运动员一样迎接着她……所以,也预示着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遗憾。」玲的声音出现在他身后,同样的,那把手枪也突然从后面顶在了他的脑袋上,「你的遗言?」
宛如反派一般的台词脱口而出,唯一的听众眼中闪过一丝呆滞,然后瞬间又坚定起来。
他的嘴巴有些张开了,似乎也有话要说……
「真神万岁。」
“砰!”
战斗结束了。
随着那沉重的尸体倒下,玲又看了看时间。
大概过去了半分钟,这还真是漫长的战斗呢。
……真恶心,原本以为杀人才是最让人感觉不适的,结果也就那样。
想着既然杀人没什么关系了,就应该不会有更加恶心的东西,结果真是天外有天啊……脑浆的触感。
做脑花的厨师肯定会用手触碰它,不过那绝对不可能是人脑壳里的。
可能是质地本身,也可能是因为道德的缘故,这东西溅到自己手上后可真是令人感到不适啊。
这个壮汉叫什么名字?
他应该在天堂知道,他对自己造成的唯一伤害不来自他的狼牙棒,而在于这家伙的死亡本身。
正如玲一直都相信着的,没有人的存在是为了恶心另一个人……可惜死亡不包括在内。
存在是无心之举,而死亡则一定是故意伤害罪。
「谢谢你咯,给我上了一课。」
「不客气,这是每一个神官都该做的。」
「嗯。」
……哦呀。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还活着呢?即便不感到害怕,也着实令人浑身上下都汗毛竖起呢。
「你……」
玲的询问还没有开始,便被这个壮汉先一步出言打断了。
「我能保持清醒的时间不多了,因为脑子里的东西漏了出来,所以马上就会变成傻瓜吧。」
「……人家倒是不会这么简单呢。」
玲难得吐槽了凡人,毕竟这世界上即便是能发生大脑中枪而不死,恰巧子弹绕过重要部分的事情,那也不该发生在现在。
距离什么的就不说了,现在看看结果,子弹明显穿过了他的脑组织,并造成了损害。
要知道大脑这玩意儿,跟肾脏可绝对不一样,哪怕伤到一点都很危险的,至少也不会只是失忆变笨这么轻松。
是的,时至今日玲已经不觉得失忆又多难受了。
如果新的记忆取代了旧的,那么旧的记忆不就成了……另一个人的吗?
然而即便是这么说,玲也依旧不会停止对自己身份的探究,即便真的是研究另一个人,那也要继续下去。
因为那个人跟自己的关系非常紧密呀。
想想看,拥有过同一个身体的人,除了恋人还能有谁呢?
「……不好意思,又开了黄腔。」玲自言自语着,忽然发现还有人在,赶忙改了口,「没跟你说话,我这边有你看不到的同伴在。」
啊啊,无中生友这招可真好用。
那么接下来,这位壮汉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体验呢?
「咳!咳……」
要死了?
玲感到有些意外,就好像是一个人如果浑身浸泡在开水中,自己觉得他必死无疑,他却能跟自己打招呼,以为他有特殊能力,结果下一秒钟他就死掉了一样。
明明都有闲心打招呼,为毛这么快就死了啊?
嘛,虽说能在开水里存活本身就蛮奇怪的。
「你可不能就这样死过去了呀,既然都活过来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来吧,把你想好的墓地告诉我。」
在玲说着以上这些话的同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最先感受到的是玲的鼓膜,两耳瞬间喷射出的物体,便是被强烈的气压推出去的鼓膜!
然后是皮肤,一股极高的温度在其上蔓延开来……
声音被玲感受到,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因为当玲意识到这一切的发生,已经被炸飞了出去……
而且只剩下半边脑袋。
……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理想中的情况呀。」
理想嘛,总是跟现实不一样的。
所以在现实中,玲依旧活得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