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叫李瑶瑶。今年25岁。是一个才从师大毕业不到一年的菜鸟老师,就职于双木镇小学。由于原班主任请了产假我不得不成为代课老师并担起了1C班的代班主任。班里的孩子都很可爱又贴心,几乎没有闹过什么问题。然而,其中一个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黄彤萱。他并不是特别爱闹的孩子,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安静得有那么一点过分的孩子。原以为这孩子是没学好说话,让他朗读课文却也能一字不差地读出来。别的孩子下课时都会兴奋地冲出教室去玩,他倒是慢悠悠地在课室里边啃着便当盒里的面包或是饭团边看着手边的书。他每天都有准时交功课,一字一句都能看出他很用心在写。他家应该是单亲家庭,毕竟每天放学也只有妈妈来接送。而且联络簿的家长签名与一个我喜欢过的女演员同名,也就让我多注意了他。
这天我拉着班里其中一个孩子问:“小阳,彤萱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玩呢?”
“老师,他很奇怪的。以前坐他隔壁的岚岚会叫他一起出去玩。但他不但不答应还推倒了岚岚,之后就没有人找他玩了。”小阳回答道。
“好。没事了。你去玩吧!”
“嗯。谢谢老师。”
听过这孩子的话我感觉疑惑。这么安静的孩子不可能如此暴躁的。我按下疑惑决定再观察这孩子的情况。
我每天看着他只吃面包或饭团,也就在家长联络簿写道:“一、孩子成长需要多补充营养,过长时间看书也会容易得近视。望家长多注意。二、可否抽空做个家访?”
联络簿的家长回复很仔细:谢谢老师关心,我平时不那么有空。孩子也比较固执。我尽量让他看书时间减短了。没想到他在学校也这样。饭团和面包也没什么问题,我尽可能让里面有菜有肉了。他不挑食但也不喜欢花太多时间在吃饭上,也没关系了。关于家访,我最近有点忙大概无法了。——黄灵蕙
看见这家长回复,我只能苦笑。这孩子大概是一个有主见的神童吧?连亲妈都管不住了。我看了看堂下的小男孩,问道:“彤萱,你在看什么呢?”男孩没有回答,大概是没听见。我走近他,只见那书里满满的照片。不同于平时是满满的黑字白纸,但这孩子的模样像是在看学术论文一般认真。
“彤萱?”我又叫了一次。
“嗯。”他抬眼看了我一下。
“你在看什么呢?”那书里的是一张绝美的星空图。
“今天轻松一点,是国家地理杂志。”
“……”这孩子真的有在看符合他年纪的东西吗?
“彤萱。老师想做一个家访,但妈妈说她很忙。你可以告诉老师妈妈平时都在忙什么吗?”
“妈妈工作很忙,还经常出差应酬。”说完眼睛又掉回杂志上。但我很清楚他有在听我说话,毕竟他从刚刚就没有翻页过。
“那妈妈不在,谁照顾你呢?”
“通常妈咪会把我接去她和方叔叔的家。有时候也会去舅舅家过夜。”我听见不自觉为他感到心疼。才那么小的孩子就得流连在各亲戚的家。
“那联络簿的签名和食物都是谁准备的?”
“妈妈说周末一定要在家,所以联络簿都是她写的。食物的话,妈妈在就是妈妈做的。妈妈不在就是方叔叔做的,妈咪做的饭团味道都很奇怪……”
可我猛地一想总觉得哪里不对,接放学的家长都固定是那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少妇。我也听过他喊女人妈。
“平时接你放学的是谁呀?”
“是妈咪。”
“不是说妈妈常出差吗?”
“对呀。是妈咪来接我。妈妈要上班。不来接我。”
“她不是每天接你吗?”
“那是妈咪……”
我和黄彤萱缠了好久才发现他口中的妈咪和妈妈不是同一个人。感觉自己莫名成了一个傻瓜,这就是和天才对话的感觉吗?
“那可以告诉老师你为什么都不跟同学一起玩?”
“他们玩的游戏太幼稚无聊了。我不想和小孩子玩。”
“……”这又是什么爆炸发言?你才七岁,以医学的角度来看是孩子没错。
“那你也不该推倒岚岚呀!”
“我只是轻轻推了一下……他就倒了。刘老师也知道的。”刘老师是原班主任。
“好吧。那没关系。你继续看书吧。”
“嗯。”
为此我特地给产假中的刘老师打电话。也得知了那时候的黄彤萱和岚岚事件的详细情况。
“那时候我看着。黄彤萱也没费太多力气去推她,岚岚就跌倒了。大概是岚岚没站稳吧?也就跌得屁股有点淤青。黄彤萱的家长还特地登门道歉。后来岚岚看见他就哭,我没办法就调换了座位。从此,黄彤萱就更安静了。他不是又闯祸了吧?”
“没有,只是觉得这孩子安静得太过分了一点。”
“其实黄彤萱不应该呆在一年级。很显然他的心智不止七岁,所以跟同学有点格格不入。如果不是我来不及在产假前递交他的跳级申请,他大概能参加跳级考试的。就缺家长同意了……”
“好的,谢谢你刘老师。不如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
“那……好吧!麻烦你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我决定在联络簿写下了一段话:“家访很重要。希望家长给予配合。也邀请其他协同照顾者参与。下周六下午如何?”
我也在下个星期回收联络簿时得到了一个秀丽的‘好’。署名依旧是熟悉的黄灵蕙。
看着这好看的字体和这与名人撞名的名字。这位黄灵蕙女士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看看黄彤萱这个显然不符年龄般老成的孩子,她大概是一个冷静专业的职业女性吧?该不会就是隐退后的演员?她当年在《平天下》系列中途就隐退,害得第二季换了演员。该不会就是隐退生小孩吧?噗!真为我这奇妙的想法感到可笑。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黄彤萱才七岁不可能就是那样的。真可惜当初的黄灵蕙不做演员了,现在那些‘演员’的电视剧都不那么好看了。我觉得我光看她的脸就能yy出n部连续剧了,怎么会出道五六年都没担过女主角。无法再看她的新剧可是一大遗憾。到此我又津津有味地一次重刷《秋水》、《平天下》。
“瑶瑶!吃饭了!”
“好的,妈妈。我来了!”我关上电脑,去饭厅吃饭了。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我即将卷入一个我完全无法理解的事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