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神？”
站在芬里尔对面的“芬里尔”没有说话，而是缓缓飘起，浮在半空中之后将手一挥。
下一刻，这虚无的黑色空间居然是被瞬间置换，变成了宛如现实一般的空间！
这里与巴比伦塔的周围，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除了这片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外。
尽管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但是已经通过对方的举动得出答案的芬里尔眼中的战意仿佛被一团火点燃，下一刻直接向上空的“神”疾飞过去，手中的“天火大剑”刹那间金光暴涨，剑刃处宛如能够无限延伸的激光武器一般，一瞬间拉长了近百米，向着站立在半空中的“神”呼啸斩下。
与此同时，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冲天而起！
面对芬里尔的强攻，“神”不闪不避，竟是选择以同样的方式以攻对攻，紫色与金色两道炫目华美的光芒仿佛大师作画一般，在这片空间的天空中描绘出一个醒目的十字，并以紫与金的交接点为中心轰然炸开，一股强大的气流风暴疯狂撕扯着周围的空气和云层，甚至在上空中留下了一个直径数百米的圆球形真空地带。
高空那虚假的阳光透过被撕开一个大洞的铅灰色云层，宛若金色的流沙般缓缓倾洒而下，与下方残酷厮杀的战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人不禁感叹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是何等的诡谲和美丽。
而在那金色阳光的正中心，两道身影也终于达到了彼此所能接近的极限，手持金色大剑的红发战士和手握紫色长剑的黑甲骑士，两者几乎是同时朝着对方突刺而去，凝重而专注的眼神仅仅只是注视着对方。
似乎是这场战斗的激昂，就连那所谓高高在上的“神”都与芬里尔一样拥有了属于战士的争斗心和对胜负的渴望，这令他们的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个刀削般的弧度，或亢奋或张扬，然后在下一秒全部化作怒涛般的杀意。
“轰！”
金属碰撞的声音宛如山崩雷鸣般震耳欲聋，肉眼可见的环形气浪在长剑与大剑的碰撞间骤然爆发！
沸腾的战火，一瞬间燃烧至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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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米的高空之上。
虚假的烈阳高悬，周围的温度比之地面却在急剧下降，天空中没有一丝风，不知是由什么构筑的高层云连成一片，看上去像是灰色的幕幔，有着莫名的厚重感。
云层下方忽然传来略显尖锐的大气流动之声，像是有什么物体正以高速向这边奔袭而来，刚开始还不太明显，到后来便越演愈烈，甚至用滚滚轰雷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隆隆隆——”
当这躁动的声音终于拔升到顶点的时候，厚重的云层竟是被一股突如其来的不明力量生生撕碎，在中心处炸出了一个直径百余米的大空洞，随后一金一紫两道流光穿透云层继续向更高的地带突进。
准确地说，是那一道金光在推动着紫光往更高的地带突进。
芬里尔目光冷漠如冰，双手紧握“黑渊白花”，同时调动着体内所有的能量以及拟态出的“黑渊白花”所能够发挥的“律者核心”的力量，整个人仿佛被金色的光芒所覆盖，以最大输出发力。
“滋滋滋……”
“黑渊白花”以一往无前之势向前突进，却被“神”横剑挡住，在巨力的推动下往高空极速移动。
明明是由能量构筑成的武器的碰撞，却宛如钢铁与钢铁的摩擦般迸发出炽热的火花，疾风与灼炎在空气中密集碰撞，产生了一股股破灭般的小型能量风暴！
这二个怪物从开战到现在已经激斗了上百个回合，却仍旧维持着不胜不败的局面，胶着的战况很难说到底是谁占据了优势，而谁又沦为劣势。
倒是他们现在的战场早就偏离了一开始的“巴比伦塔上空”，甚至距离地面都有数千米之遥，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不过这战至酣处的两人此时却也顾不得这些了，打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已然全身心集中，眼中只剩下自己的对手，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其它。
击败这个家伙！
恐怕这是他们心中此刻唯一的念头。
“呼！”
某个瞬间，“神”的双眼突然精芒暴绽，背后的紫色双翼猛地一震，硬生生止住了芬里尔全力刺来的这股冲势，持续拔升了两道光芒终于停下了。
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都仿佛静止，但这样的静止却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只见“神”猛然一用力，手中紫色的长剑开始附着上了紫色的火焰，并且火势在霎时间便是狂涨了三倍，带着横断山丘之力的怒斩随即反手劈下，仿佛炸药爆炸一般发出轰地一声巨响，将芬里尔直接击落了百余米，坠入云层之中。
然而这还不算完，“神”显然并不打算留给芬里尔半点喘息的机会，下一刻，怒放的紫色火焰便在他的头顶上汇聚成形，化作了十数支由炎之律者的能力所构筑的崩坏能组成的长枪！
下一秒，随着“神”单手挥下，燃烧着紫色火焰的长枪几乎是同时朝芬里尔所在的那片云层轰去，旋即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起，灼热的火浪几乎在一瞬间将云层气化消融，展露出那个宛如困兽般被囚禁于火焰牢笼中的身影。
“稍微有点热啊，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火海之中，芬里尔暗紫色的眼眸陡然亮起金光，凭空而生的风暴气流像是无法突破的壁垒般围着他的身体打转，使其免受烈焰的侵扰。
紧接着，芬里尔单手抬起了“黑渊白花”，令其平行于自己的侧右方，随即右臂大幅度地向后拉伸，身体各处用于发力的人工肌群变得坚硬并且如钢铁般隆起，全身的力量在瞬息之间汇聚于一处，然后……爆发！
——巨力投枪！
骑枪脱手而出，宛如神龙般呼啸而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突进至“神”的面前，枪芒的锐意直指眉心！
“砰！”
一声巨响，骑枪在“神”的反击下被打飞到了空中，紧随而至的又是两道令人头皮发麻的风切之声，却是双腿缠绕着金色能量的芬里尔陡然突破火浪的封锁，手持两柄金色的长剑悍然斩下。
“铿！”
一声击响过后，接下来便是更为密集且激烈的交手。
“锵锵锵锵锵锵——”
最后一次碰撞，两人各自在反震力的作用下向后激退，拉开距离。
对面，“神”与芬里尔一样，也站立半空中，与芬里尔遥遥对望。
失去战斗声音的数千米高空一下子安静下来，蔓延着一股异样的沉默，唯有略过耳畔的细微风声能让人感觉到时间仍在流逝。
沉默中，芬里尔突然开口道：“在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了……像你这样的高维意志，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毁灭人类？”
早在MEI博士还在世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对于“崩坏意志”的猜想，而这个猜想在十一律者的出现后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证实。
“人类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自然是明白的，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及为了什么而挥剑。”
出乎意料的，“神”平静地和芬里尔说道。
但是他并没有张口，那些话语就出现在了芬里尔的脑海里。
“我之所以毁灭人类，就和大象踩死蚂蚁一样，并非大象憎恨蚂蚁。我只不过是处于某种原因才特意针对你们人类，所以我才决定以消灭人类为目的，制造灾难。”
芬里尔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
“某种原因？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
“神”虽然没有动作，但是从语气中却可以判断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像你这样的家伙，可以是既非人类又非崩坏的怪物，同时，也既可以成为人类也可以成为崩坏？”
芬里尔没有插话，只是默默听着。
因为他的计算中枢已经得出了结果，这个“神”，说的是真的，如果自己过度吸收崩坏能，就有可能会被崩坏能侵蚀，然后失去心智——虽然以现在的记录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终焉律者所造成的崩坏能浓度也不足与让他受到这种程度的侵蚀。
但是此时，他所面对的，是崩坏意志，操控着“崩坏”的，更高维度的存在。
“既然人类制造出了这样的你，你有没有想过，‘人类’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在这个充盈着崩坏的宇宙内，崩坏的力量增幅是随着人类这么一个在宇宙当中，存在感微乎其微的小种群的文明增强而增强的？”
听到这里，芬里尔眼皮一跳，心里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曾经，你们有一位人类，通过自己的研究，发现了五种平行真理的存在本源。这其中一种本源，就是我在你们这个维度上的圣体。而透过其他的四种真理，她窥探到了我的一些小秘密。她凭借对‘真理’不完全的认识，在月球上修筑了巨大的建筑。但是她的计划失败了，我最后派出去的使徒还是完成了任务”
“又曾经，你们有一位人类，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用你们人类的神话传说来说的话，大概就是这个词了。她赌上了自己在无数个平行维度当中的“可能性”，来寻求与我抗争的方法……可惜她失败了，虽然我没有预料到一名人类居然会去阻止她的行为。”
哪怕到了现在，“神”脸上依然带着那种令人心悸的平静，说话的语气照旧不见起伏，仿佛是在说着别人家的故事。
但芬里尔却能隐约感觉得到，他那隐藏在平静之下，仿佛海底暗流般的风暴。
心里带着莫名的压抑，芬里尔暗自叹息一声，以复杂的眼神看着“神”，随即问道。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向人类复仇？”
却不料“神”竟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道。
“这种说法很接近，却不能算完全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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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你醒醒啊小虎（流泪）
